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灵义对乐熙说完这些的时候,站在他们身边的苏雅抬起头来打量了周围的人几眼,她看到达朗和达曼站在他们周围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的说着话;而灵义正站在乐熙的对面疑惑地望着他并等待着他的回复;灵犀也似乎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也是默默地站在灵义的身边,似乎并不像发表任何言论的样子;而眼前的乐熙并没有把目光放在灵义的身上,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应该怎样回答灵义的问题。

其实不管乐熙是否会回复灵义,他会作出的反应也早就出现在苏雅的脑海中。于是,就在眼前的局面因为乐熙的冷漠而僵持住的时候,还是苏雅主动开了口并对灵义说:“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乐熙是我们队伍中的人,如果你一定要怀疑他,那还是请你在有办法对付毁灭大帝之前再开口吧!”

自由之神苏雅的话似乎有点儿模棱两可,她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似乎代表着对乐熙的格外相待,但是那句话又似乎表示因为乐熙有办法对付毁灭大帝,所以他们才不得不信任他。

而就在苏雅说完这些的时候,灵义果然不再对乐熙再质问些什么,而乐熙又似乎对苏雅模棱两可的评价很买账,只听他也在苏雅说完这些之后对灵义表态说:“等你有本事对付毁灭大帝的时候,再来我的身边问我那些你想知道的问题吧。”

灵义望着乐熙那不屑的样子既没有在意又没有反驳。

苏雅说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来走向了那个被爱兴国主委派在这里等待着引领她去见爱兴国主的那个侍卫。

苏雅走到了那个侍卫面前并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但是我也的确有些话要与我的朋友们说。现在我的事情解决完了,你可以带着我去见你的国王了。”

那个侍卫在听了苏雅的话之后,他居然谦恭并礼貌地朝着苏雅鞠了一躬,然后对她说:“能够等待您的吩咐是我的幸运,现在,请跟我走吧!”

那个侍卫说完,他便在前面引路,而站在他后面的苏雅刚要往前走,她突然在顺间想起了什么,只见她连忙回过头朝着远处望去,如她意想的,她一眼便望见了跟在灵犀后面的达朗和达曼,只听苏雅朝着达朗的方向喊了一声:“这样吧,因为这里的北野蛮战士比较多,达曼,你先找个场所安顿一下你的战士,乐熙、灵义、灵犀和达朗陪着我一起去见爱兴国主。”

“哦?哦!”

当达曼听了自由之神的话之后,顺间她居然产生了两个反应,第一个反应是惊讶,第二个反应是会意,最起码她知道,自由之神既然点了哥哥达朗的名字,那就证明她有事情要对达朗讲。达曼再也没有疑问,她果然带着北野蛮战士们在等待为自由之神带路的那个侍卫的引导下被另一个侍卫带走并前往了另一处可以休息和安顿的场所。等达曼和她的北野蛮战士们走了之后,苏雅就尾随着那个引路的侍卫前往了爱兴国主的住所而去。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路从城楼上走下来的过程中,苏雅的心却十分地凝重,因为在她的眼中看到的俨然已经不是一座俊城的现状,而是一片废墟,只见城墙破损、房屋倒塌,地面一片狼藉,在苏雅的眼前有无数的士兵和侍卫,他们在青壮年的百姓们的帮助下,抬走了横挡在苏雅和一行队伍面前的在这场战斗中无法再次醒来的人们,跟随在那些“沉睡不醒”的人们的老幼妇孺们,她们脸上的泪痕似乎早在很久之前就干了,现在的她们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具可以自控的行尸走肉,就像那些抬着尸体的士兵们的身上有什么引魂之法,所以她们才会面无表情地执着地跟在后面……

当苏雅看到那些妇女的脸上的表情之后,她突然变得恍然大悟,她连忙快走几步并拽住了走在她前面的那个引路的侍卫然后对他说:“毁灭大帝是不是还会再回来?”

