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后喊一遍,都没找到他。

秦峰看到他徒弟拎着早餐进门,立即迎上去,“有没有见到渺渺?”

“渺渺真回来了啊?我去买早餐的时候看到他,还以为看错了。”

秦峰皱眉,“今天又不上班,就不能自己做?”

他徒弟心说我要是像你家里有烤箱,我得一天五顿烤,“昨晚吃早了,太饿等不及。渺渺好像往薛晴姐那边去了。”

秦峰的眉头微蹙,他跟薛晴家的俩双胞胎关系一般般,虽然同住一个大院,可几乎没在一起玩过,去薛晴那边做什么。

“找双胞胎?”

“应该吧。”

秦峰就想过去,忽然想到秦渺渺已满十六周岁,算虚岁十八了,也该开窍了。他贸然过去可能会坏了儿子的好事,“我干脆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把凌云的手机拿走了。”

他徒弟不意外,“不愧是秦渺渺。”

秦峰:“家里做的红薯粥,要不要喝点?”

他徒弟摆摆手,到家放下早餐就淘米洗一个红薯,煮红薯粥留中午吃,省得中午下馆子不巧被他师傅撞见,又唠叨个没完,跟唐僧似的。

秦峰可不知道徒弟这么想他,否则不介意给他松松皮。

回到家中,秦峰又怕薛晴家的双胞胎觉得他管得严,索性让傅凌云打给他。

傅凌云回来找不到手机,就猜到被秦渺渺拿走了,“他同学都没手机,他拿手机打给谁啊。”

秦峰喝口水,道:“显摆吧。别管他,就问他饿不饿。”

少年饿了,傅凌云挂上电话不过五分钟他就回来了。

进门把手机往傅凌云怀里一塞就往厨房钻。

“站住!”秦峰大声说。

渺渺脚步一顿,转身出去打开水龙头洗手。

进屋就忍不住嘀咕,“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秦峰笑眯眯看着他。

少年不敢贫了,老老实实擦擦手去拿筷子夹鸡蛋饼。当他看到鸡蛋饼旁边的东西,忍不住揉揉眼睛。

秦老汉笑着递给他一个,“烤红薯,里面还热着,快吃吧。”

“真的啊?”渺渺立即放下筷子,“在哪儿买的?我怎么都没看到?”

秦老汉朝蛋糕看一下。

渺渺瞬间明白,“爸烤的?不错,不错,秦工——”

“不吃闭嘴!”秦峰打断他的话。

秦渺渺不敢废话,好好吃饭。

饭后,不见楚方下来,秦渺渺又忍不住问他四哥,楚方是不是已经走了。

没等傅凌云回答,楚方下来了。

注意到桌上杯盘狼藉,楚方很不好意思,埋怨秦峰不叫她。

秦峰:“公司都放假了,没什么事起那么早干嘛。快去洗脸,粥好了。对了,妈还给你留一个鸡蛋饼,吃的话我用微波炉热一下。”

楚方到楼下看到一个圆形蛋糕还有一半,“蛋糕就行了。粥热不热啊?”

秦峰明白她不想喝热的,“那喝牛奶吧。”说着话就去给她找牛奶。

渺渺见他爸忙个不停,忍不住摇头,“果然啊。”

傅凌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嘴里没好话,“赶紧把桌子收一下。”

秦渺渺调皮又话多,但也怂的很。哥哥们一认真起来,他就不敢浪了。

跟他四哥分工合作,一个刷锅洗碗,一个擦桌子收拾厨房。

楚方吃好,干惯家务活的哥俩就收拾利索了。

随后哥俩不约而同地上楼,换上在港城买的好衣服,打扮的跟去相亲的小伙子似的。

秦峰好奇:“干嘛去?”

“去街上看看。”渺渺叹气,“现在城市发展太快,不多看看等年底回来就该变得我不认识了。”

秦峰一万个不信。

“凌云也是这样想的?”

