既然已经决定要将银锭金砖给熔了,也就没有拖泥带水。乐—文

熔造的地方倒是就在旁边,不过这会儿倒是不需要,要的是做个大号的模子,将金银什么的,全部都搬出去。

今日可能是来不及了。不过,这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李鸿渊带着靖婉又沿途的溜达了一圈儿,才慢悠悠的回去。

而诸位大人,几乎是望眼欲穿,终于再次等到了晋亲王的出现,不过这个气儿还没松完,晋亲王就给他们丢了一个重磅炸弹。

晋亲王表示,他刚才去了府库,看到那么多金银,突然灵光一闪,有个不错的注意,崇州府城里,哪儿景致好,他就准备在哪儿造点什么,然后,等到下次说京城来取钱的时候,直接送回去就好了,给乐成帝也见见,他现在集思广益一下,看看造个什么东西比较好。

但凡是知道这批金银来历的人,不管是不是疏远崇州府,都眼前一黑,险些就晕厥了过去。

其实,相对而言,崇州府的人还好一点,要知道,其他的府库,可是可是有完全空的啊,这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不过,有人更在意的是,这到底是晋亲王突然奇想,还是他意识到了什么刻意这么做的?

虽然在本质上其实都差不多,但如果是后者,只能说明晋亲王一点都不好糊弄,账面上没问题的地方,也将出问题。

“一个个都哑巴了,没听明白本王的意思?”李鸿渊支着下巴,淡声道。

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就让那些金银乖乖的待在库房里!之所以当哑巴,是不想明知道是给他们准备的坑,自己还上前添砖加瓦一把,可是不张嘴就万事大吉了?天真。

然后僵硬的笑着,言不由衷的开始给出自己的建议。

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说的东西都极为的复杂,而且多个部件组合在一起的,而且每个位置都零碎。甚至是为了增加说服力,长篇大论,引经据典,似乎不采用就是天理难容,甚至为此争得面红耳赤。

李鸿渊时不时的点点头,不知道是表示认同,还是赞叹诸位大人的精彩说辞。

最后,“诸位大人说的都不错,只是这众意难调,依着本王的意思,就做成元宝好了,简单省时省力,寓意也还不错,完完整整的一体,还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遗失一部分。就这么定了。”李鸿渊拍板。

众人的脸都有点裂,看着李鸿渊,那眼神分明再说,你是在逗我玩?

李鸿渊点点头,没错,就是在逗你们玩儿!

李鸿渊一没发火,二没对他们施加身体上的伤害,不过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身心俱疲。

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李鸿渊又不紧不慢的回去陪媳妇儿去了,今日让他花了大把的事情来面对这么一群糙老爷们,还每一个是让他待见的,晋亲王心情有那么点不爽,不过他们之前那精彩的表情勉强算是取悦了她,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然后,沐公公又站了出来,在他们眼里,这阉狗才是最可能的,毕竟,面对晋亲王那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单单是面对沐公公,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可是沐公公压根就不介意,谁让他底气硬呢,这些人再如何的恼怒,也不能将他怎么样,面对这些人恨不得他去死,又偏偏奈何不了他的模样,心里还要那么点恶劣的舒爽感。

要让靖婉知道了他这想法,就一句话:怎一个贱字了得!

沐公公留下的目的就一个,传王爷的话,允了他们回去,名其名曰,回去收拾收拾,明儿开始,就要在这院儿里自己打地铺了,“……东西也不用太多,伺候的人也崩带,谁让你们崇州府这么寒碜,就给主子准备了这么个破地儿,还巴掌大一点,东西多了没地儿隔放,人多了没处下脚,吃食不用担心,王妃在这方面从来不苛待人,算是便宜你们了,就这样吧。哦,差点忘了,王爷还说了,有公务没处理的,记得回去处理好,那些才是大事儿,耽误不得。”

耽误不得,倒是早点放他们回去啊,早就处理完了!

靖婉也知道这些人被李鸿渊整得够呛,不过想到财政方面的事情,对他们便半点同情不起来,相比起来,李鸿渊的这点“恶作剧”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活阎王要做什么,自然是无人敢怠慢,就算是想消极怠工,也会有人用特殊的方式提醒。

而这一次,李鸿渊选的地方,也是相当的特殊,在一座夫子楼前面,这座夫子楼,对于崇州府的意义,虽然远比不上开明书院之于开明府意义,但是,听那名字就该知道,它之于读书人的意义。

虽然人人都可以到这地方,但是,来来往往,最多的还是读书人,突然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立马就引起了注意,然后争相相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那些读书人。有那大胆的上前询问,得知情况,不少人怒不可遏,尤其是那些读书人,这样的作为,简直就是对夫子楼侮辱与玷污,就算是晋亲王也不能这么做,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不管不顾的上前阻拦,越演越烈,眼见着似乎就要上演全武行。

要知道,就因为之前院试的事情,闹得非常大,直到现在都还没进行乡试,明面上看,事情似乎暂时的平息了,但是也是明面上而已,谁都知道,事情拖得越久,情况只会越发的糟糕,而早就听闻朝廷派了亲王为钦差,可是对方至今毫无作为,这怨气肯是越积越深。

为了转移仇恨,也为了给李鸿渊制造麻烦,让李鸿渊没事精力专注于盐政的事情,江南官场的人可是没少好好的宣扬李鸿渊的“光辉事迹”。

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派来处理学子的事情,朝廷当他们是什么?他们一腔热血,就为报效朝廷,结果就这么对他们?