那个引路的侍卫被苏雅这么一拽顿时停在了那里,只是当他回过头来听到了苏雅的问话,他似乎根本就猜不透苏雅的意图,只见他露出一副愣怔怔的样子,然后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地回答苏雅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您……这话中的意思?”

当苏雅看到了那个引路的侍卫的反应,她也顿时醒悟:“这个只是一个普通的引路的侍卫,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毁灭大帝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如果不是毁灭大帝会回来继续摧残这里,那么,那些妇女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绝望的表情?”

苏雅为了肯定自己的执着,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些跟在自己家人尸体的后面守护并追随着,但是他们的脸上却露出一副副犹如游魂般魂不守舍的样子的那些妇女和老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苏雅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只听她再次神秘严肃地对眼前的那个引路的侍卫说:“爱兴国城接下来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吗?这里有什么秘密是百姓与国王共知的?快告诉我,我可不想在灾难降临的最后时刻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本来,跟在苏雅身后的乐熙、灵义、灵犀、达朗,当他们听到了带领他们向前走的自由之神突然拽住了那个引路的侍卫并询问了他一句令他们完全想不通的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不透自由之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一刻的他们还以为自由之神只是因为某些错觉而产生的疑惑。可是当他们发现当自由之神第二次凝重地追问那个引路的侍卫之后,那个引路的侍卫脸上透露出的无奈的表情顿时令他们感到紧张和疑惑起来——尽管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透自由之神又是如何看穿这里的异样的?

当站在苏雅面前的那个引路的侍卫听了她的话之后,他顿时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对苏雅说:“国主正在等着您,等到您见到了国主就会知道一切了!”

看到了侍卫那脸上无奈的表情,听到了他的叹息的苏雅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是,此刻走在苏雅左边的乐熙似乎要比苏雅更加没有耐心烦,他反而比苏雅更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只听他叫住了那个引路的侍卫并对他说:“你们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你提前透露一些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在三言两语间讲不清楚?放心,你大可讲出来,我懂与不懂,那是我的事儿;你讲与不讲,就是你的问题了!”

苏雅听着乐熙说到了这里,她知道那个引路的侍卫在乐熙的激将下一定会对他们道出这里异样的实情,于是她也不再往前走了,她和她的所有守护战士都站在了原地拭目以待地望着眼前的那个侍卫。

那个引路的侍卫听到了乐熙的说话,也看到了站在他的眼前的自由之神和她的守护战士们眼中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是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推辞和回避的,于是接下来他只好对站在眼前的自由之神说:“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地方的原来的名字叫做冰都,它位于天使帝都的西面,我们与天使帝都相隔十一座山与七条河。我在这里之所以提到了天使帝都,那是因为我想形容那天使帝都的城市是非常美丽的。而生活在我们冰都中的人们始终都对那样的世界充满向往。而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的原本是个极寒极冷的世界,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日照,甚至各种动物与植物都是极其罕见和稀少的,更别说人类了,原来的冰都之城根本就呆不了人,因为这个地方的原本是非常冷的,它冷得简直可以把山峰粉碎、河流毁灭……”

苏雅听着那个侍卫讲到了这里,她只觉得他好似在对她讲述一段童话故事,因为当她的目光望向这座颓唐的城市和它的四周布满枝叶繁茂的树木和绿草遍野的山峰之后,她完全体会不到那个侍卫的口中所讲述的那个所谓的“冰都”到底是哪里的故事,于是就在侍卫刚刚讲到这里的时候,苏雅忍不住插了句嘴:“你讲了这么半天,是在说这个爱兴国城吗?它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冰都’啊,这里哪里有那么冷啊?这里分明很美丽、很温暖啊?”

那个侍卫听了自由之神的话之后,只见他再次无奈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又对自由之神说:“你的眼里所看到的这一切只是之后的事情,因为在这之前,这里的确是冰都,而造成它长年累月积雪寒冷的原因,就是因为它靠近世界的极端,也就是世界尽头,也就是赫都世界的最西边,就是世界的尽头,那里是最寒冷的地方,它是人类最难以跋涉和穿越的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