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吃了一惊,便收东西边急匆匆的下楼,说:“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她才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带着那么小的孩子,怎么都该给她打电话的。

莫一淼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笑笑,说:“你别担心,我已经习惯了。宝宝的烧已经退下来了,你也别着急。要不你先回家,我输完液就带着宝宝回去。”

付炽哪里能让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医院,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就先挂了电话。

她打车直奔儿童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就见莫一淼正坐在床前,哄着在输液的小家伙。病房里除了她之外程知遇竟然也在,她不由得一怔。

见着她,莫一淼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又说道:“今天多亏了程先生,是他送我们来医院,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得急死。”

她是在路边拦车时遇到了程知遇,昨晚才见过,他对她还有印象。在得知孩子生病后让她上了车,并将她送来了医院找了熟识的医生。

付炽对程知遇说了声谢谢,上前去摸了摸宝宝的额头,问道:“医生怎么说?”

莫一淼苦笑了一声,说:“说体质太弱,估计是水土不太服。她从小身体就弱,我跑医院都已经跑习惯了。”

一句话道尽了做妈妈的心酸,付炽伸手握紧了她的手。

宝宝还得输一个来小时的液,现在已经不早了,见小家伙乖巧并不折腾人后付炽便问莫一淼想吃什么,她去买回来。

她出去一直坐着的程知遇竟然也起身跟了出来,付炽一直忽视他的存在,也不想去问他怎么就碰巧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那边,到病房外客客气气的说道:“今天谢谢程总了,不早了,程总早点儿回去休息。”

她实在不想同他有过多来往,那天吃饭就是一错误。以至于又有了昨天的送海鲜。曾经他也是那么一点点的侵蚀她的生活,在她沦陷时却又以旁观者的清醒,评论着她的感情。而今再次重来,她又怎么可能会再重蹈覆辙。

程知遇自然也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冷淡和疲惫,凝视着她,说:“我没有恶意,付炽,我只想替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付炽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笑,说:“程总,您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喜欢自作主张的替我决定什么是对我好。您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她说到这儿抬头看向了程知遇,一双眼眸中带了些嘲讽。

她并不想同他过多纠缠,说完不等他说话便往电梯口走去。到一楼时兀自出了电梯往外边儿去买吃的,待到走了那么远时发现程知遇并没有跟上来,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儿。

接下来的时间程知遇都未出现,莫一淼应该很好奇她同程知遇之间的关系,但她什么都没有问。

待到晚些时候输完液,两人带着小宝下楼,才发现竟然下起了雨。好在付炽有带伞的习惯,将伞遮住莫一淼母女,然后往路边去拦车。

这时候车并不好打,都有客人。偶尔遇见一辆空车,还未挺稳就有人拉开了车门。

付炽这时候终于感受到了有车的好处。

下起雨来外边儿冷,而宝宝又还生着病,正当她着急上火时,程知遇的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他下车来打开了车门,说:“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付炽早些时候才说过硬气的话,这会儿却完全硬气不起来。低低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让莫一淼先上了车。

回到家中,刚帮着莫一淼给小家伙洗好澡,她的手机就在客厅里响了起来。莫一淼得哄小家伙睡觉,她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才去拿手机。

将手机拿起来她就愣住了,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袁韵微。她没事几乎都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付炽赶紧的接起了电话来,叫了一声袁阿姨。

袁韵微的语气很淡,开口便问道:“阿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用大笔钱的地方?如果你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告诉我和你沈伯伯都行,我们不可能不帮你。”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付炽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话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说:“我一直都没有需要用大笔钱的地方。怎么了袁阿姨?”

袁韵微恼火了起来,说:“我一直都给沈回存了一笔钱,但就在昨天,他动用了这笔钱。我打电话问他用在哪儿他也不肯说,现在住在厂子里连家里也不回。”

付炽已猜到这事儿是同沈回有关,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说道:“我已经一段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袁韵微的火气还没压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那是给他的钱,他想怎么用那是他的事,我很少干涉过问。但他最近很不对劲,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担心他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沈伯伯。他这些年就没省心过,你沈伯伯一直怪我太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