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狐疑额目光瞬间落在晏南的身上。

玉肌膏,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种药膏在市面上有价无市。宋玉瑾现在还没笼络神医弟子白琦书,便是他也没有玉肌膏。

晏南怎么会有?他哪来的?

晏南被宋玉暖看的头皮一紧,忙不迭说:“愣着做什么?不用的话我可收起来了。”

作势便要去抢。

宋玉暖却是抬手避开晏南的动作,也没继续给第一雪涂药膏,她脸上并未破皮,药是上好了。

宋玉暖摩挲着这白玉瓷瓶,语气幽幽,“你哪来的?”

小舟之前说了,目前这人在江湖上是籍籍无名,不是小说后期那么吊炸天。

他怎么把这玉肌膏搞到手的?

晏南收回手,抿嘴,双手环胸说道:“既然有人制出,便是能到手。”

宋玉暖却是对晏南越发狐疑了,白琦书的东西,可不好拿。

文中也只有宋玉瑾能抠出一点点。

第一雪咬着唇,轻声说:“公子见过我家师兄?”

晏南面对第一雪要从容许多,他靠在马车车壁上,说道:“有过几面之缘。”

闻言,第一雪抬头,眼睛里满满的希翼,“我师兄他在哪?”

“现在不知。本公子遇到他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第一雪的眸子又是黯淡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见此,玉暖倒是不好再追究玉肌膏的事情。

狐狸嘛,总会露出尾巴。

到了衙门,第一雪被玉暖搀扶下来的,她脚下落了地,感激的看着玉暖。

阿应得了晏南的命令去击鼓。

后面乌压压跟着一群百姓。

“何人在此击鼓?”有衙役过来质问,凶神恶煞的,看起来还挺威风。

阿应和衙役交谈了一些,那衙役看看玉暖这个方向,然后撂下一句话,转身跑进了衙门。

不多时,玉暖一行人入了正堂。

这个县令是个中年人,身体已经发福,腆着肚子坐在椅子上。

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第一雪柔柔弱弱的跪下,跪在地上背脊挺得很直,“稻香村第一雪拜见县令大人。”

第一雪再厉害,她也只是个江湖郎中,见了官员,自然是要跪拜的。

县令看向玉暖和晏南,声音威严的说:“你们二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玉暖施施然,虽然是江湖人的打扮,却一身贵气,声音甜美语气却高高在上的冷淡,“你受不起。”

“你受不起。”晏南也是这样说的,说话的时候脸上是邪气的笑容。

县令瞠目结舌,一拍惊堂木呵斥,“大胆刁民!给本官跪下。”

晏南给阿应使了个眼色,阿应立即懂得起,掏出一个令牌样式的东西。

县令一见,顿时吓得差点没滑到地上。

玉暖顿时狐疑的看着晏南。

这人的来头果然不小。

晏南在县令欲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说话:“县令大人还是好好审案吧。”

县令立即懂起了,抹抹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忙不迭的答应,“好,好本官一定好好审。”

这个时候张大小子说话了,“稻香村草民张大治拜见青天大老爷。”

他悲痛欲绝,掩面哭泣,“青天大老爷,您要给草民做主啊。”

第一雪咬着唇,见已经失了先机,也是磕头说道:“县令大人,民女冤枉。”

县令看看二人,当即对张大治说:“张大治,你先说。”

张大治抬头,哭泣着指着第一雪,悲痛不已的说:“县令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草民的父亲前几日在第一雪那里治病,她开了价值二两银子的药方子,不仅如此,后续还用了不少钱。这也就算了,可是这让草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雪开的药方子竟然不是良药,而是让伤口溃烂无法愈合的药,于是让草民的父亲猝然长逝。”

“既然如此,你父亲今日可到了?”县令说道。

“回大人的话,父亲来了的。”

“师爷,去请仵作。”

不多时,有人把张老头子抬了上来,仵作在后堂验了之后出来,说的话和张大治的话一般无二。

县令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第一雪身上,声音严厉,“第一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第一雪大惊失色,连忙磕头,说道:“县令大人,民女冤枉!民女从小随师父学医,断然不可能连基本药草都不认识。”

县令上下打量了一下第一雪,说道:“你是女子?”

第一雪咬着唇,眼泪扑簌簌落下,委屈不已的点头。

“大胆!”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呵斥,“第一雪,难道你不知道女子不能行医吗?本官看这张大治说的话不错,他父亲就是因为你用错药害死的。”

“大人……”第一雪满脸绝望。

来府衙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她怎么忘了,这个县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第一雪,你还想狡辩吗?行医行差踏错就是杀人,你已经是死罪!”

他又是一拍惊堂木,高声说道:“本官已经断案,第一氏女害死张大治之父,其罪当诛!”

第一雪瘫在地上,满脸的绝望。

“等一下!”玉暖冷着脸站出来,满眼杀气的看着县令,说道:“本宫倒是不知道宋陵的官员竟然是如此断案的。”

县令本想呵斥,可一听对方的自称,顿时惊疑不定,他下意识看看晏南,却见晏南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边。

“姑娘是?”县令吃了晏南那个闷亏,不敢轻视这个貌美的女子。

“姑娘慎言!”县令说道:“不是什么人的身份都能被冒充的。”

玉暖生气了,她朝县令那个方向扔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竟然将案牍砸成了两半。

县令害怕的一个哆嗦,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两个硬茬。

慌乱不已的说:“保护本官,保护本官!”

“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玉暖冷冷的说。

县令定眼一看,彻底吓瘫了。

那是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玉嘉公主”四个字。

玉嘉公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里就是玉嘉公主的封地。

他哆嗦着手把令牌捡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扑在玉暖面前瑟瑟发抖。

第一雪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