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的宅子内,两个老人刚接到一封信,看了看内容,再看了看落款,差点没背过气,心急如焚,立马去澜物阁找了穆生白。

他耐心地听完两位老人的叙事,再看了看那封信,立马郑重表示,“两位请回吧,穆某必定拼尽全力将贵公子救出来。”

“谢谢穆掌柜!谢谢穆穆掌柜啊。”两位老人连忙磕头谢恩,穆生白看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向他下跪求助,额头都磕红了。

穆生白心里一急,连忙将人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不必多礼,既然他是我南庐学院的学生,那么我们就理应负责到底。”

“谢谢穆掌柜。”两个满脸褶子的老人互相搀扶着,抹着眼泪,不停的对着穆生白作揖道谢。

让穆生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是自小在师父和师兄的呵护下长大,也能理解这种感情。

穆生白叹了一口气,派人护送那名学生哭的不成样子的家人离开了。

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消失在门口,他的目光有些沉沉的看着天。

如墨的夜空里看不见一颗星星,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那个学生他是知道的,是一个非常勤奋好学的人,经常找一些问题来问学院里的先生,脑子一根筋,还特别的单纯,对父母也非常的孝顺,学院里面的先生提起他都会褒奖一番。

这样的一个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去逛青楼这种烟花之地呢?还被关在那里放都放不出来?

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现下于情于理,他都先应该把那个学生救出来!

思及此处,穆生白去换了一身便装,这才背着一把剑前往一夜阁。

等他进了一夜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用略作屏息,挡住了那股强烈的脂粉味,

里面的姑娘见穆生白气度不凡,身上的衣服流光溢彩,一看就绝非凡品,蜂拥而来,将穆生白围在了中间。

这下子那股脂粉味道更浓了,让穆生白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看着不远处肥头大耳左拥右抱的男人们,穆生白摇了摇头,只想着赶紧救出那学生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公子,你想来点儿什么?我们这儿的美人啊—应有尽有,嘻嘻嘻。”为首的姑娘,朝着穆生白甩了甩手帕,娇笑着,他甚至能看到扑簌簌的掉粉。

穆生白知道,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在这外面说,淡淡的说了一句:“给我来间房间,让两个会琴艺的姑娘来。”

很快就有人引着他上了楼去,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正站着两个娇俏的姑娘,看见他进来忙迎过去,穆生白朝她们挥手,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然后对着其中一个姑娘道:“麻烦将你们的老鸨叫来,我有事情想同她说一说。”

“不知道公子有什么事情?”青衣姑娘犹豫着。

“要紧事。”穆生白惜字如金。

那姑娘闻言也不多问,退了下去,急匆匆的去找老鸨了。

另一个粉衣姑娘则是风情万种的给他倒了杯茶,想要喂给他,结果被他面无表情的挡了回去,但是没有人知道穆生白心里在呼救,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想必之下,跟赵一荷相处倒是自在多了。

“不知道这位客人找奴家所为何事?”很快,老鸨就满脸微笑的来了,穆生白让其他姑娘出去并关上门,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把人放了。”穆生白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鸨脸色一僵,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奴家不知道公子你在说什么。”

“南庐学院的学生!”穆生白的面色有些发冷,声音也有几分凌厉。

老鸨展开一抹笑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穆公子啊。”

“闲话少说,放人。”穆生白十分简洁的说道。

“可是,穆公子,你们学院那学生嫖了我们楼里的姑娘,却不给钱,我押住他是应该的呀。”老鸨面露为难的说道。

“给。”穆生白放了几百两银子在桌子上,扬了扬下巴对着老鸨说道:“五千两是不可能的,我也去问过一二,并不需要那么多钱,所以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可是我们如花姑娘可是花魁啊,和普通姑娘不一样。”老鸨将桌上的银子推到他面前。

穆生白沉默着又掏出两百两,“这呢?”

“不够啊。”老鸨笑着,其实就算是花魁也不值这个价,但是现在理在她们这边,不多捞点怎么行呢?

穆生白看出了她的算计,冷冷的笑了笑,拿起了宝剑,擦了擦,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幽幽的说道:“我可不想打女人,不过杀嘛,倒是可以尝试尝试。”

听到穆生白这句威胁的话,老鸨暗自叫苦,然后将脖子上的剑挪开了些,谄笑着说道:“穆公子别气,别气啊,奴家只不过说几句玩笑话,这就放人。”

她们这些做欢场生意的最惜命了。

穆生白将银两扔进了老鸨的怀里,对她说道:“不要耍什么花招,你要知道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嘴快。”

“哎哎哎,是是是,公子说的是!”老鸨被吓的双腿发软,立马叫人放了那个学生。

“少庄主。”那学生一见到穆生白就激动得要哭出来,穆生白唤过他,然后带着他离开了。

将学生送回家后穆生白也就回去了,他没有想过有人要害他就没有要深究。

另一边,二皇子也知道了穆生白将那学生带走的事情,勃然大怒,大力拍在桌子上,怒吼道:“立马给我派点人手去杀了穆生白!”

正在这个空档,书房里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二皇子,太子让我召你尽快回宫。”那人单膝跪地,声音冰冷。

被这突然出现的黑影一吓,杜辰良怒气倒也是消了不少,心里也知道这人的身份,是景元帝给太子的暗卫,也不敢表现不满。

“知道了。”他淡淡地说,知道自己出了的时间也是太长了,如果再不回去,很有可能引起父皇的不满。

隔天,他只留了几个手下在金陵城就赶回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