傅凌云擅撒谎,但不善跟他撒谎,“我们,这个时候舅爷那边肯定不少人,我们想去那边看看,看看能不能碰到同学,顺便告诉他们,咳,青云哥参加了那个最受观众喜欢的男演员评选活动。”

秦峰愣了一会儿,想到楚方昨晚跟他说的是,不敢置信,“你们——这是去帮青云拉票?”

渺渺摇头:“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怕他们错过了后悔终身。”

秦峰呼吸一窒,转向傅凌云,“拉票可以,但不许请客吃饭贿赂人家。你三哥正当红,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傅凌云点头:“知道。”

秦峰转向秦渺渺,“你一大早脸都不洗就往薛晴那边跑,也是去教人家投票?”

渺渺忍不住摸摸鼻子。

秦峰叹气:“我还以为你开窍了。”

“啥窍?”渺渺没听懂。

楚方笑道:“情窦初开。”

“瞎说什么?”秦渺渺跳脚,瞪她,“我才多大?!以为都是你们夜夜笙歌啊。”又瞪一眼楚方就往外跑。

傅凌云跟上。

秦峰忙说:“手机给我。”

傅凌云塞给他,怕坐公交车的时候被小偷偷去。

楚方尴尬地看看先后出去的俩孩子,又看看秦峰,一脸无措。

周氏安慰:“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收拾他。”

秦峰起身拉过她,揽着她坐到沙发上,“妈,给大姑打电话。”

周氏不明所以,“咋了?”

秦峰:“给你三孙子拉票。”

“哦,好,我这就打。”周氏拿起电话,“可是咋投啊?”

秦峰也不知道,只能看向楚方。

楚方特意了解过,就跟她详细说一遍。

周氏一听邮寄,忍不住担忧等信寄到人颁奖礼都结束了。

秦峰安慰她不会的,票仓主要在大城市,比如首都,像滨海这样离首都远,还不是省会城市的小城的票可以忽落不计。

周氏:“你的意思也不差咱们这一张?”

秦峰点头:“对。不过不能因为不需要,咱们就不帮青云。爹,你说是吧?”

秦老汉深以为然。

等他老伴挂了电话,就拿着楚方给他买的香烟,让老伴拿老屋的钥匙回村。

老两口到村里转一圈,老头的烟发完了,整个五里墩的人也都知道傅青云需要大家的支持。

墙上的挂钟响了九下也不见老两口回来,秦峰拉楚方上楼。

楚方想也没想就说:“我不行了。”

秦峰停下,“哪儿不舒服?”看到她耳朵红了,福至心灵,扑哧笑喷。

楚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忍不住捶他,“还笑?”

“好,好,我不笑。”可秦峰忍不住,“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爹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凌云和渺渺也没说中午不回来,我就是再猴急,也不可能这大白天——”

“还说?!”

秦峰不说,拉着她上楼。

楚方试探道:“还有工作?”

“难得你公司锁门了,北车厂的大门也锁了,当然是换衣服出去转转。”

以前楚方爱和他出去逛街看电影,这一年来不想了,因为每到节假日市区都人挤人,仿佛整个滨海市以及周边的人都出来了。

事实也是如此。

昨天他们在首都,秦峰出去买生活用品,差点被自行车堵在市区出不来,当然不可能带她去市区。

楚方硬着头皮跟他上车,出了大门看到车子往南,而不是往北,难以置信看着秦峰。

秦峰龟速前行,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明知故问:“怎么了?”

楚方拿下他的手,两只手攥住他一只手,“昨天渺渺点蜡烛烧香诅咒青云的生父的时候,我还觉得他迷信。”

“那小子……”秦峰无奈地摇头。

楚方笑了,“是呀。有需要才求神拜佛,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心诚。”说着,忍不住转向秦峰,“如果有来生就好了。”

“来生还嫁给我?”

楚方没真正谈过恋爱,不会也不擅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声,就轻轻点点头“嗯”一声。

秦峰:“楚总啊,这辈子还没嫁给我,就想到来生了?”

楚方的手不由得松开。

秦峰抓住她的手:“恐婚?”

楚方不恐婚,恐怕改变。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峰:“没外人,你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