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甄牧遥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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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仁帝在位十几年,中间也就太后六十寿辰跟他四十寿辰大办过,寻常的生辰,也就皇城中的官员送上简单的贺礼,然后举办一个“家宴”,只有皇室宗族以及皇亲国戚参与,太后就更简单了,那是地地道道的家宴,有这两位以身作则,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大肆操办。
而今年的情况格外不一样,自然就引来诸多的瞩目。
难得的一回,如今的祈朝又是国富民强,到没人说奢靡的话,当然,这寿礼中的某些东西,会不会让宣仁帝记一笔,就很难说了。
这样的热闹倒是降低了之前平阳侯惹出来的事情的影响力,没遇到当事人,也就在谈论一下之后就淡忘了,而遇到当事人,会不会旧话重提就不好说了,真要受人编排的话,小草受到的影响应该会是最深的,不过她如今一门心思的扑在魏亭裕的病情上,这段时间各家的宴饮,都不曾参加,在这个当口,韩氏也不会让她参加。
在太后七十大寿的头两日,源自于皇城外的热闹才基本上平息下来。
而皇城中的大部分臣子都已经将寿礼送入宫中,会在当寿辰当日献上寿礼的,自然也就是皇家人了,特意留出来的时间,可不就是为了给他们讨好卖乖的机会,得了太后一句好,或许会比直接讨好宣仁帝本身得到的好处更多。
七十大寿非同一般,能参加宫宴的人,范围扩大了不少,五品及其以上的官员极其家眷都可以入宫,而事实上,最终入宫的人数还会增加,毕竟,能进宫给太后拜寿,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没有资格的,自然就让有资格的带进去,这人不多才奇怪了。
当然,也并非人人都是如此,也有那么一些人不是很在意,进不进宫都无所谓,那座华丽的宫墙,并不是人人都会向往。
就好比整个闻人家前面三房的人以及老夫人都能入宫,老夫人身子骨就算好了许多,也不怎么想动弹,丈夫死了,她身上依旧有诰命,不过是因为儿子而来的,并不在必须进宫的那波人中,自然也就不去凑热闹了。
有这想法的还有闻人旸,他一向跟热闹格格不入,在皇宫中还不能随便找个地儿窝着看书。
二房杜氏虽然也不时的在外走动了,不过,这些年的深居简出,不太想应承昔日的那些“故人”,就让闻人溪跟着大方的进宫,让小女儿与自己一道留在家中。
人三房的人也比较的多,自然不能全部都有入宫,需要甄选,被留下的人或许心有不甘,不过他们也早知道,心里有数,也有那本身就比较佛系,从小就看得很淡的人,并没有当一回事。
然而也并非人人都会如此想,懂得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比如说,闻人湘想入宫都快想疯了,却没有机会,看着家里人在准备入宫的衣服首饰,就恨不得将东西给抢过来,以身相代。
本来,章俊良原本的婚期在太后千秋之前的,不过,或许就不想让她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进宫给太后拜寿,竟是生生的讲婚期給推迟了,要知道,起初的时候,章夫人可是死活不肯更改婚期的。
章俊良是太后侄孙,章家人必然是要全员入宫的,如果章俊良跟闻人湘成婚了,却不带她入宫,那未免做得太过刻意了,要知道,闻人湘可是章俊良的“救命恩人”,章家人还要脸,可是闻人湘只会丢脸,索性推迟婚期。
之前在忙小草的事情,韩氏在得了章家的这个要求之后,也没当回事儿,反正婚事已经落实了,晚就晚点,有什么大不了,毕竟,闻人家原本就没为闻人湘的婚事刻意准备什么,就算是嫁入了高门,嫁妆也依旧是那些,不要指望韩氏另外给添加,包括婚宴的帖子都没准备,所以推迟点儿时间根本就无所谓。——当然,如果章夫人想要一直拖下去,甚至是将婚事给拖黄了,那就没可能了。
闻人湘不知道扯烂来多少条帕子了,不过,她也就只能用这些不提容易损坏的东西撒撒气,她屋子里可没多少其他东西供她发泄。
不过,闻人湘现在连她身边的人都不待见她,这家里的其他人根本就没将她当一回事,看到她也还算乖巧的份上,才没有将她关在院子里,但凡她再做出丁点过火的事情,大概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也好在闻人湘还没蠢到家。
说起来,小草其实也不太想入宫的,不过,韩氏摇头,表示不行,她可是在太后面前挂过号的,万一太后问起来人却不在,就不太美好了。
莫可奈何,小草又被韩氏从头到脚的整饬了一身,当然,闻人滢也是一样的待遇,小草就真心觉得好浪费啊,又不是没有衣裳穿,这专门准备的,基本上也就是穿这么一回,没下次了。
事实上,不仅她们如此,整个皇城能入宫的人差不多都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姑娘们,所以呢,这段时间,皇城的各种金银珠宝楼,各种绸缎庄,各种胭脂水粉店,那生意都是爆好。
而大忙人中,寇侧妃或许还首当其冲,不仅仅点里的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多少姑娘少妇也想要个美美美的妆,再弄个漂漂亮亮的指甲,虽然说别人不是不能做,但到底还是更信任寇侧妃不是。
所以,都想要她设计好了,弄上一遍,再让丫鬟一遍遍的熟练,力求进宫当然能达到完美。
以往的时候还不显,真到找上门的时候,寇侧妃才发现,他不能拒绝的人真心不在少数。
比如果出身皇室的公主郡主县主等人,再比如那些王妃带着自家娘家的姐妹等人,这些显然都是不能推迟的,以至于简直忙得昏天暗地,到了晚上的时候,只想赶紧上床睡觉,自然在无形中连恒王也给“冷落”了。
也索性她差不多吃完药,少伺候那男人你晚上也不打紧,不过,显然这么忙碌,对她调养身体不是很利,还在心里琢磨着,这回是不是趁着太后千秋,寻个机会让闻人四姑娘给自己把把脉,尽管在吃药期间,不是没找过太医,不过,太医太医以前的“无能”,让她不那么信任。
太后寿辰当日,小草就跟闻人滢一样,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姐妹俩的风格相差很大,姐姐娴静中不失大气,妹妹娇俏中更含明艳,当娘等我很好的将她们的特质突出了。
再加上二房三房的,一水儿娇嫩嫩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一起说说笑笑的,手挽手出了门,登上马车。
闻人湘在她们后面不远处瞧着,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不过,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
这六月的天儿,手中自然是少不了扇子,便是马车上也放了冰盆,不过在入夏之后,小草就有意地开了一些方子,至少往年苦夏的人好过了不少。
宫门外,排着长队,这皇宫到底是不比其他地方,各方面都更为严谨,容不得半点差错。
习惯了这样场景的,自然也能找到打发时间的事情,小草都给自己准备了一本书。
在甄牧遥找上门的时候,小草多少有些惊讶,依照简家的地位,应该是比较靠前的,“牧遥你这是没进去呢,还是没轮到简家呢?”
