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刈闹了一通,然后就妥协了,因为妥协得太过爽快,摆明了之前的闹事就纯粹为了给祈朝找点不痛快,让人忍不住想问,就用这样的低劣的方式来彰显存在感以及与众不同吗?

不过,祈朝这边的人,的确是被折腾得够呛,原本若是无事,早早就该弄完的事情,愣是弄到大晚上,谁还能没点火气。

小草隔日起身后,听闻了这事儿,被折腾的人有她亲爹,这心头当然也有几分不快。

去见韩氏的时候,闻人泰伯又出门了,而且比寻常还早。

见到女儿眉头都拧起来,韩氏劝慰两声,让她忙自己的,那些事儿无需过问。

这事儿也的确不该小草过问,只是小草心头有些郁气难消,只这帮人,在这段时间期间,不要有事情求到她头上才是,若不然……为了两国“邦交”,倒是会出手,也少不了折腾折腾。

吃完早膳,收拾利索之后,小草又出门了,最近倒是没有非要她出手不可的病人,不过,不管是那些大夫,还是护理人员那一块,都少不了她,忙得很。

下午的时候,在太医院门口,却发生了一件“趣事儿”。

只不过是看得小草相当的糟心就是了。

范无过出门,有时候都要怀疑延庆公主在他家大门外安置了时时盯梢的人手,才能在他出门的之后,隔不久就精准的找到他。

范无过闲来无聊,时不时的会去找小草,肯定不是找事儿,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帮帮忙。

他今日一过来,就引来了延庆公主,只不过,在大门外面,与另外一拨人“狭路相逢”。

这一拨人为首的同样是个女子,只不过这女儿穿的是男装,明显的带着异域风情,相比延庆公主,她看上去不知道气派了多少倍,而她身后的人对她都很恭敬,相较一般女子的娴静,她的一举一动却透着无拘无束,两人相较,完全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虽然不认识,但是能有这嚣张派头的,再加上之前没出现过,显而易见的,就只有六刈。

六刈女子的地位颇高,虽然明面上掌大权的依旧男人,但是,有权有势人家女子,地位崇高,明目张胆的参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休夫这种事,比男子休妻也少不了多少,不管寡居还是休夫,都能再嫁三嫁四嫁,创造了最高记录的一个,前后嫁了八任丈夫,是如今六刈的一位贵妇人,此外,公然养面首就更为寻常了。

所以,在六刈的使者团里出现身份高的女人,就不怎么奇怪了,还极可能是跟延庆公主一样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亲娘跟小草的缘故,范无过对女人一向没啥意见,不认为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不过,大概因为延庆公主的原因,对这些外来的人,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范无过没打算搭理对方,只是这位却不想让他如愿,直接拦了范无过,然后肆无忌惮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相比六刈的儿郎,祈朝的男人果然是俊秀精致,见了就叫人喜欢。”开口之后,一口祈朝官话,倒是字正腔圆。

范无过却顿时黑了脸,他居然有被女人调戏的一天?!

先是西迟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现在这女人,更是胆大包天!

“小爷不管你们六刈是什么鬼地方,也不管你这女人在六刈是什么德性,但这里是祈朝,真惹毛了小爷,让你有来无回。滚——”

这位疑似六刈公主的人,跟延庆公主最初的反应倒是截然不同,她不恼不怒,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肆意的笑,一边用马鞭敲击着手心,看了看范无过,那眼神中的意味并未收敛,然后也不做纠缠,转身就走了,而目标是太医院。

这人若是好好的,来太医院就是找人了,六刈的人,昨晚才到,能认识太医院的什么人?

范无过二话不说,疾步上前挡住了女子的去路,“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因为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所以,真的是找人,而里面能与她身份相等的人就一个。

范无过对小草自然还是了解几分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莫名其妙的找上门,她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怎么,不过太医院而已,又不是什么绝密的地方,本公主还进不得?”

猜测成真,范无过却寸步不让,带着点讥诮,“你来找我们安国公主的?”

“久闻安国公主盛名,如今有机会,自然想要一晤。”

“你怕是选错时间了。”

六刈公主不以为意的一笑,就想要强闯。

范无过突然斜身,抽了护卫的佩刀,刷的架在六刈公主面面前,“小爷再跟你重申一遍,这里是祈朝。作为客人,就该有点客人的样子,若是非要做恶客,那小爷就问一句,你在六刈的地位,有没有高到,让六刈举全国之力,与祈朝开战?”

六刈公主的表情终于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