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莹踮起脚尖,轻轻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在简亦非的嘴唇上啄了下:“亦非,那我就不先问过你了。”她毫不客气的将嘴唇压到了简亦非的嘴唇上边,这呆瓜,还要问过她的意思再亲,难道是要打报告请领导签字盖章?

简亦非忽然间就懵了,被彦莹突然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只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伸出双手抱住了彦莹的腰,两人帖在了一处,根本忘记了自己要来做什么,一地的板栗团子随着秋风微微的滚动,就像一群小小的刺猬。

“三花,我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两人的嘴唇黏在一起很久以后最终分开,简亦非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梳子和一根簪子:“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

总算是拿出来了?彦莹笑吟吟的望了望简亦非:“你不是已经送过了?那么两大袋子的香辛料,我最喜欢了。”

简亦非拿着梳子与簪子在手里晃了晃,有些失望:“他们都说女子及笄的时候要送簪子。”

“他们说?谁说?”彦莹挑了下眉毛,声音里有几分惊奇:“难道你把我及笄的事情拿出去到处说了?”

“没没没,就是我见有一位小姐及笄,好几个人都送簪子给她。”简亦非有几分尴尬,见着彦莹两道眉毛弯弯,似乎要往眉心聚拢,更是紧张:“我没送她,他们说送簪子就是喜欢她,我可不喜欢她。”

“她?是谁?”彦莹仿佛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上上下下打量了简亦非一番,看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是吏部尚书的三小姐。”

“哦?一个吏部尚书的千金,看得起你这亲卫?”彦莹看了简亦非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今日非要问出他的身份来不可!就连林知府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看起来他来头不小。

“我……”简亦非憋红了脸,连连摆手:“没有,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有些发虚,眼前似乎闪过严三小姐那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才不爱看她呐,三花比她好看多了,还那样能干,比那个啥事都要丫鬟婆子去做的严三小姐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了。

“哼,要是没看上你,怎么她及笄还要你去送簪子?”彦莹挑了下眉头,将手松开:“不说实话是吧?那我也不问了,你自个儿掂量着去。”

简亦非见彦莹转身要走,慌了神,一把抓住了彦莹的手:“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那好,我听着。”彦莹弯腰捡起了一个板栗团子,回头看了简亦非一眼:“怎么了?不说话啦?”

简亦非摸了摸后脑勺,这事情来得蹊跷,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彦莹说。这次回京,秦王特地召见了他:“亦非,吏部尚书三小姐及笄,你替我去送份贺礼给她。”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送贺礼的事情不是管家去做的,为何秦王却点了他过去,可简亦非还是很听话的将贺礼拿了送去了尚书府。

听说是秦王派人过来送贺礼,严尚书慌忙让夫人带着小姐出来:“秦王送来的贺礼,这份容光可非比一般。”

他心中暗自琢磨,这还真有些奇怪,自己这个三女儿,长相不是特别好看,从身份来说也不是嫡长女,自己二女儿及笄的时候,秦王没有送礼物过来,而这次怎么就让简亦非送了贺礼过来呢?

严尚书认得简亦非,青衣卫查到各地官吏贪墨的证据,都要交给吏部与刑部,他见过简亦非几面,知道他是秦王府的亲卫,得了秦王推荐去皇上那边做了青衣卫,现在年纪轻轻便升了头领,已经是正四品的官了。

看着简亦非一张俊脸,言尚书忽然心中一动,莫非……秦王想拉拢他,所以……

宫里传出皇上最近有立太子的心思,在这节骨眼上,肯定各位王爷都要大肆拉拢大臣站到自己这一边。简亦非是秦王府出来的,跟秦王关系匪浅,今日他来替秦王送及笄礼,这其中该大有深意。

严三小姐由母亲带着从后院到了前院,听说秦王命人来送及笄贺礼,心中十分得意,二姐姐及笄,小姐都没什么表示,现在自己倒是出了个风头。

严三小姐在尚书府的小姐里头,不算是个生得美貌的,只不过因着她是严夫人最小的女儿,所以一直更宠幸些,严大小姐嫁去了安国候府,严二小姐与严三小姐还待字闺中,底下还有几个庶出的小姐,年纪尚幼。

严夫人见着简亦非,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好一个俊秀的少年郎,只可惜做了秦王府的管家,想必他家世不大好,否则这般美玉一般的少年,谁家不会尽力培养,不说别的,至少也会送他去进学,十年寒窗,待得蟾宫折桂,那也有出头之日。

