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他,裸露的雪肩蒙着乌黑长发,光滑洁白的脊背袒露在他的眼前。

谢云辉不明所以,不能明白为什么一场欢爱过后,佳人不能展颜欢笑,反而是沉沉的叹息。

“Simone。”他温柔地抚上她的肩膀,轻轻吻在白嫩的玉臂,柔声问,“怎么了?”

是谁让她受委屈了?他这样想着。

周西芒不曾答话。

这场欢爱没有让她平静,见到他安全归来虽然安心下来,可又有些意难平。

她是难堪的,原本因为他的隐瞒,她多少有着自己的怒意。可结果因为她误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得两人在说话前就发生了一场乌龙般的性爱。她就是想同他计较,在欢爱过后,骤然向他发难,又变得有些奇怪。

她不说话,他便试着从后面去拥抱她。周西芒感觉到了,往外挪动身体,抗拒他的拥抱。谢云辉微怔,越发不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终于,她开口了。

“谢先生。”女声哽咽着在枕间响起,比起之前的旖旎深情,这一声呼唤却有无数辛酸。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问你,你也只会说,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担心。”

抚摸她的手掌停在她的肌肤上,他面露讶异,这时候才明白过来。

原来让她独自躲起来委屈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我……”她“我”了半天,不晓得该怎么说下去,“我和其他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她和其他人都是从新闻里看到有关他的消息,才知道他可能遇难,一想到他从未提及自己出国可能遇险的事,眼泪又克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晕开一团水渍。

她咬着下唇,手指用力地抓着枕头,眉峰聚拢,双眉深锁,可怎么都忍不住内心的酸楚,不禁发出一句质问。

“我到底算什么呢?”她下意识幽幽地说着。

谢云辉听到这话,愣在那里。

周西芒说出这句话,方觉得自己这话听上去……像是她在索要什么名分。

好像是她在逼他给她一个名分,直白点说,就像是她在逼着他结婚,向他索要一个“谢太太”的名分。

她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她知道他不是会愿意结婚会愿意被束缚住的人,也担心他会误解她,意识到现在自己情绪不稳,说出来的话没有条理逻辑道理,她都无法保证说出的话能让他明白他她的意思,于是,她期期艾艾地说:“谢先生……你先……你先休息吧。”

他应该先休息的,她想,出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国内,还要连夜赶过来,她想着,没来得及思索他赶到姚宁的原因,只想着现在的他应该很是劳累,也需要休息。

她吸着鼻子,独自起身,双腿落在床边,脚趾碰到落在床边的鞋子,倔强地留给他一个背影,不想让他看见她此刻流泪的模样。

她刚想下床,手臂却被捉住。

是谢云辉用了很轻微的力道,捉住了她的臂膀。

“Simone,我……”向来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却是语塞。

拇指揉搓着她的肌肤,他心思复杂,两个人裸着身,刚刚做完一场,可现在他们之间却没有半分旖旎气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说得没错,如果要他说,他说出口的一定是不希望她为他担心,他也会说,他是为她着想,为了她好。

可现在,这话被她抢先说出口,已经堵死了他要讲的道理。

他想了许多,也想着会尽可能地成功赶回来,就算出现意外,也为她做好了打算。

可是,他的确也没想到会遇到那样的危险,也没想到苏贡沙后来对外通信困难,消息不能及时传回国内,也没想到……

要她为他哭,原非他的本意。

他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会犯错,也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并非是明知犯错还蛮不讲理不知道歉的男人。

他握着她的手臂,极为诚恳地说:“Simone,对不起。”

可这叁个字没能让她回头,她依然固执地背对着他,也不说什么话,只能听到她抽动鼻子的声音。

“往后,我不这样了。”他不敢做太亲热的动作,怕她觉得他轻浮,只敢在她的背后低声下气地说着

这时候,周西芒回头了。

她的眼圈泛着红色,面色苍白,看着他,还在那里委屈地啜泣。

“谢先生,”她似是不信他的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谢云辉柔声问:“嗯?”

她说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他当她叁岁小孩呢?

不对,她想起来,从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她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

他现在在床上,刚与她交欢,谁知道他现在说这样的话,图的什么心思?她才没那么傻呢!他这样说一句,就真信了他,不再计较他隐瞒她的事情。再说了,哪儿能这么容易相信男人说的话?也许他现在不过是为了哄她,好让她继续待在他的身边满足他,等转过了身,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她在那边抽抽搭搭,想着他说的话,看着他态度诚恳,咦?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他没有误会她说的那句话?

谢云辉苦笑着说:“我的信用有这么差么?”

他在她的面前,好像向来说到做到的吧?

周西芒一想,倒也是……不对!她飞快地提醒自己,可不能被美色所惑,就这么随便被他哄过去!

“谢先生!”她重重地喊道,“可是现在,不坦诚的是你,往后……”她抽噎着说,“往后,我怎么信你?”

