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洱乌黑的秀发,水滴一点点的滴落到地上,身后立马有人开始为她擦拭。

神情淡淡的看了地上跪的灵越一眼,可惜的说了一句:“我还挺喜欢他们的手法呐,倒是可惜本殿下这汉白玉的池子了。”

说完她站起身迈步走出浴室,外面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官,早已恭候多时,她就是北洱的贴身女官灵星,亦是她的贴身侍卫,这些黑衣人全是属于皇家灵云阁暗卫,是女皇派来的,亦是专属于北洱一个人的。

灵星把手中一件红色的披风,迅速披上她的肩头,躬身问道:“殿下,要不要彻查?”

北洱抬头看了眼挂在天空中那皎洁的月亮,心中暗想,此刻司空昭的寒毒应该也发作了吧?

要不要去看看他?

要不要给他治疗下寒毒?

要不要呐?

过了一会儿。

她歪头看向身侧的女官,轻启唇瓣,声音缥缈的说道:“灵星,你们想查就查吧,本殿下以后要用大把的时间,好好去追夫。”

灵星疑惑的眨着大眼睛,好似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北洱看着她的样子,不免好笑的伸出手,敲了敲她的白嫩的额头,“你还小,你不懂。”

——

绥阳王府。

一个极具奢华的院落内,灯火通明的正房里,传来阵阵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这就是司空昭的院落,今日依旧是绥阳王府上下最讨厌的月圆之夜,因为这预示着公子的寒毒有要发作了。

长相十分大气又婉约的绥阳王司空敏清,一脸焦急又心疼的站在司空昭的寝室门前,只见她的的双手攥的紧紧的,一双眼眸里全是恨意与悲痛。

本来她的儿在仙人喂过丹药后,可以不用在承受寒毒所带来的痛苦,如果不是那个娇蛮任性的皇太女,在月圆之夜把她的绍儿扔进枯井一夜。

思及此,绥阳王的眼中已经是恨意滔天,她一定要替昭儿报仇。

突然一阵更加悲惨的嘶吼传来。

“啊……啊……”

绥阳王按捺不住想要进去,可是门口站着的血非伸出手横在她面前,语气冰冷的说道:“王爷,对不起您不能进去,门主大人早就立下规定,他寒毒发作期间,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绥阳王和司空昭极其相似的眼眸狠狠的蹙在一起,语气焦急的说道:“血非,昭儿他真的很痛苦,本王怎么能眼睁睁的在外面看着他如此苦痛。”

“王爷,门主的命令,我们不得不遵守。”

此刻。

寝室内。

只见那个风华绝代的司空昭,纤细瘦弱的四肢被粗壮的铁链扣住,拴在两根铁柱上面,因为剧烈挣脱的原因,他的手腕和脚踝处全是血淋淋的伤痕。

把他绑起来是绥阳王的提议的,往常寒毒复发,司空昭会因为太过痛苦而做出自残的行为,有一次差点就死去了,自从以后绥阳王就让人把他给绑起来,防止他在自残。

司空昭毫无血色的绝美容颜上,一根根青筋紧绷的直往外冒,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样。

原本那双冷月般的眼眸里弥漫着一片弑杀的血红,皓白整齐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一个白色的锦缎,嘴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声,他如野兽一般想要立刻把一切给撕毁,周身因为寒毒的原因,冒着丝丝冰冷的气息,渐渐地把地面都冻出了一层白白的薄霜。

这时。

一个身着黑色紧身劲装的人,身子像一只灵巧的黑猫,轻轻撬开了司空昭寝室紧闭的窗,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在地面上,这一系列动作居然没有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音。

当来人看到司空昭如今的样子时,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里全是震惊与怜惜,慢慢踱步到他的面前,想要伸出手摸一下下他的脸颊。

这人就是北洱,她知道司空昭今夜必定寒毒发作,一定很是痛苦,故而过来用银针为他减轻他的痛苦。

司空昭因为寒毒发作的原因,理智全失,神情恍惚,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看到有人靠近,他还白的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

那张绝世的面容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头暴怒的狮子,如野兽般漏出獠牙低声嘶吼的对北洱威胁,放佛在告诉她,不许靠近,否则撕碎你。

北洱轻轻用手抚摸上他的脸,抚摸着他因为痛苦而冒出的青筋,语气轻柔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疼?”

这句话带着疼惜与自责。

如果不是原身小时候那样对他,他吃了青云观道人的丹药后,根本就不用承受寒毒带来的痛苦。

司空昭血眸的紧紧盯着面前的北洱,他此刻神智全无,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凭借本能的想要阻止她的靠近,从而保护自己。

北洱从空间中拿出一套银针与几个碧玉的瓷瓶,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过身轻轻用指尖拂过他那双血红的眼眸,唇瓣轻轻靠近他的耳尖,语气带着安慰的轻声道::“昭儿要乖乖的听话奥,姐姐会帮你所有的痛苦都赶跑。”

她软软的嗓音轻轻的拂过司空昭的心海,刚刚挣扎的极其厉害的他,逐渐平静下来,只是还有低低的嘶吼声,从皓白的牙齿缝中出现。

“啊呜……”

这声音好像一只小奶狗一样。

北洱微笑着用素白的指尖捻起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在红色的烛火上炙烤了一下,她很快速的把银针扎进了司空昭的百会穴。

又陆续捻起三根针,扎入了神庭穴,晴明穴以及风池穴。

她的手法很快,渐渐的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虚影。

半个时辰后,司空昭的身上插满了二十多根银针。

北洱微微呼出一口浊气,用手背擦了擦额间的滴落的汗水,拿起一旁通体碧玉的瓷瓶,打开盖子后一瞬间一股清新的草药香气,充斥了整个空间内。

她把瓶子里的药液一点点的滴落到银针上面,直到四五个瓷瓶里的药液,全部都滴到银针织上。

司空昭原本苍白毫无生机的脸上,不一会儿,既然慢慢开始变得红润,富有生机。

北洱伸出两根指,轻轻的搭在他手腕处的脉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