严三小姐见着简亦非,一张粉脸瞬间通红,她一直养在深闺,外男见得少,即便是京城有游宴,她也未曾见过这般俊秀的公子。她坐在那里,拿了下人送过来的秦王贺礼,羞答答道了谢,便将脸低低的垂着,可眼神却从那刘海底下不住的飘忽,偶尔从简亦非脸上飘了过去。

简亦非觉得实在有些奇怪,如坐针毡,与严尚书说了几句话,略一拱手:“严大人,简某告退。”

严尚书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简大人,那日还请过来赴小女的及笄宴。”

简亦非呆了呆,可严尚书已经邀请了自己,也不好拒绝,朝他一抱拳:“承蒙严大人相邀,一定会来。”

“老爷,这人不是秦王府的管家?你怎么请他来参加咱们艳儿的及笄宴?”严夫人有些奇怪,看着打开的厅房大门,那一角白色的袍子已经消失,可仿佛依旧能见着那玉树般笔挺的身姿。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人原本是秦王府的亲卫,后来由秦王推荐去做了青衣卫,还不到两年,就由一个普通的暗卫提升为统领,你觉得此人值不值得我邀他来赴宴?”

严夫人的双眼一亮,侧脸看了下严三小姐:“艳儿,你且先回内院。”

严三小姐正支着耳朵听父母的谈话,忽然却听说要自己回去,一时之间有些舍不得走,严尚书看了她一眼:“艳儿,这外院你还是要少来些,带着秦王送的贺礼回去罢。”

“老爷,你的意思是……”等着严三小姐刚刚退下,严夫人便兴奋的开口了:“秦王派这简公子过来,莫非是要咱们看看这个人?”

“否则你以为为何这管家做的事情会落到他头上?”严尚书摸了摸稀稀疏疏的胡须,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最有希望做太子的,就是秦王与豫王了,咱们搭上他这根线也不是不可以。”

严夫人微笑着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简公子身世如何,可得好好去打听下。”

“夫人,你要将眼光放长远些!”严尚书摇了摇头,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简公子明显就是秦王重视的人,现在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四品,等着秦王成太子成皇上,他这可是前途无量,还去管什么家世!

退一万步说,家世不好正好被拿捏,以后他自然会要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好,让他往东,就不敢往西!

第一百七十八章缘起

“严尚书竟然邀你去赴及笄宴?”秦王望了一眼简亦非,声音很淡,但里边又透出些关心的意思来:“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简亦非皱起了眉头,也是奇怪:“王爷,属下也觉得奇怪,我与严尚书,不过是数面之缘,为何他却如此提议?”

秦王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既然严尚书好意相邀,到了那日,你便买一份礼物带着去尚书府罢。”

简亦非呆了呆,没想到秦王竟然也会让他去,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便听从秦王的安排,也就没有反对,答应一声走了出来——不过是去赴个及笄宴罢了,有什么胆战心惊的?

秦王看着简亦非的背影,不言不语,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来:“严寒山这个老狐狸,一眼就猜中了我的用意。”

虽然已经是深秋,可却还是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朱红色的长廊下挂着鸟笼,各色鸟儿在里边上上下下的跳跃。几个丫鬟站在走廊下喂鸟儿,见着简亦非走了过来,嘻嘻哈哈道:“简护卫安好!”

有人推了推她:“人家现在已经不是护卫了!”

简亦非已经搬出了王府,他被秦王推荐做了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秦王府,早先那些见了他趾高气扬的丫鬟们,现在一个个都将眼睛投到了他身上。不少人捶胸顿足:“若是早知道他有这般造化,那时候便该以身相许。”

“现在去表示下也不迟。”有人吃吃的笑:“简公子不是经常要过来?有的是机会。”

当下丫鬟们见着简亦非,个个眼中都露出了含情脉脉的神色来,原来就觉得简亦非俊,现在瞧着便更俊了。

“简公子,你好像有心事?”有个穿着浅绿色衣裳的丫鬟娇滴滴的朝他递了个眼风,将两个耳坠子不住的摇晃得像是在打秋千一般:“你说出来听听,我们指不定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简亦非哭笑不得的瞥了她一眼:“多谢姑娘,简某没什么心事,只是在想,去参加及笄宴,究竟要买什么礼物合适。”

问话的丫鬟显得十分沮丧,将头转了过去,闷闷不乐的望着一地的落叶,旁边的同伴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简公子,这及笄礼嘛,最好不过是送簪子!”

“送簪子?”简亦非皱了皱眉头:“这不是首饰吗?”

