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很快拿了碗出来,见他没去洗漱也没吭声儿,很快将汤饭一起摆了出来。保温桶的性能不错,也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放在怀里抱着,那么大冷天里汤还是烫的,她小心翼翼的盛出后推到了程知遇的面前,说:“喝点儿,养胃的。”

明明已经在这儿等了半天,她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

程知遇没说话,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隔了会儿后才淡淡的说:“以后不用再做这种事。”

他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付炽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应了一句好。

程知遇一直都未去碰那汤,大抵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一向幽深的眼眸里难得的露出了复杂的情绪来,一时就那么坐着没动。

餐厅里一时安静极了。付炽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惴惴不安的站着,她微微的咬着唇,因为不安的缘故手指绞在了一起。

过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程知遇冷淡的面孔稍稍的柔和了一些,对她说道:“过来。”

付炽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微微有些紧张的走了过去。

程知遇拉了她坐在她的腿上,大掌在她的头上轻抚着,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叫了一声傻姑娘,说:“以后记住一件事。任何一段感情里,你有自由拒绝或是做任何决定,不必觉得愧对谁。如果有一天,一段感情需要你卑微的委屈求全才能维系,那就已经没有了在一起的意义。”

付炽坐在他的腿上,他英俊的面孔却难得的十分认真。

他的情绪捉摸不定,付炽还有些消化不透他的话,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轻声说:“知道了,喝汤吧,待会儿冷了。”

程知遇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敷衍来,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些无奈来。伸出大掌握住那细软白皙的柔荑,低低的问道:“冷吗?”

他的胸膛温热,呼出带着酒味儿的气息落在细细的脖颈间,付炽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闷声闷气的说:“现在不冷了。”

大抵是怕被他责怪,她的声音干巴巴的。

她那碗汤最终还是没动,程知遇忽然伸手扳过了她的脸,急骤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他将她禁锢着,这一次来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如一团滚烫的火焰一般,像是要将付炽融化。

两人已经有几天未见,付炽生涩的去回应,却在他的抚弄下溃不成军。她隐隐的察觉到了今晚程知遇的不太一样,但不过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就被陌生而熟悉的浪潮所淹没。她再分不出神来去想其他的事儿。

从餐厅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直至她招架不住求饶,程知遇才结束松开了她。

虽是在寒冷的冬日,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付炽的脑子里还如混沌一般,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程知遇起身去浴室里放了水,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说:“去洗澡。”

情事后付炽的身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她挣扎着要下来,红着脸说:“我自己可以走。”

“别动。”程知遇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付炽不敢再动,任由着他将她放入浴缸中。明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的精力却是十分旺盛。付炽被他抱出浴室时已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甚至连程知遇替她吹干了头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她的腿酸软不已,轻轻的动了动就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来。程知遇的工作到昨天便结束,今早倒是难得的将她拥在怀里睡了懒觉。

两人甚少有这样的时候,付炽舍不得打破,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贪恋的看着他的眉眼。

晨曦中蒙蒙的光亮从未拉拢的窗帘缝中透进来,屋子里有了昏暗的光。周遭十分安静,房间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因为是在睡梦中的缘故,他深邃的轮廓线条柔和了不少。付炽的视线落从眉眼落到坚挺的鼻梁,到薄薄性感的唇,再到一夜过后冒出青色胡子渣的下巴。她忍不住的抬起手,去抚摸他的英俊的面孔,但手指才刚刚碰到他的脸,他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睁开了眼睛来,声音暗哑的说:“醒了。”

付炽嗯了一声,他伸出长臂,将她带到怀中,又闭上了眼睛。

付炽就那么一动不动的任由着他抱着,睁着眼睛看起了天花板。明明已经醒了,但却并不觉得时间难熬。她反倒十分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光。这是在他们俩之间很难得的。

闭上眼睛睡了半个小时之久,程知遇才睁开了眼来。睡醒后的他带了几分慵懒,唇在付炽的额头上碰了碰,问道:“早上想吃什么?”

付炽唔了一声,说:“吃什么都行。”

程知遇微微笑笑,说:“那起床吧,我从今天开始休假,待会儿出去看电影逛街怎么样?”

他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什么。

付炽的一双眼眸明亮,应了一声好。

她的腿酸软得厉害,在程知遇面前她不自在,等着他穿好衣服出去了,自己才起来,磨磨蹭蹭的换起了衣服来。

程知遇并没有在家里吃早餐,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出了门。大概是为了让付炽高兴,他竟然戴上了她送的那丑丑的围巾和手套来。

他自己戴着不觉得有什么,付炽看着却别扭极了,红着脸让他别戴出去,程知遇却没答应,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