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朋一双鹰隼般的利眼盯着毕甜甜,在她全身转了个遍。

毕甜甜以前是模特,身材很好,一双大长腿又细又直,可是这副以往让他心动不已的躯体如今看来,竟然让他产生了无比的厌烦。

一想到这副美好酮体的主人曾经和他的下属背着他偷吃,他心里就想吃了一个苍蝇那么难受。

这种嫌弃不由自主的从目光中透了出来。

毕甜甜看到了,打了个冷战。

她高耸的胸部起伏不定,足足十几秒钟,她才恢复了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那可得好好查查,咱们那家的钱不能让这群人白拿。”

那先朋似笑非笑道:“说得好,我的钱是不能让人白拿,拿的人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毕甜甜的脸色变得煞白一片,没有一丝血色。

那先朋从兜里掏出一叠照片,对着毕甜甜一甩。

哗,照片漫天飞舞。

毕甜甜胆战心惊捡起一张,正是她和谢广明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还有一张,是两人依偎在一起走在酒店的那一瞬间。

她抬起头,看到了那先朋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双膝一软,她跪倒在那先朋面前。

“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先朋平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屋里陷入可怕的死寂。

毕甜甜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抱住那先朋的腿,眼泪长淌,她真的害怕了。

那先朋一旦出现这种表情,就表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老公,是谢广明勾引我的,他说他会帮助宝庆得到继承人的位置,我才一时糊涂,信了他的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再犯了,以后做牛做马伺候你。”

那先朋抬腿就将她蹬到了一边,“做牛做马?你除了有这张脸蛋和这个身子,你会做饭吗?会洗衣吗?会做家务吗?你自从跟了我,做过一样吗?你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去,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巨大的恐惧将毕甜甜包围,她不顾一切再次扑过来,试图抱住那先朋的腿,“老公,你冲着我给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饶了我这次,我求求你了。”

“宝庆!”毕甜甜想到儿子,猛地站起来。

按理说这个时间保姆早就回来了,可是……

她惊恐的看着那先朋。

“想用儿子让我心软?别痴心妄想了,保姆带着他去验dna了,如果宝庆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带到燕京,他会和现在过得一样,如果不是……”

那先朋一把抓住毕甜甜的头发,脸色扭曲,怒吼道:“我会让你这个婊子生不如死。”

“滚!”

那先朋又是一抬腿,再次把毕甜甜踢开。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对了,这个房子我准备卖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搬出去吧!从此以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毕甜甜在后面嚎啕大哭的追了出来,“老公,宝庆是你的儿子,小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啊!”

那先朋的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我可以给他买一个妈。”

哐!

防盗门紧紧关上。

毕甜甜像没了魂似的瘫软在地上。

正常的检验dna需要一个月时间才出结果,那先朋花了重金,将这个时间缩短成了三天。

无奈之下,他又在沪市多留了三天。

这三天里,房地产分公司的人给他打电话询问投标的事,火气正大的他骂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现在的他还哪有心思管别的事。

三天后,7月28日,dna检验结果出来了,那宝庆是他的儿子,那先朋出了口气,让保姆带着那宝庆跟他回了燕京。

与此同时,燕京,麻扶友以8.8亿的价格拍下了朝阳地块。由于没有实力强劲的对手,这次公开拍卖麻扶友赢的很轻松。

谈小天没有到拍卖现场去,事后他出席了晚上的庆功宴。

麻扶友喝的醉醺醺的,凑到谈小天身边敬酒,他喝得舌头都有点大了,“谈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那先朋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

谈小天和他碰了下杯,“他的心乱了。”

“以后,凡是那氏集团参与的竞标,你都给我顶上,就是不想要这块地,也得让他们多出血,明白吗?”

看着谈小天平静的表情,麻扶友的酒一下子醒了七分。

这些人,才是做大事的,太狠了,我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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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7月15日露珠生鲜超市开业以后,燕京城的超市界就悄然刮起了一股生鲜风。

越来越多的老百姓被新鲜实惠打动,挎上菜篮子都进了露珠。

季建业、韩其、蒋京辰三员大将现在忙得脚不沾地。

季建业每天都要去寻觅新的门店。谈小天给他下了死命令,两周开一家新店,直到所有的有朋超市附近都有露珠的招牌为止。

韩其白天蹲守在密云那一百亩菜地里,晚上还要自学现代农业。自从和邓小梅分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成熟了很多。

蒋京辰继续在京津冀地区寻找可以合作的农户,一个月跑烂了一双鞋。

随着露珠生鲜的锐不可当,有朋超市的营业额节节下降。这也难怪,果蔬农副产品本来就占超市收入的很大部分,现在老百姓都被吸引到露珠去了,他们的收入必然要大幅度后退。

那先朋早就察觉到这点了,他想改变可是却有心无力。

有朋超市的果蔬供应商和他是签了合同的,如果现在换掉他们转而和农户直接签约,势必要赔付人家一笔违约金,再有,直接和农户对接需要耗费更大的精力和时间,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做这些。

因为,毕甜甜跟到了燕京,每天要么堵在他的办公大楼门前,要么堵在他别墅前,求他原谅。

那先朋不胜其烦,索性离开燕京,跑北戴河避暑去了,将燕京城的烂摊子甩给了手下。

他不在,更没人认真干活了。

一年前还风光无限的那氏集团如今四面楚歌,像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驶向未知的大洋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