“是呀,送簪子,自己喜欢的人及笄,当然是要送簪子了。”那丫鬟一边笑着,一边促狭的看了看同伴,心中暗自讥笑她自不量力,当初简亦非在秦王府做亲卫的时候她没有慧眼如炬,这个时候却又在这里暗送秋波?

简亦非在一群丫鬟的欢笑声里落荒而逃,心里想来想去,送簪子是不妥当的,还不如送两盒糕点。走到五芳斋瞧了瞧,买了两盒芝麻酥心球儿,高高兴兴的拎了回去。

等着严三小姐及笄那日,简亦非拎着两盒糕点朝严尚书府奔了过去,见着那两盒糕点,严夫人气得脸都绿了,朝严尚书埋怨:“那姓简的,怎么竟然送了两盒糕点过来?他分明是不将我们尚书府看在眼里。”

自家宝贝女儿及笄,想来巴结尚书府的,早就簪子钗子送了一盒子又一盒子,她是第一次收到两盒糕点做及笄贺礼的。

无奈严三小姐喜欢,将那两盒糕点抱住,脸上泛着红光:“简公子送礼都是别出心裁,这说明他人很聪明,我最喜欢他的贺礼了。”

严夫人见着宝贝女儿竟然爱屋及乌的喜欢上两盒糕点,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严三小姐喜滋滋的抱着糕点走了回去,一路上不住的回想着今日见到简亦非的场景。

她端坐在花厅中央,由着秦王妃给自己盘发及笄,眼角微扬,便见着那边的一袭白色袍子,心中欢喜不过,那位简公子真的来了,这让她心中好一阵酥酥麻麻,似乎有蚂蚁爬过,微微的发痒,一点点的拖了过去。

这位简公子,真是面如冠玉,严三小姐瞧着,心里头好一阵欢喜,父亲那日邀请他来赴自己的及笄宴,恐怕是别有用意。从父母亲的交谈来看,这位简公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四品的官,有秦王罩着,若是父亲肯帮一帮,要想飞黄腾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盘好头发,唱了赞词,秦王妃将簪子插入她的头发里,笑着道:“严三小姐,起身答谢。”

一双手将她搀扶起来,严三小姐先向秦王妃行礼答谢,秦王妃儿女双全,尽管她那个儿子似乎身子不大好,可秦王却依旧没有将她看轻,这在京城的贵女圈里,都是一段佳话。似乎皇上皇后也因此格外喜欢秦王,相比之下,那位宠幸侧妃的豫王便没有秦王这般得皇上皇后的欢心了。

严三小姐先向秦王妃答谢,再转过身来答谢宾客,眼睛从简亦非身上扫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红润。他站在那里实在是出众,就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见着气宇轩昂的他。严三小姐仿佛见着简亦非也在往自己这边看,害羞得低下了头,眼前只有他那白色的长袍。

他身是别具一格,严三小姐看了看糕点盒子,嘴角泛起微笑,旁人送的那些东西真是俗不可耐,只有简公子才会如此不同凡响。

那两盒芝麻酥心球儿放在严三小姐香闺的多宝格上有几日,严三小姐每日都要亲手去擦拭那盒子,一直舍不得吃,直到某一日,严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忽然发现,多宝格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蚂蚁,惊叫了一声:“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好多蚂蚁!”

那一群蚂蚁密密麻麻的爬着往多宝格上去,看得严三小姐心中一阵发麻:“快叫婆子来将蚂蚁给清理了!”

婆子们拿了铲子桶子开水过来,将那些蚂蚁用水冲得七零八落,然后大家开始寻找多宝格上有蚂蚁的原因,等着将多宝格上的盒子拿下来,才发现那两盒子糕点没有盖好盖子,蚂蚁大约是闻着那香甜的味道,纷纷爬到上边去蹭吃蹭喝。

严三小姐见着芝麻球儿上边一层黑黑的蚂蚁,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赶紧拿着去丢了。”

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喜欢到看见一团蚂蚁在上头还想将那芝麻团子留着的,严三小姐不禁心里开始埋怨起简亦非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送支簪子,至少现在自己也还留着他送的礼物呢。

想到此处,严三小姐悲从心中来,撇了撇嘴,眼泪珠子滴滴的落了下来。

婆子偷偷的去告诉了严夫人,严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她才见他两面,怎么就这样痴傻起来了?痴儿、痴儿!”

