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劲上来的小北又哪里听得进去,见黑衣人不打算走了,也不说过招,直接倾身上前,活脱脱的将自己的二分之一的重量,尽数压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我说,我叫小北,你叫什么啊?”末了不等黑衣人回答,又自顾自的傻笑一声,接着道,“你看、你看我们俩,我是挺喜欢你的,交个……”

“交你妹!”黑衣人跳脚了。这是个什么姿势?拿他当女人了吗?奋力推小北,不想这酩酊大醉的人,身体异常沉重。

然而身上的人像是一样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一般,不仅丝毫不理会这红果果的拒绝,还更加的贴近了他,口中各种呢喃不清。

黑衣人连连接住,不出意外的有些吃力。又听得小北支支吾吾个不停,想起这次来的任务,便好奇地凑上去听。岂料不凑还好,刚一凑上去,小北就猛地吐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恰好吐了他一身。

今天诸事不宜!啊啊啊!我刚洗过的衣服!黑衣人凌乱暴走,恨不得杀了小北。狠狠将小北扔下,转身就走,却是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安,索性又返了过去,半托半拽的将死人一般的小北,随便安置在了一间草房里。

自己也把脏了的外衣丢掉,完了看见地上的酒坛,想起平时自己可是被禁酒的,此时竟也有些贪嘴,知道小北再没什么威胁性,干脆也抱着坛子喝了几口。却不想越喝越好喝……

直到第二天上午,北凌烽才从宿醉中幽幽的醒过来。睁开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尤其是看到身边还躺着一个面白如玉,且颇为清秀,还没穿外衣的男人时,更是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北凌烽扯着自己的头发,酒后乱x了吗?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林若茵!

“喂、喂!醒醒!你醒醒!”一边叫嚷着,一边毫不客气的用脚去踹。

“不要闹,还困着呢。”黑衣人却是不管不顾,淡定地翻了个身,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看来也是喝醉了?还好是个男人,不用负责任吧?北凌烽正欲直接离开,余光中陡然瞥见一块黑沉沉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谦卫”两个大字。

谦?

北凌烽疑惑了。在南国,达官贵人都有自己的暗卫,基本都是主人的名字后,直接跟一个“卫”字。而这人的主人名字竟然是个谦,且武功又相当的不弱。

难不成、难不成是太子的人?那自己怎么不认识他?也没听说过?

不过推论出这个结果,连北凌烽自己也惊了一呆,可随机又涌出了太多太多的疑问,索性弯下腰去,强势将那人唤醒,打算好好审问一番。

却不想那人醒倒是醒了,只是醒来一样瞅见自己衣服上的鞋印子时,脸色顿时不好。

“这是你踩得?”语气很是嚣张,嚣张中又带了几分怒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破口大骂。

下意识地,小北居然觉得有些心虚,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再三犹豫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然而如此极好的认错态度换来的居然是一顿怒吼。

“滚!老子刚买的新衣服,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上你这么尿货,说吧,你赔还是不赔!”一副牛拜的模样,摆明了不是善茬。

小北顿感无语,只觉自己也是抽了,才会跟这种人说好话。

“切。”漫不经心的发出一声响,却是少有的轻蔑口气。

只是这厢还没回过神儿来,那边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呼啸而来,要不是多年习武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使得他堪堪躲开,这一拳下去,少不了脸肿鼻青。

“喂你干什么!”刚一躲开便忍不住咒骂道。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当然是打你这个白眼狼!”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得闲,三下两下的,又和北凌烽缠斗在了一起,一边打一边依旧不住的念叨:“亏得还善心大发给你守夜,结果你这龟儿子就这么对老子,太忘恩负义了了!”

……呃,疯子吧?

约莫两百余招后,两人才慢慢停了下来,双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光流转间,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

“话说你本事还行。小北,小北是吧?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叫秦南峰。”秦南峰冷静下来的时候,那张面容倒是真有几分帅气。

秦南峰?小北默默念道,倒是和他的名字颇有几分相像,不过……

“谁要和你交朋友,无聊!”这口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欠扁。言罢,更是妥妥的无视着,眼前又要炸毛的秦南峰。

“喂喂!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非要拉着本大爷我结拜的!”秦南峰亦是不屑地说道,既然这家伙如此不买账,也就没必要再给留面子。敬酒不吃!

嗯?小北不禁疑惑了,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有做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么?

呃,不记得了。等等!貌似,好像,真的有……不是吧?竭力捕捉到脑海里的零星片段,小北的脸上再次大写着懵。

唉,喝酒误事啊。

“这个,那,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既是醉话,便不可信。”只好强行辩解道,饶是脸上一个劲儿的端着镇静,可总觉得能够被人一眼看破心虚。

还嘴硬?这种人居然没被打死活到现在,不容易啊。秦南峰无语的白白眼,正想着一走了之,骤然间瞥见北凌烽心不在焉的模样,黑灿灿的眼珠子直溜一转,语气贱贱的说道,“那,你昨晚说非若茵不娶也是假的咯?”

“什么?”小北登时惊叫出声,看着眼前人一脸较真的模样,心里再一次感到慌乱,难不成自己喝多了连这个也说了出来?

“你、你不要胡说!”虽是反驳,可倏尔红了的耳根子,却已经出卖了一切。见状秦南峰再也憋不住,索性旁若无人的捧腹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