谢云辉难得地被一个人的话噎住。

确实,坦诚原是他们这段关系之间的基础。

比如之前他很坦诚地告诉她,他想试试“小葱拌豆腐”的口味,比如他很坦诚地告诉她,王安宇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因为坦诚,她才能够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并且一直相信他。

而现在,他严重违反了这条准则,也就使得他的话听起来没有那么可信。

他可以想出千百个理由,可以摆出一副认真知错的样子哄哄她,说服她相信他是为了她好,相信他这样做是有这样做的理由。

但是,他不曾告诉周西芒出国的原因,隐瞒了这样要紧的事,已经严重动摇了周西芒信任他的基础。

以他们之间的力量来说,如果他不能坦诚,可能会很容易使得她走入危险的境地。如果让她时时怀疑他的话是否可信,这对他们彼此来说,都将会成为各自的负担。

“Simone……”他沉吟,想去拥抱她,却又担心她现在讨厌他,这样做会使得她更加抵触他。

他的确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能够让她原谅他。

道理她都明白,正因为明白才难以原谅他。

他沉沉地叹着气,哪怕在危险中,他都能够快速地反应,可现在,在她的面前,他却十足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谁都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看着他难得在自己的面前眸色暗沉,皱眉苦苦思索,说不出话的样子。

突然间,周西芒先一步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把他推倒在床。他惊讶地喊起来:“Si……唔?!”

她像是闻所未闻,托起他的下巴,率先吻上他的唇,让他吞下了想说的话。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她这样做是因为已经原谅他。可他也摸不出她的心思,只能无力地被她压在身下,接受着她用力的吻。她蛮横地占据了他的口腔,两个人的牙齿发生猛烈的碰撞,各自都感到真实强烈的疼痛。

离开他的唇,她先是吻上喉结,满意地听到他的喉咙处发出“咕哝”声,吻掠过脖颈,一路往下,她吻在他的乳头上,吻上他的腹肌,渐渐地往下去,握住了谢云辉的下半身最关键的地方。

轻轻地,吻落在了性器的前端。

“Simone……”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可是被她挑起的欲火是真实的,他扬起脖子,不可抑制地呻吟起来。

她的动作还在继续。

舌尖舔着肉色的柱身,她张开嘴,温热的口腔努力包裹住粗长的阳具,口水自它的前端滑下,她吮吸着他的生殖器官,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在她含住阳物的时候,他浑身剧烈地一颤,随着她含弄的动作,舌尖时不时地划过肉身,快感越发强烈地袭击他的理智。

“哈……哈……”他控制不住自己,喘起了粗气。

“Simone……”他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这个名字,努力睁着眼,低头去看她,触及她的眼神,却见到那双眼眸中一派澄澈……

她没有动情,眼神冷锐,打量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忽然明白过来……

这一次口交,与其说是取悦,不如说是她蓄谋什么。她看着他一步步踏入她的陷阱,薄唇溢出一声声不能自持的呻吟,现在,这一刻,他的情欲掌控在她的手中。

他因她情动,因她感受到快感。男人宽阔的肩膀止不住地轻轻颤动,他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身体感受着她的唇皮擦过肉身,柔软的舌尖挑逗着他的性器,情欲是真实的,却也像一层幽密的阴影,蔓延过他每一寸的皮肤。

她正在欣赏他因为她陷入难以控制的快感中。此刻,她可以抽身离去,让他不上不下地悬在尴尬的快感中,也可以出手伤害他重要的生殖器官。

现在的他,任她揉搓拿捏。

她伸出手,配合着嘴巴,上下撸动着他的长物,眼看着它在她的眼前变粗,伸长,抬头,挺立。

他的呻吟一声快过一声,却又能听出来他在竭力地克制,随着他的克制,身体一阵阵地颤动着,他越发不能自已。

她还在舔着,似乎他的表现还不能够让她满意。她做得很辛苦,额角渗出薄汗。他止不住地颤抖,五指陷进床单。眼角瞥见她的汗珠,怜爱地伸出手,拂去她额角的汗水。可他快要自顾不暇,高潮渐渐地来了,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哈啊……”他竭力抑制自己,可叫声还是自嘴边逃了出来。

这一次不像以前那么持久,可以说他本就是有意识的放纵,性器的前端喷涌出了乳白色的液体,她一直张开嘴,含住了它的顶部,精液全部射在她的嘴里。

这不是结束。

她含着那股液体,飞快地爬起来,爬到他的身边,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封住他的唇……

“噗咳……!”

那股属于他自身的液体从她的嘴中传递过来,直冲他的喉咙。他来不及反应,差点呛了出来。但他看到她的眼睛,那里依旧眼神冷锐,他忽然明白,她现在的举动,更像是一种惩罚。她牢牢地按住他的肩膀,由不得他有一丝反抗。

他闭上了眼,圈住了她的后背,任由她把精液喂给他,喉结微动,顺从地咽下了自己的精液。

喂完了精液,她离开了他的嘴,盯着他的脸。那双漆黑的瞳仁中是切真的歉意,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再次真心地道歉:“Simone,对不起。”

她终于忍不住,赤裸着身躯,伏在他的肩头,痛苦地哭了出来。

眼泪是汹涌的洪水,冲出眼眶,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的难过。

泪水打湿他的肩头,耳边是她哀切的哭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

他的道歉并不能止住她的眼泪,平息她的愤怒。她抱着他,不住地哭着。

到了此刻,她不想再和他说什么道理,也不再怕他会误会自己,她宁可任性,抓着他,恼恨地说着。

“不许再瞒着我!”

“嗯。”

“不许再惹我哭!”

他躺在床上,眼眸迎着明亮刺眼的吊灯灯光。耳边是她的哭泣声。他搂着她,温柔地吻落在她的发间,手慢慢地拍着雪白的后背。

他轻轻地应着,许下了他的承诺。

“好。”

ps.我(递话筒):谢总,自己的味道吃起来好次吗?(笑眯眯)

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