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老大微微一笑,“那我等孟大人的好消息了,还有,记得查清楚贪官那回事,不然我没有办法跟兄弟们交代,兄弟们的怨气也没有办法平复。”

“我会跟皇上说清楚的。”孟浮生很是严肃地说,“皇上心里想必也是着急的,不过那都是先皇时期的事情,想要查清楚,困难肯定是一定的,毕竟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证据就算有也被销毁得差不多了,而且其中的关键人物,有的可能致仕了,有的甚至都可能去世了,实在是很困难,不过他很是重视此事,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那就先谢谢孟大人了。”山贼老大真心实意的笑了,“孟大人这么真诚,我也很想交孟大人这个朋友啊,要不孟大人以后就叫我张仪吧?”

“张大哥!”孟浮生从善如流,立马改口,“我很愿意叫张大哥这个仗义的好朋友!”

张仪爽快的笑了,但是接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目露疑惑,“不过我看孟兄弟提起皇上时候的熟捻态度,似乎跟皇上关系不一般啊。?”

孟浮生当然不可能完全坦诚,但是把说出去也没有影响的话都说了,这样也有助于取得对方的信任,“是这样的,我跟皇上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直是好朋友,这一次也是帮忙做事,路过此地。”

“原来是朋友啊。”张仪了然,心里更加有底气了,“这样我对孟兄弟能够促成此事的信心越来越大了,先行谢谢孟兄弟了!”

“好说好说。”孟浮生连忙弯腰摆手示意,“这件事情帮了张大哥也是帮了我自己,那张大哥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处理你所说的事情。”

张仪有些诧异i,“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张大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成?”孟浮生好似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要是还有事情张大哥尽管开口,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小气的!”

张仪说:“这倒不是,只是我的小弟孟兄弟也放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条件就放我走了,不怕我出尔反尔?”

孟浮生笑着摇头,说:“怎么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相信张大哥,跟张大哥合作了,这点小信任和信心肯定是有的。”

张仪心里有些感动,孟浮生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他对朝廷人尽狡猾奸诈的想法,让他多了几分信任和隐秘的期待。

孟浮生送走张仪后,看出了穆生云的疑惑,帮他解答:“皇上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动用武力,我抓住那个大当家的也只是为了把张仪引过来,跟他好好谈一谈而已,现在谈成了把人送走,很正常不是?”

穆生云还是很担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谈的是什么,可是你不怕张仪反悔不成?”

“张仪不是仇嘉良那种人。”孟浮生看上去很肯定,“虽然没有见过几面,我们两人也算不上熟悉,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靠谱,很守信用,还是要付出信任才能收获信任。”

穆生云这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任由他去了,反正事情都做了。

孟浮生回到营帐写了一封信给杜维桢说了此事,大致内容是提了山贼们虽然愿意投诚,但是不愿意帮朝廷做事,而是从良,选择以后当镖师,并且他们从良的重要条件是一定要查清楚那个贪官,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其实觉得山贼的条件合情合理,而且他们就算不愿意帮朝廷做事,从良当了表示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样这里的山贼祸患可就消除了。他觉得杜维桢肯定也会想到这层的,答应的可能性很大。

杜维桢很快收到了这封信,他之所以派人过去招安,而且再三强调是和平招安,也是因为惜才和感到歉意,曾经为了昆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们在退伍之后却得不到好安排,这是一件十分令人心寒的事情。

不过从孟浮生的这封信里,他是真正地感受到了山贼们对朝廷的怨恨,心里也是能理解的,任是谁得到这般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因此不得不看着好兄弟活活饿死,心里都会生出对罪魁祸首的恨意的。

他会为了得不到这些人才感到惋惜,更多的则是放心,知道他们只要朝廷交出贪官,就从良的事情,杜维桢就知道,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怨恨朝廷,对昆国的百姓们并无多大的负面情绪,不然也不会只劫富,从不害人性命,这也说明他们良心未泯。

杜维桢当然是答应了此事,而且还安排人加强调查的力度,在前段时间的努力搜查里,已经找到了很多关键性的证据,想必要查出罪魁祸首,也用不着多长时间了。

在上早朝的时候,他特意提了此事,不过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在敲打某些人,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一些人悄悄变了脸色。

可是后面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激起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反应。

一位大臣突然站了出来,说:“皇上,就这么简单放过那些穷凶恶极的山贼们,万万不可以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他的鼓励下,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表示反对。

“山贼们作恶多端,所犯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就这么把他们放了,这不是置昆国的法律于不顾之地吗?还请皇上三思啊!”

“请皇上三思!”

杜维桢当然是要保他们的,既然他的态度是这样的,倾向于皇上那派的肯定也是要站出来说话的。

“难道几位大人还不知道他们沦落为山贼的原因吗?要不是有些人贪得无厌,贪婪无度,中饱私囊,曾经为昆国显出宝贵青春和生命的士兵们怎么会为恶呢?”

立场不同的大臣们吵了起来,朝堂上一派喧哗,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谁都不能说服谁。

杜维桢冷脸看着他们吵,直到最后才忍不住一锤定音,“此事朕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