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我的运气好,若不是我走神中瞧见前方蛇身的反光,那么我们大家接下来将会是怎样的结局?可是我不相信这单单是凭着运气的,就算命运之神再怎么眷顾,我都不可能有这么多次的好运气了,现在开始必须要严密的设防,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就会出大事的……

目前就我跟永望举着手电,身上的储存袋里一边放着朱砂一边放着雄黄粉,我们俩默契的在前进的道路上查看,永望一直举着他手中的那把柴刀,我也纳闷呢,他这是从哪儿掏出来的,难不成还真练就了隔空取物不成?

一会儿我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这家伙是放他靴子筒里的……因为我瞧见了他那双厚靴子里有一把薄薄的皮刀鞘,好吧,我真心佩服他,这么一把锋利的刀子他居然放在靴筒里,真难为他了!

永望的靴子弄脏了,刚才为了确定蛇死了没便用脚踢了踢蛇身,他横看竖看都觉得不舒服,便跟我要了一张纸巾弯下身子擦鞋,擦着擦着,他突然愣在了原地,双指紧紧的捏着纸团,猛然抬起头来,与此同时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前一秒跟我并肩作战的队友,后一秒就全身备战状态与我对立。

他将柴刀举在胸前,身上的杀气对着我直接蔓延,他撑着一双锐利的三角眼将手电的光圈射在我的身上,脸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是什么?”他使尽了全是力气大声的朝我咆哮着……

人类与生俱来的恐惧,其中一种是对黑暗的恐惧,另一种则是对未知的恐惧!而现在,这两个本能的恐惧正深深的包裹着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来过这类的洞穴之中,生活在文明社会的我突然一下子接触到了大自然中最神秘的地带,这里本身就带有令人无尽的遐想与恐惧,更何况这其中还藏着对生命造成威胁的事物存在,让我怎能保持着一颗平静的心去对待。

永望这般举动也让我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是刚才看到那条手臂粗的毒蛇,他也没有这样惊慌过,对的,就是惊慌,他完完全全的乱了阵脚,跟刚才与蛇对峙时的冷静果敢形成鲜明的对比。

“永大哥,到底怎么了?”说这话时的我小心翼翼,凭借着自身的敏锐感受着四周细微变化,可是很遗憾,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目前只有自己的周身除了冷就是冷,身子冒出了层层的冷汗,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不知道他看到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在我的身后,此刻正与我紧紧的贴在一起……

不对!我怎么会这么笨,如果是我身后有什么,永望的手电应该会朝着我的身后照去,可是现在……他的手电是对准我身上的,那么……

心头一紧,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低头朝自己身上望去,顿时失声尖叫,“啊……”

一条半透明状的干瘪蛇皮正紧紧的贴在我的左腿上,那条蛇莫约有我两根手指这么粗,全身也是绿色的条纹状花纹,从它的尾部开始,蛇身呈螺旋状盘绕在我的腿上,一圈圈的蛇皮一直缠绕到我的大腿之上,蛇头正高昂着与永望对立,它的身子本是干瘪的一层半透明的皮,就在我尖叫的那一瞬间开始微微的膨胀起来……

“小瑜,发生了什么?”老烟他们应声赶过来,在离我不远处刹住车停了下来,他们都张大着嘴望着我腿上的那条怪异的蛇束手无策,顿时进退两难。

我无助的望着周围赶过来的人,他们看到我之后神情非常的严肃,我的左腿微微抖动,希望将这条半透明的怪蛇抖下去,可是忙活了半天,它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腿,高昂着的头颅透出森森的寒气,一会儿对着永望,一会儿对着胖子他们。

天哪!这条蛇是什么时候爬到我身上的,我居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它盘在我身上准备做什么,还有,为什么刚才还是干瘪的它,就在我尖叫之后就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它到底要做什么?

