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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德喜的电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遇到这样的情况,陆山也感觉一旦处理不好,会有相当大的麻烦!

不过德喜处置的还算恰当,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保持克制和低调是必须的。

上海毕竟不是奉天,许多事情并不是有钱能摆平的!

就算他船越仁敏是一条龙,在上海滩,那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毕竟他们不是主人。

但忍气吞声肯定是不行的,一个身价亿万的大亨,怎么会接受如此的屈辱呢?

陆山想了想,提笔写了起来。

首先要搞清楚是谁要见船越仁敏,见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在海军俱乐部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的针对他。

这个只需去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稍微的闹腾一下,看那个日本总领事馆村井的态度就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了!

接下来,就是等日本人对这件事的处置,是主动道歉,息事宁人,还是当没发生过,态度蛮横!

如果是前一种的话,那起码那个挑事的日本军官要接受非常严厉的处罚。

否则一旦传开了,他船越仁敏的面子玩哪儿搁!

还有,当面道歉,这是必须的,不然这一口气不出,心情难以舒畅。

这都是合理的要求!

如果日本人不答应,那就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如果日本人是另有目的,那就马上返回东北,如果日本人阻拦的话。就把事情闹大。这个时候日本zf已经是焦头烂额的。一定不会允许自己人跟自己人相残的事情发生!

关东军当局也不会注视这种事情发生,恐怕引起日军陆、海两个军中新一轮的斗争也说不定!

当然,站在陆山的角度,闹大利益最大,可如果站在船越仁敏的角度,这件事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在个度需要把握好,陆山有些担心陆浩未必能够掌握好。上海滩的局势复杂,他内心有些担忧!

陆浩身边要是有一个能替他拿主意,又承德开场面的人就好了,光云天这些人身份决定了,都不能承担这份责任!

最合适的人选……

陆山犯愁了,确实有一个人最合适,但他说实在的,真有些不敢用,甚至还有些害怕,如果真用了。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他自己都无法掌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命运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就算他想,也未必做到。

他不过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历史经验而已,论聪明才智,别人未必就输给他!

哎……

忽然感觉后背上一沉,陆山抬头一看,原来是娜塔莎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娜塔莎,你怎么还不睡?”陆山心中一暖,都说女人能够让百炼金刚化成绕指柔,这好女人就是这样。

“我看你办公室内灯还亮着,就知道你还在工作,就过来看你一下!”娜塔莎道。

“和尚呢,他不是守在门口,怎么让你进来了?”陆山奇怪道。

“他蹲在外头呢,看见我也没说话,就进来了!”娜塔莎道。

“这个杨和尚,明天我一定收拾他!”陆山摇头道。

“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娜塔莎问道。

“不,不是,我在处理一些机密的事情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进来的,这和尚,怎么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违反纪律了?”

“你不知道我在处理机密事情,不知道不算!”陆山摇头道。

“咕咕……”正说着,陆山肚子里传来一阵叫声。

“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夜宵?”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睡了,吃饱了,反而睡不着!”陆山忙道。

“不,饿着肚子才不容易睡觉呢,你等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那,有什么我给你做一点儿?”娜塔莎摇头道。

“那好吧,多搞点儿,和尚站了一晚上,也给他弄一份儿,还有你自己!”陆山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娜塔莎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去了。

“和尚,给我死进来!”看到娜塔莎离去,陆山声音一转,严厉的叫了一声。

“陆总,您叫我,是不是让我给您续水?”杨尚武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

“站好了,别嬉皮笑脸的,我是怎么对你说的,怎么随便就把人放进来了?”

“娜塔莎秘书不是外人!”

“我知道她不是外人,这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家里,公是公私是私,你不明白吗?”陆山严厉的训斥道,“是不是又要罚你抄写保密条例了?”

“别,陆总,我错了还不行吗?”杨尚武哀嚎一声,赶紧低头认错道。

“你给我长点儿记性,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学会吗?”

“陆总,我错了,下不为例!”

“你还想有下次,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是谁,在我处理秘密事情的时候,就算天王老子也要给我拦住了,听见没有!”陆山严肃的说道。

“听见了!”

“娜塔莎去做夜宵了,给你也做了一份,一会儿一起吃吧!”陆山吩咐道。

“真的,谢谢陆总!”杨尚武一听有吃的,眼睛蹭的就亮了起来。

“记住了,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陆山提醒道。

蒋府,自从与陆山分别后,蒋廷芳就回到家中,梅嫂被捕,但念在她为了被拐卖多年的儿子的份上,加上她也是被骗了,又在蒋家多年,蒋连瑞看她可怜。替她在法庭审判的时候求了一下情。本来至少要坐十年以上的牢。现在只改判了三年!

蒋家这一下子就没了人了,以前梅嫂在,一日三餐不愁,家里还算有些人气。

如今梅嫂入狱服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佣人,这家里就冷清了下来。

蒋连瑞新官上任,每天都要忙到八九点才能回家,本想着。刘瑶能过来陪她的,谁知道,刘瑶加入东抗后,就被派到后方学习去了,而且走的时候她都没来及去送她!

小时候的玩伴早就不来往了,而且也玩不到一块去,相识的同学要么不在通辽,要么就参军了,就剩下一个李平,这家伙还被关在大牢里。之所以还没有动他,还都是希望可以利用这个李平将李默然给引出来!

这李默然一日不除。始终是个祸患!

