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泉州与苏门答腊商道的开通,远行商船得到了航行实践。

这其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问题,但因航行路线短,有问题也不存在过多的风险。

李元瑷还特别立了规矩,发现漏洞问题的船员不管身份地位,皆有重赏。

在这重赏之下,航海存在的隐患逐一清除。

面对既得利益,不管是介入的商人,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船长、船员,对于他们的第一次西方航行都充满了信心。

不过与明朝的郑和下西洋不同,明朝的下西洋带着浓厚的政治气息,他们每一次出行,那都是劳师动众的。一次航行,仅官员就有八百六十八人,护卫兵士两万六千八百人,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三万起步。

就这阵容,灭国都行,这大军压到面前,谁敢不服。

李元瑷可没这想法。

明朝那个时候,因北元强敌在侧,无力掌控西域,需要通过航海向西方、东南亚地区秀肌肉,以确定自己的国际地位。

唐朝不同,李世民已经打服了西域,西方的波斯、大食、拜占庭等国家都仰慕大唐文化,与大唐往来密切,国际地位古今无二。

海上通商互惠互利,签订协议不会存在太大问题,没有必要特别派出水师去秀肌肉,酝酿一下底蕴亦是好的。

趁此机会,李元瑷开辟了从泉州到扬州,从泉州到杭州,从泉州到扬州的海上航线。

并且更进一步的打算开辟泉州到倭国、百济、新罗的航线,以助于唐王朝制霸太平洋的伟业。

果然,不过小半年,唐王朝已经与西方的沿海诸国签订了贸易合约。

萨珊王朝、拜占庭、大食、天竺等国有义务护卫大唐商船的安全,而他们的商船也会得到大唐水师的庇佑。

这贸易合约签订的效率再一次超出李元瑷的想象。

这得到缘由,李元瑷只能大赞一句:“王玄策牛批!”

原来历史并没有因李元瑷的出现,发生过多的变化。

那伏帝阿罗那顺派兵袭击王玄策的使节团。

王玄策一行使团只有三十人,他们是代表大唐行走西方与各国加深感情,顺便收受一些礼物贡品。

哪里经得起一个国家军队的袭击?

王玄策果断下令,打翻一切贡品,领着手下亡命奔逃。

西域诸国所送的礼物价值不菲,看着散落于地的财宝,没有见过世面的天竺兵士受不住诱惑,疯狂抢夺。

王玄策领着众人侥幸逃脱,副使蒋师仁气急败坏,立刻提议撤回西域,将此事上表,让李世民、李治派兵来战。

他们出行使者代表的是李世民,是大唐的颜面。

这袭杀使者,等同于大唐宣战。

就唐王朝的傲气,肯定是忍不了的。

王玄策却是个中异类,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让蒋师仁带着惊魂未定的使团先行回西域,自己前往泥婆罗国借兵。

泥婆罗国名义上是大唐属国,在王玄策的巧舌下借得七千骑兵,然后又从吐蕃借了八千兵马。

王玄策就带着这一万五千兵马直接攻杀入中天竺,将那伏帝阿罗那顺打的落花流水,直接灭了中天竺。不只如此,他还坑杀了所有擒获的中天竺兵士。

那伏帝阿罗那顺仓惶逃到了东天竺,东天竺国王尸鸠摩意图说和。

王玄策直接提兵再度攻入东天竺,一举将东天竺灭了,擒杀尸鸠摩。

那伏帝阿罗那再度逃到了南天竺。

南天竺国王在那伏帝阿罗那入境的一瞬间,就将他捆绑起来,将他抓到王玄策面前请罪。

至于为什么请罪,南天竺国王也不知道,反正怕了,跪就完事了。

本来天竺的历史就是屈辱的轮上史,跪也不是一回了。

早已习惯。

王玄策将剩下的北、西天竺国王请到了军中,在他们面前将那伏帝阿罗那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以示嘉奖。

天竺这一变故,很快就给萨珊王朝、拜占庭、大食、天竺等国得知了,一个个都如听天书一般。

天竺国弱人所共知,可再弱也是一个地域广阔,历史悠久的国度,就这样让一个唐朝使节单枪匹马的借兵灭了?

大唐就出动了一人?

一人灭两国?

还不是一个打仗的将军,是一个从事文职的书生?

神话故事都不敢这么写吧。

本来大唐之强盛,就以深入西方诸国人心,而今王玄策闹这么一出,直接将唐王朝的声望推向了巅峰。

趁此机会,朝廷派出使者表明通商之意,这西域诸国自然无有不从。

李元瑷听的是热血沸腾,早就知道王玄策有如此壮举,这切切实实的听到,依旧令他激动的无以复加。

只是?

李元瑷总觉得王玄策这夸张的事迹跟历史上有一点点的小出入。

难不成记载有误?

他却不知有着小小的出入,与他的存在大有关系。

历史上王玄策向泥婆罗与吐蕃借兵。

泥婆罗借兵七千,而吐蕃作为高原雄主却只是象征性的接了一千二百兵士而已。

松赞干布此人有勇有谋,与吐蕃那自然是一代英主,可与唐朝而言,就是一白眼狼。

李世民攻高句丽不克,又因气疾在身,染病在床,影响力略有下降。

故而松赞干布只是象征性的接了一千二百兵士。

现今的大唐却不一样,因他李元瑷的出现,高句丽覆灭,运河的疏通,南北两地的串联,一切大有不同,尽管李世民一样病了,可唐王朝的影响力却毫不减弱。

松赞干布不敢有半点轻视,一次性借了八千精锐兵士。

王玄策文武双全,这手握八千兵与手握一万五千兵结果自然大不一样。

就在李元瑷安排第一批商船往萨珊王朝、拜占庭、大食、天竺交易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来至于长安的加急书信。

是李治亲自写与他的,上面还慎重的以印泥封边,并且有李治的私人印章。

李元瑷心底徒生不详的预感,李治居然动用了他的私人印章。

撕开印泥,李元瑷取出里面的信件。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字,却让他若晴天霹雳一般。

“父皇病危,速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