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呢?

这些或真或假的故事之外的萧清浅,是什么样子的人?还没有废去武功的萧清浅,还没有像条狗一样被拴着的萧清浅。白衣胜雪,负剑远游,那时的萧清浅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啊。

“她,是怎样的人?”

秦锐一愣,茫然不解的问:“谁?”

“萧清浅。”

秦锐脸上一僵,沉吟了很久。他以为自己记不清了。可记忆里,那漫天火光中白衣如旧。

她饮了方中正调的□□,觉察不对想躲入山中。他们放火烧林将她围堵住。她依旧从容如常,也不问为何,也不问方兴去哪。白衣如雪,背后是熊熊燃烧树林。面对围剿上来的众人,那张淡薄从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慢慢拔出那柄利剑。

她到底没能自尽。

秦锐记得自己一刀挑开她的剑,鲜血喷了他一脸,可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慢慢自己愈合了。自己愣在当场,耳边只有方中正欣喜若狂的疯笑。

秦锐避开女儿的目光,低叹一声:“...干干净净,不大爱说话。”

人心

“爹,你后悔吗?”

“有些事情,后悔也要做,哪怕是错的。”

父女两人对面而坐,秦孤桐再也没有说话。

“阿桐,方家到底救了你一命。不管如何,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跟爹走吧。不报恩,也别管这事了。”

“唉,管不了的,没有方家也有李家。跟爹走吧,我们回凌泰城,那儿小桥流水,屋瓦白墙,美的很。”

秦锐百般劝慰无果,只好先离开。他出门往后山方向,几个起落,便在茫茫山林中不见踪影。

一直坐到蜡炬成灰,秦孤桐才动了一下。她每一步都走地很慢,沉重的步伐甚至不像一个练武之人。

秋意渐浓,天气渐寒。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避开守卫,秦孤桐来到后院,扣响房门。

“深夜而至,这是来投怀送抱的?”何丽将她让进屋,倚门而笑。

秦孤桐看着她端庄的脸,听着轻佻的声音,到不觉得讨厌,反而认真打量着她的脸:“见了这么多次,该露出真容了吧?”

何丽觉察到她身上透出几分异样,压下疑惑,上前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嘴里调笑着:“你来看看啊。”

秦孤桐抽回手,正色问道:“你可有削铁如泥的利器?”

“削铁如泥?”何丽见她半夜来访,又提出这般要求,心里不由盘算起来,“削铁如泥也要看是甚么铁?你随口一说,我哪里知晓有没有。”

“萧清浅被锁起来了。”

何丽脚步一顿,心中狂喜。这次算是立下大功,却不知能不能独自吃下。她压下万般心思,咳了一声,悲切道:“怎么会?”

秦孤桐霍然打断她:“有没有?”

何丽情绪还未酝酿好便被她打断,顿时不悦:“我没有。不过萧清浅那把霜华剑倒是可以斩人无血,削铁如泥。”

“在哪?”

何丽翻了个白眼:“我怎知道。”

一把人人趋之若鹜的宝剑,该藏着哪里?

秦孤桐皱眉苦苦思索,突然灵光一闪,对何丽说:“我知道。”

弧月在天,虫鸣鸟扑。夜寒沁人,巡逻的护卫来回走动,却难免身上燥热。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家,一伙人躲在旮旯里偷闲,这到方便了秦孤桐和何丽。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方兴的书房外,伏在两边厢房屋顶上。

今天书房的窗户紧闭,门口两个守卫就地而坐,直笔笔地堵在大门前。何丽看向秦孤桐,就见她以手做刀。何丽忍不住笑起来,要不是不能说话,定要揶揄秦孤桐突然果决起来,不似以前那般畏手畏脚。

两人对视一眼,分了左右。秦孤桐如飞鹰搏兔,手刀击在左边侍卫的后颈,一招将他打晕。右边那个侍卫也同时无力的萎到在地。秦孤桐不见何丽,抬头见她还趴在屋檐上。与秦孤桐目光对视,扬手抛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