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三道人影悄无声息出了城门,他们正是换了夜行衣的穆生白三人,他们决定兵分三路在附近查看,在子时末在城内集合。

各自散开,穆生白沿着一路往下查看,越往下越心慌,他能感受到许多道强大的气息,子时末三人在城内准时集合,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凝重。

但是此地不是互相汇报彼此勘察情况的正确地方,他们决定先回州牧府再相商。

穆生白眼角眉梢都是担忧,先说:“我感觉不出具体的人数,但是气息有很多道。”

黎清也同样如此,穆生云除了人数,还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们似乎也在找机会带着这一大批人马进来。”

那么多人若是一起进来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齐齐皱了眉,一向沉稳的穆生云也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倒是穆生白突然来了精神,一锤桌子大声道:“我有主意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干脆将藏宝图的事流传出去,到时候鱼龙混杂,我就不信那些人还真的有心思一直盯着我们,等找到机会我就可以传信给太子了。”

他们两人也觉得这个主意虽然说不上完美,但已经是现下最适合的了。

穆生白在白纸上画了那个洞穴的位置,还将宝藏有可能在那里的消息写了上去,让人送到拓印的铺子里印上几百份,然后派人塞进各个商铺、酒楼乃至学院,就这样,苏州有宝藏的消息像雪花似得传了出去,就是城外那些人有心阻拦也无力回天。

这样一来,一些江湖组织,包括弈丹国等异国潜入昆国的人都得到了消息,纷纷派人前往苏州企图夺取宝藏。

苏州城一下子热闹起来。

城外一处隐藏在密林里的茅草屋。

坐在主座明显是首领之类的人物涨红了脸,眼里的明晃晃的怒火,“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这可是我们花了多久,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既然就被这么曝露出去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抽骨拔筋!”

他怎么能不生气!那一张轻飘飘的纸让他们为之努力了这么就的心血很有可能一朝葬送!

其他坐在下面的人也个个气红了眼,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将宝藏的事情曝露出去的人。

一个充当智囊角色的人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直到他们将怒火通过怒吼宣泄出来后才发声,“想必就是那个穆生白了,他估计是知道了我们在城门口守着他,所以想搅乱局势,趁机逃跑或者分一杯羹。”

首领等人纷纷冷静下来,也知道他说的八九不离十了,虽然对穆生白充满了恨意,可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大乱了,如此鱼龙混杂,他们一旦出手,很有可能会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惨况,如此还是保存实力为上。

此事也渐渐传到了朝廷这边,朝堂上也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

“若苏州真的有宝藏怎么可能传这么开,连皇城都得知了此事,难不成知道宝藏消息的人视金钱如粪土?”

“对啊,还有穆大人也是在苏州啊,若是苏州真的有宝藏,穆大人怎么可能不禀告。”

朝堂上大多人持不相信的态度,因为传说中的宝藏地点是在穆生白所在的苏州,杜维桢便多加关注了些,想到自己也没有收到消息,对那里有宝藏的事情也就嗤之以鼻了。

可是此中有翌日对苏州有宝藏一事最是深信不疑了,那就是杜辰良了,只见他目光阴狠地盯着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心里澎湃着对穆生白的恨意,此事肯定又是他搅得句,是他害得自己拿不到宝藏的,都怪穆生白!都怪穆生白!

他对穆生白的恨意空前汹涌,心里升起了一个恶毒的计划。

杜辰良站了出来,大声道:“如此大的事穆大人竟然不汇报上来肯定是有问题,即使还没查实,穆大人第一时间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后,难道不是应该禀告上来让父皇派人去查明而不是隐瞒不报吗?难不成......穆大人想独吞这笔宝藏?”

杜辰良后面的话听起来像是疑惑,可是那眼里的愤慨仿佛就已经将穆生白钉在了错误那方,认定他就是故意隐瞒不报了。

因为杜月妍的事情杜维桢本就心情不佳,听杜辰良一番话后更是愤怒了,怒道:“皇弟若无证据还是不要乱讲话为好,穆大人此行去苏州是为赈灾一事,现在还留在苏州也是为了肃清贪官以及尸位素餐之人,他许是对这些子虚乌有的宝藏不感兴趣不去关注罢了。”

杜辰良惋惜地摇摇头,“皇兄何必怒怼皇弟,皇兄这一番话不也算没有证据,可是穆大人亲口同您说他对宝藏不感兴趣?若是皇兄觉得皇弟没证据不应该讲出这种话,那好,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派下州刺史雷音雷大人前去查看一番。”

景元帝沉思片刻,觉得有理,便想准了。

杜维桢这时也沉不住气了,雷音可是杜辰良的心腹之一,到时候无论实情是什么,那边的情况还不任由他编排。

“父皇,儿臣认为雷大人乃一介文臣,这一路长途跋涉怕是会让雷大人疲惫不堪,不如尚书中书侍郎朱拢一大人一同前去?”

景元帝觉得太子的话言之有理,雷大人身体较虚,时不时就会请病假,想来还是士兵出身的朱拢一大人能够胜任。

雷音大步出列,愤慨道:“太子殿下这番话让老臣好生难过,老臣虽为文臣,但也有忧国忧民、为国效力之心,怎能因为身体就在皇城内偷安呢?”

朱拢一也出列道:“微臣虽然不如雷大人读书多,能说会道,可是微臣对昆国的热爱也不比雷大人少分毫。”

景元帝看着这两人都快吵起来了,当机立断:“不如两位爱卿都去吧。”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杜辰良和杜维桢想看到的,但是要是再争下去恐怕景元帝两个人都不愿意让去,只得忿忿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