有消息说,他带着人投了胡子于海川,这于海川对外宣称是抗日杀鬼子的,李默然可是一门心思的当汉奸,这李默然跟着于海川,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还有那逃走的多田骏,这家伙也算是命大,就差一点儿被追击的队伍赶上了,追到一条大河,前脚踩了一个窟窿,后脚队伍追上了,眼看着冰窟窿瞬间崩裂,追赶的队伍没过去,等绕道过河,多田骏带着残兵早跑远了!

不过多田骏的老婆雅子却成了俘虏,对于这个日本女人,放走是不可能的,再说她也没本事回去,只能先看管起来,跟小野他们在一起,准备送到哈尔滨去。

“丫头,丫头……呀……丫头,你吓我一跳,在客厅内,也不开灯,你想吓死爹呀!”蒋连瑞从外面回来,一边喊着,一边打开客厅电灯的开关,一开灯,看到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蒋廷芳,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

“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蒋连瑞走过去,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问道。

“爹,我心里好烦!”蒋廷芳道,“别理我!”

“咋了,不愿意跟爹说话,还跟爹置气呢?”蒋连瑞笑问一声道。

“我才没那闲功夫跟您生气,我就是有些事情没想好!”蒋廷芳没好气道。

“什么事情怎么令你心烦,说出来爹帮你参谋参谋!”蒋连瑞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爹,你还是洗洗睡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蒋廷芳道。

“丫头,你这是咋的了,你的事情难道不是爹的事情?”蒋连瑞道,“再说了,你的事情爹能不操心吗?”

“爹,跟你说了也没用,我上去睡觉了!”蒋廷芳放下脚,站起来说道。

“这丫头,这是怎么了?”蒋连瑞望着女儿上楼的背影,有些怪异。

“你们两个过来,今天小姐都干什么了?”蒋连瑞将他安排保护蒋廷芳的两名警察叫了进来。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

“局座,小姐今天中午出去了,到了城南的十字街,碰上了刘半仙,就是刘瘸子,出手救了三个被刘瘸子讹诈的年轻人,他们自称是从洮南来的,是来咱们通辽做官的!”

“做官?”蒋连瑞皱眉,“我怎么没听说呀!”

在通辽县城,军事上不归他管,但行政官员,就他职权最大了,就算要调人来通辽任职,他也应该知道呀!

“后来呢?”

“小姐和那三个人好像认识,然后一起去了老佟的茶楼,还不让我们跟上去,他们四个人在楼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的!”

“哦,他们认识?”

“回来后,小姐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们给她买了晚饭,她也没吃几口!”

“这就怪了,这三人后来往哪个方向去了?”

“不知道,我们跟着小姐,没留意他们到底往了哪个方向!”

“好,我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

“是,局座!”两名警察转身出去了。

“这丫头,搞什么名堂,不行,我的好好问一问,十八岁的大姑娘家,最容易出事了!”蒋连瑞嘀咕一声,旋即上楼了。

“丫头,开门,爹有话对你说!”

“爹,我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丫头,小唐他们都跟我说了,今天你上街碰到刘瘸子,还救了三人是不是?”

“是,刘瘸子当街勒索,我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刘瘸子不是去警察局自首了吗,您回头问一下不就全知道了!”

“你这丫头,你还跟那三个人去了老佟的茶楼,你们是不是认识?”

“人家感谢我,找个说话的地方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丫头,这知女莫若父,你呀,心里有事是瞒不了我的,你把门开开,我跟你说说?”蒋连瑞道。

“爹,我真没事儿,你忙了一天了,休息去吧!”

“丫头,爹的话你也不听了?”蒋连瑞生气道。

“行了,您想说什么?说吧!”房门吱嘎一声被拉开,蒋廷芳一身睡衣站在门口道。

“把衣服穿上,别冻着,天冷!”

“没事,我钻被窝里!”蒋廷芳转身过去,钻进被窝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

“今天你在十字街解围的那三人你认识?”

“嗯!”

“什么来路?”

“普通来路!”

“他们说是来通辽县zf报到的?”蒋连瑞问道,“为什么我没听说呢?”

“他们就是这么一说,吓唬那刘瘸子的!”

“这冒充zf工作人员,那可了不得,丫头,你的跟我说实话,他们是什么人,住哪儿?”蒋连瑞严肃的问道。

“您老还想拿人家问罪?”蒋廷芳道。

“那是当然,冒充国家工作人员,肯定不是什么好来路,指不定是什么骗子呢,当然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他们住的地方,您也去过,天慧地局!”蒋廷芳道。

“天慧地局,那不是……”蒋连瑞大吃一惊,虽然那里没挂牌子,可是那里住的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

“对,现在您满意了吗?”蒋廷芳将被子一蒙脸蛋,身体躺了下去。

“丫头,你跟我说,他们到底是谁?”蒋连瑞不争气的心跳加速起来。

“您这干嘛这么较真,岂不明白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好处的道理!”蒋廷芳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道。

“丫头,连爹都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而是您知道了也没啥好处!”蒋廷芳道。

“明白了,爹明白了!”蒋连瑞点了点头,这么说他还不明白,他就成傻瓜了!

“爹,你明白什么?”

“傻丫头,你是要离开爹,对吗?”蒋连瑞眼圈泛红,一滴老泪落了下来!

“爹,您别这样,您这样,我刚下的决心又下不下来了!”蒋廷芳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难得有人这么看重你,我也知道你心气很高,总想做一番事业让爹看看,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其实爹不是不愿意看到你成功,爹是不愿意看到你吃苦,你明白吗?”蒋连瑞道,自家孩子他还不了解,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孩子随自己!

自己努力大半辈子,如今人生走了一半多了,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而且还得兢兢业业,不想拼,却不得不拼,不拼就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