心中建立的坚强防线一下就被击退,虽然平时不至于怕什么老鼠蟑螂,但是这是一条蛇啊,还是一条如此诡异的蛇,它此刻正紧紧的贴着我的左腿,一颗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头颅在我身前摇晃,心中顿时如千万只蚂蚁咬噬,莫名的心慌起来,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张开双臂将左腿伸在一旁。

“你们倒是出来个人帮帮忙啊!”我带着哭腔的吼到,心中的慌乱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要轻举妄动!”永望制止了正要上前的老烟,用眼神示意我身上的储物袋里有可以帮忙的东西。

我看到他的眼神之后,慌乱的心情开始慢慢的强制冷静下来,看到那条蛇正警戒的对着永望他们,便将手偷偷的往腰间的储物袋伸去。

那条蛇的身子开始缓缓的膨胀,现在看起来如果等它完全长好应该比刚才的那条蛇差不了多少,我必须要抓紧时间,现在它停止不动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膨胀它那渐渐恢复颜色的身体。

左腿已经完全冰凉,不,应该是说是早已在极度的冰冷中变得麻木,我感到自己的左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根冰柱子,随随便便的磕磕碰碰就能在瞬间变成碎渣,可是最致命的是,这份刺骨的寒正在向着我的周身开始蔓延。

当我的手伸向储物袋的那一刻,这条蛇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高昂的蛇头直立对着我低垂的双眼,一双同样乌黑的眼睛与我相对,我在那双透着邪恶黑气的眼中看到了两粒红点,那是什么,为什么那两粒红点在我的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左腿上突然一股麻麻的气流顺着经脉蹿起,那一股力量一瞬间就冲到了我的头顶,整个人立刻处于被打了麻药的状态,全身都是酸酸麻麻的提不起劲,眼前就跟灌了水一般含糊不清,周围的声音传入耳后都只剩嗡嗡作响,大脑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思考,只剩下一跟细细的丝线在牵引。

我可以感受到永望他们正朝我扑来,可是身子却做不了任何的动作,耳中的响声已经完全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语言,脑子里强烈的支撑着我不要倒下,可是身子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这是一个密闭的红色房间,周围的墙壁和地板都是蠕动的红色软体,看着像肉,可是却又不像我见过的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是一个红色的空间,压抑和血腥围绕着我。

嘶的一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立刻三百六十度转身对着身后这个发出怪声的地方,方才那条趴到我腿上的怪蛇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它扭动着身子吐着信子正朝我靠近,我被它*得接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到了那黏糊糊的肉壁旁边,一想到身后要靠着那不知名的蠕动物我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正当我退到角落里的时候,那条蛇的位置突然发出了一句浑厚的男声,“不要多管闲事……”

声声震得耳朵生疼,“是谁?谁在说话。”

“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受罪的是你自己。”那条蛇立在离我大约两米的位置,蛇尾蜿蜒的盘在地面,蛇身立起一截,一双乌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那张因为惊恐而惨白的脸。

四周除了我和这条蛇就没有任何人,我可以确定,这些话是这条蛇传递出的信息,暂且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它会说人话,满脑子都在寻思着怎样离开这条蛇,怎样离开这个地方。

感觉肩上依旧沉重,我反手摸了一下,还好,背包还在!另一只手滑到了腰间的储物袋,顺手抓起一把雄黄粉朝着蛇头的位置撒去,蛇身突然向后撤去,躲开了我的攻击,好似之前就知道我要这样做。

它退到了另一边,始终阴冷的盯着我,我顺势从背包里取出了匕首,明晃晃的刀刃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保护的光芒,心中也因为有了利器在手,于是徒增了一些对抗的勇气,不知为何,我盯着那条蛇的时候总感觉它在笑,或许是我的错觉吧,蛇又怎么会笑?

它嗖的一声就钻入了那团肉壁里去,随后从肉壁的四周,某个看不见的缝隙里探出了无数个脑袋,一些肉呼呼、看不清具体形状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了我面前,这些球团同肉壁是同一色系的蠕动物,球团从四面八方出现,一齐包围着我,那些不规则的球团看起来软软糯糯,上面满是一些类似于黄色的粘液固定着他们软软的身体,我忍住了内心强烈的反感不停地转圈朝着他们防守。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不能再这样一味的退缩了,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也必须要拖几个垫背的!

右手的匕首朝着面前的两个球团划去,左手握着的朱砂就洒在了顺手的位置,被朱砂撒到了的那两个球团往后退去几步,身子正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而被我的匕首划过的那两个球团已经退了好远,不过我只是暂时得意了一下,很快,我的双手就被身后的那两个球团死死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