“没轮到呢,也快了。不过我跟家里边儿说了,我来跟你一道入宫,各位姐姐妹妹们不会嫌弃我吧?”甄牧遥笑着也跟其他人挥挥手。
甄牧遥事什么身份地位,闻人家的任怎么可说说出嫌弃的话,急忙挪了位置,让她上马车。
甄牧遥也委实不客气,颇为豪爽的翻身上去,径直的坐到小草旁边,瞅见小草手上的书,直接扯过来,瞄了一眼书面,“我说萱姐姐你要不要这么刻苦?”
小草笑了笑,没说什么。
然后,这马车上基本上就成了甄牧遥的主场,当然,她也不是棒槌,自然不至于让闻人家的另外几个姑娘尴尬,说一些妙趣横生的话,气氛也比较的融洽。
如此这般,不知不觉的时间流逝,已经轮到了闻人家的入宫,小草跟甄牧遥比较靠近里边,另外几个姑娘先下去,人家还要借助脚凳,甄牧遥直接跳下去,真的是没点淑女样,还有模有样的抬起手,笑看着小草,一副“愿意为她效劳”的姿态。
这嫁了人依旧不改的性子啊,能怎么办呢?小草作为友人,当然更不会强迫她改了,挑了一下眉,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相当的配合,只不过,等小草下来,正要松开的时候,却突然抓紧了些,手指直接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甄牧遥眨眨眼,瞧着小草脸色有些不对,“怎么啦,莫不是我身体出问题了?”
小草拍了她一下,“好好的,混说什么呢。”
甄牧遥有点无辜有点委屈,“这还不是萱姐姐你变脸在先嘛,你可是神医啊,这一变脸,可不就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了。”
听得她这话,闻人家的其他人也瞧过来,甄牧遥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小草不明显的白了她一眼,“非要往坏处想,就不能是好事?”
“好事?”甄牧遥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然而,韩氏等人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到了甄牧遥的肚子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笑容,新生命的意义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甄牧遥被她们看着,然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将手落在小腹上,“萱姐姐,你是说我,我有了?”
小草有些好笑,“怎么着,还信不过我?”甄牧遥肚子里有了宝宝这一点,小草百分百的确定。
“不是,自然不会信不过萱姐姐,只是,我小日子才走了。”所以,不怪甄牧遥有些不信。
“这不算奇怪,少数的人头一个月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甚至整个孕期都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所以呢,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要当娘了。”
甄牧遥露出惊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摸摸肚子,低头瞧了瞧,依旧有些不敢窒息,不过随后又有点忐忑,“我之前这么翻上跳下的,会不会……”
小草好笑,“现在倒是知道紧张了?放心,你身体不错,不用太紧张,不过,日后确实需要注意一些。”
说实话,甄牧遥嫁人了也才两个多月,宁不急着求子,孩子什么的,甚至都没往这方面想过,这都上身了,对于她而言,甚至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都说了,是好事,大好事,于是拉着小草开始询问孕期的事情。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小草扬了一下下巴,让她瞧瞧周围。
闻人家现在已经挡路了,虽然没人催促,不过,后面的人都不由得看了过来。
甄牧遥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跟着一起先入宫,一路上依旧不跟小草咬耳朵,没办法,她现在又兴奋又紧张啊。
小草压低了声音,“你娘是不是在你箱底压了妇科手册,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过?”
甄牧遥有点尴尬,她能说,她真的有些不耐烦看书么?那妇科手册她就翻了几页,说起来,她家简书倒是看完了,她没觉得如何,倒是让丫鬟嬷嬷们一言难尽。
“对于整个孕期,书上基本上都写了,回去后你自己瞧瞧,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回头我再仔细跟你说说。”
甄牧遥点头,随后挽着小草,还偏头在她侧脸蹭蹭,老稀罕了,“哎呀,认识萱姐姐,还真是好命呢。”这最为重要的事情,都能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她们之间的亲近,看得不少旁人侧目,说真的,甄牧遥出身好,性子傲,而且还偏向男二心,有一天对着同是姑娘的人,类似撒娇的举动,实在是太惊奇了。
直接前往太后宫中,在外面就遇到了甄夫人,自然就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诉了她。
这位严谨寡言冷淡的夫人,都少见的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