开明府因为没牵扯到院试的事情,那里的读书人没受到影响,自然不会对李鸿渊如何,这崇州府可不一样,可是直接的“受灾区”,虽然没出现学子自缢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愤怒情绪可是一点都不少。李鸿渊此时此刻的作为,简直就是撞到枪口上,引爆了火药桶一般,愤怒燃烧了理智,然后直接就动手。

这样的局面,非但没人站出来阻止,相反还有人从中煽风点火,不然,事件升级也不会这么快。

说起来,诸位官员虽然被李鸿渊“拘禁”起来,但并非崇州府的所有官员都在列,事实上,还有不少官员根本就不够资格站到李鸿渊跟前,这些人见不到上峰,但不代表没有默契,在得知李鸿渊选择在夫子楼前铸造大号金银元宝时,就有不少人在暗中窃喜,机会来了。

有个别的人提前都得到授意,混乱中,不仅对“敌人”出手,还对自己人出手,从拳头到肉,到刀子到肉,不过瞬间的事情。

愤怒的嘶吼声,夹杂着惨叫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杀人啦”“死人啦”……

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混乱的人群中,有少数的一些人,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他们身手敏捷,干脆果断似的阻止了致命的攻击,因此,不管多混乱,始终没出现人员伤亡。而最先注意到这些人的,自然就是那些煽风点火的人,心道“不好”,暗暗的就准备撤离,然而,往往退不过三步,就会被人从背后擒拿。

而就在不知道要如何收场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仿若从天而降,如同刀锋利刃,狠狠的穿插而入,火速的将人分开,但凡是有反抗的人,毫不客气的动手,不会昏迷,更不会致命,只是让他们短时间里失去行动能力,转眼间,混乱的局面就被彻底的控制。随后,锣鼓声响起,伴随着“速速回避”的声音,两队官兵飞速的抵达,将不相干的人隔绝在外。

得得马蹄声越来越近,四匹马行至,看到马上的人,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以至于后面气喘吁吁跑来的“父母官”都被大多数人给无视了。

李鸿渊居首,于仲擎、李素言、暗一三人随后,此时此刻,四个人身上都含着相同的东西,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寒意。

“一点小事,也能闹成这样?”

负责此次事情的那小官员立马出来,赴跪在地上,正要解释……

李鸿渊眼风一扫,“拿下,革职查办。”没容对方说一个字。“李素言……”

李素言翻身下马,对李鸿渊一拱手,然后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随后,之前混在混乱中的人立即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或连个人,瞧那衣服,又是参与此次李鸿渊交代的差事的,居多,也有三个穿着学子服,其中一人在众多的学子似乎还很具有名望,因为见他被如此的对待,便是不便行动的学子们都一脸的几分。

“各位同学,切莫动怒,王爷亲临,自会给我们一个公道。”急忙劝阻,看向李鸿渊时,不卑不亢,之前谦和,现在傲然。

他这样的态度,没人觉得不对,甚至很多人被他的傲骨所折服,觉得这才是读书人的榜样。

李鸿渊嗤笑一声,“王爷亲临,谁告诉你的?”

那人稍微一卡壳,“听闻晋亲王俊美无双,但凡见得,无人不识。”

“听闻?何处听闻?本王首次离京,关于这张脸,还能传得人尽皆知?说话之前,也先打打腹稿。”

众人一听,可不,似乎还真是这样,先不说对方是皇族,一般都不敢妄议,还是男人,启元可没有所谓的“男风”,好端端的谁会去议论一个男人的长相,便是某个地方有名的名妓,那艳名能出一府之地都不错了。

“说不出来?关于你的事情,本王倒是知道不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傲骨’。”

李鸿渊话音落,李素言配合的拿出一杯册子,翻开,将对方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家世背景一一的念了出来,就是一个发愤图强,勤奋上进,孝顺忠义,家中虽贫,却是贫贱不移的傲骨铮铮形象,“……四月前,家中天降横财,五万两白银之巨,修豪宅,买仆人买美婢,更是先后纳美妾四人,宠妾灭妻,打伤岳父舅兄数人,横行乡里,联手学院博士,暗中打压其他学子三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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