严夫人对于严尚书的打算,颇是不赞成。这些日子她托人去打探过简亦非的身世,得知他只有一个寡母,住在乡下,就全身觉得不自在,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夫人,难道要沦落到去与一个乡野老妇做亲家?怎么样也要打消了老爷与女儿这个念头才行。

那芝麻酥心团子是严夫人命人去揭开盖子,涂了一层蜂蜜到上头。

每日里她听着丫鬟婆子来报女儿的情况,便觉得头疼,那简亦非不过是生了一张耐看的脸,女儿就这般神魂颠倒了起来,只将两盒子芝麻团子当宝贝。

“快些去想个法子,让小姐将那两盒芝麻团子给扔了。”都过了四五日了,还不知道那芝麻酥心团子坏了没有,万一女儿哪日脑子抽筋,捡一个就吃,吃坏了肚子,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夫人,不如到上边去涂一层蜂蜜,等着蚂蚁享用了便是。”有婆子经验丰富。

“好,这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严夫人点了点头:“这事情做成了以后来我这里领赏。”

严夫人虽然为了女儿打算,不惜收买严三小姐院子里的下人将简亦非送的东西给毁了,可却依然毁不掉严三小姐对简亦非的思念,尤其是在花重金派人去打听简亦非的下落,却只得知简亦非有急事出京,现在人不在京城,严三小姐怅然若失,立即便生了病。

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病名两个字:相思。

严三小姐日日在香闺里捂着胸口只说心里痛,严尚书与夫人都慌了手脚,两人请了不少大夫过来给她看病,吃了不少的药,也不见成效,那身子看着一日日的不好了,脸色又黄又干,就如涂了蜡一般。

“艳儿: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严夫人坐在床边落泪:“怎么好端端的,就生了这般重病?”

严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凑到了严夫人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大夫说小姐忧思成疾,这个忧思,却是有原因的。”

严夫人打量了下床上躺着的女儿,掩住转了转,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捏紧了手帕子,默不作声,好一阵子才站起身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往外边走了出去。

严三小姐从床上“腾”的一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望向自己的贴身丫鬟:“你刚刚有没有按照我吩咐的话说?”

她分明就让贴身丫鬟说她喜欢简亦非,只有嫁了简亦非,她的病才会好,可为何母亲听了这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疑惑的瞧了瞧贴身丫鬟,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处:“还不快说!”

贴身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小姐,奴婢……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竟然送了两盒子糕点去做及笄礼?”彦莹嫣然一笑,将头发挽起,朝简亦非瞟了一眼:“我不相信。”

“真是这样,我不骗你。”简亦非被质疑,脸有些发红:“你不要不相信我,我才不会送簪子给那严三小姐呢,我的簪子肯定是要送给你的。”

彦莹一只手按住头发,一只手朝简亦非伸了过来:“那你准备让我自己别簪子,还是你替我将簪子簪上呢?”

简亦非红着脸靠了过来:“我、我、我来给你簪。”他一只手攥着簪子,一只手轻轻的摸上了彦莹乌黑发亮的头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颤抖着手将那簪子替彦莹簪了上去。

彦莹不大会盘头发,简亦非也不会簪头发。生怕弄疼了彦莹,他不敢将簪子扎下去,只是浅浅的簪住了几绺头发,刚刚一离手,彦莹的头发便散了一边,另外一边被那簪子别着,还堆在脑后。

简亦非满脸的不好意思:“三花,我不会。”

彦莹摇了摇脑袋,那头发就散了,簪子也掉了下来,她弯腰将簪子捡起,朝简亦非笑了笑:“不打紧,回家我让我大姐替我盘头发。”

两人捡了一筐子板栗团子,简亦非将筐子扛在肩膀上边,笑嘻嘻的与彦莹往山下走,到了院墙那边,见着肖老大牵了旺财站在门口,赶紧放下筐子,行了一礼:“肖大叔。”

肖老大见着见简亦非,慌忙将身子挺直了,虽然简亦非一直对他彬彬有礼,可他总觉得简亦非是高不可攀的贵家公子。他慌忙摆手:“简公子,别客气,别客气。”

简亦非恭恭敬敬道:“晚辈对长辈行礼,这是应该的。”

肖老大张大嘴巴望着简亦非与彦莹跨过大门,两人慢慢朝前边走了去,夕阳给他们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在后边瞧着,实在是一对璧人。他喃喃道:“三花果然是命不同,她肯定是要配富家公子的。”

身后走来了一个帮工,拍了拍肖老大的肩膀:“肖老大,你一个人在念叨什么呢?”

肖老大猛然回过头,见自家的那个帮工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微微发黄的牙齿,心中更是紧张:“没、没啥,我在看我闺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