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哪里能让心爱的人受这种委屈,立即就要追出去。但袁韵微哪里会允许他再走,直接叫了人将他摁住。

沈宅里闹闹囔囔许久,在黎明前夕彻底的归为寂静。沈回被看管了起来,为防止他再次翻窗户走,袁韵微连夜叫了人将窗户装上了防护窗,并叫来两个人守在了他的房门口,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也许是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沈回心灰意冷,不再做挣扎,回了房间里。但他拒绝再和任何人交流,并且以绝食来反抗。

在这样的情况下,付炽找兼职,将暑假安排得满满的计划彻底泡汤。连要回一趟家的计划也耽搁了下来。

沈宅里十分压抑,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付炽开始盼望着沈伯伯回来,希望事情会有所转机。

沈与为在第二天后回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沈回的房间,不知道他和沈回谈了什么,从房间里出来时他满脸的疲惫,吩咐人看好沈回,别让他脱离了视线。

这预示着父子俩并没有谈拢,付炽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在这时候,付炽完全是无力的,她无法说服沈回放弃未然,同样也无法说服沈氏夫妇接受未然。

谁也不知道这场对峙什么时候才会结束,长期的低气压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走路说话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这样的情况下,最为难的就要属夹在中间的付炽了。沈与为自然是知道她的为难的,温和的让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沈回。他现在情绪激动,他会等他冷静下来后再和他谈一次,将他关着这样极端的方式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向都是开明的父亲,付炽稍稍的放心了些。

她成天在沈宅呆着也帮不了任何忙,压抑的气氛让她想透透气,正好何嘉年那边打来电话,让她去搏击俱乐部那边试课,她和阿姨打了招呼之后出去了。

何嘉年所在的那俱乐部在白沙路,从这边过去得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下车时何嘉年早就已经在公交车站等着了,见着她就递给了她一瓶冰可乐,说:“坐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就在前面不远。”

付炽接过了可乐,客气的道了谢后拧开喝了一大口。公交车的空调坏了,人又多,她又热又渴。

拧上瓶盖抬起头就见何嘉年正看着她,付炽伸手往唇角抹了抹,疑惑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何嘉年笑了起来,偏着头看着她,说:“拧瓶盖这种粗事不是该交给身边的男士吗?”

付炽失笑,说:“有这规定吗?”

“没有。但据我所知,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女孩子在男生面前都会拧不开瓶盖。”他开着玩笑说。

俱乐部就在不远处大厦的十五楼,进门后冷气袭来,炎热得以缓解,付炽吁了口气儿。

她今天虽是来试课的,但带她的教练丝毫不客气,第一节课她就挂了彩,手臂腿上都青紫了一大片。

他交给付炽的都是实用的搏击技巧,快狠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付炽很满意,下课后就交了学费。因着何嘉年的缘故,给她打了最低折扣七折。

付炽过意不去,要请何嘉年吃饭,他婉拒了,说她现在才刚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请客。

付炽的身上带了伤,回去怕被看见后追问,犹疑了一下后给阿姨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她有事,会住宿舍这边,就不回去了。

这时候没有谁顾得上她,阿姨简单的应了好。

挂了电话,付炽的心里生出了些愧疚来。她其实不是没有逃避的意思,她害怕看到袁阿姨的歇斯底里,更害怕看到沈回脸上的痛苦。

因为放假的缘故,整个宿舍就只有她一个人,清冷而又萧瑟。她拿出了暑假前去图书馆借的名著,靠在床头慢慢的看了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走神,看到几页完全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最后她索性放下了书,怔怔的坐着发起了呆来。

付炽在第二天傍晚还是回了沈宅,天气闷热异常,天边乌云沉沉,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

院子里静悄悄的,沈伯伯和袁阿姨都像是不在。付炽下意识的看向了楼上沈回的房间,新装的护栏犹如牢笼一般伫立着,付炽的心里忍不住的一窒。

她本以为没人在家的,进门刚往里走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打电话的程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