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狂风带着漫天的沙土,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家在北方,冬天狂风加大雪吹在脸上会很疼,那是冰冻的,现在沙子打到脸上,那完全是抽上去的,只记得白瑾刚才还在我旁边,我睁不开眼,就拿手乱摸,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就想开口叫她,可是一开口,风沙瞬间就灌进了我的嘴巴,我也顾不上叫她了,继续在沙堆里趴着爬行,因为我根本就站不起来,戈壁滩上的风来的快而猛,连帐篷都能给我吹飞了更何况我一个人?

我手摸到旁边插到地上的工兵铲,这下好了,我倒着拿起铲子,用整个铲面当做面具挡在脸前,风吹起来的不只有细沙,沙土里还带有很多略大的石子,打倒铲子上砰砰的响,这幸亏是我摸到个铲子,不然还不被打个头破血流的?

吐出嘴里的沙子,想到白瑾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就赶紧叫她,风大的我感觉我叫一声声音都被吹到北京去了,虽然有铲子挡着脸,可是风沙还是会吹到嘴巴里,我赶紧闭嘴,依旧是拿铲子当面具,朱开华张凯旋他们两个的身手我不用担心,可是想到小鸟依人的白瑾,心里就不是滋味,咬了咬牙,还是慢慢的匍匐着去摸,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抛下人一美女不管不是,我这边正摸着呢,忽然有一个东西朝着我滚来,我是闭着眼睛的,知道撞到我怀里才反应过来,我本身自己就勉强维持平衡,这一撞就把我撞的顺着风就滚了起来,临滚动走我一把抓住撞我的东西,只感觉下手处软软的,可是这时候哪里有心情体会手感,狂风把我和我抓到的东西吹到一处,就这样滚作一团,这一下直把我弄的头昏脑胀,直到吹到一个大的沙丘前,才被阻挡了下来。

我看到沙丘,顺势就赶紧滚到了沙丘的另一边,有这么个屏障挡着,风沙的力量小了很多,这个时候的感觉才叫五味杂瓶,想呕吐,想睡觉,想哭,想死,各种悲伤各种蛋疼,好在触手之处依旧十分柔软,我闭着眼睛握了下,感觉十分美妙。这时候,被我抱的紧紧的那个东西忽然就开口了,幽幽的道:“你摸够了没有?”

我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白瑾,这下我反应过来,我说摸着咋那么舒服呢,原来是我刚慌忙之中紧抱着她,两只手都放到了她的胸前,我赶紧送开我的手,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我也看不出她的脸色,估计是羞愤难当的,想起她可爱的模样,刚才我竟然还用手用力捏了两下,当时我竟然想,这小丫头不显山不漏水的,没看出来还挺有料么,自从开始牵扯到这事儿之后,我还真没近过女色,不禁有点飘飘然,我就想反正黑灯瞎火的,就把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虽然知道肯定没残留啥味道,咱起来回味下不是。可是我刚把手凑到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白瑾竟然把手电打开了,我不知道我当时闻的时候是个具体怎么样的表情,但是陶醉肯定是有的,这一下被白瑾看到,我心道完蛋。正等着她破口大骂呢,谁知道她却是风情万种的问了我一句:好摸么?

好摸么。。。好摸么。。。。好摸么。。。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魔咒,萦绕在我耳旁。嘴巴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摸。。

说出口之后我就道糟糕,果不其然,我看着她就朝我扑了过来,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举着不明物体,我一个躲避不及,被她一下砸到脑袋上,我本来就头晕呢,被她这一下砸的眼泪都出来,我道:我靠!你不用这么狠吧!回答我的,却是她哼哼的两声,我心道算了,摸也摸了,就让你打一下算了,揉了半天脑袋,眼睛瞟了一下刚她用来攻击我的不明物体,我一看,我靠,我不是灰太狼啊,怎么也会挨平底锅?她手中拿的,赫然就是晚上我们吃饭用的平底锅!

我吃不准她是不是真生气了,她也背着身子不理我,这里是避风港没错,可是也不是一点风都没有,身边呼呼的吹着,我跟一美女就这么坐着,气氛十分尴尬,忽然我就听到好像是人擂鼓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四周都是风声,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擂鼓声,喊杀声,马蹄声。我就道:白美女,您老别生气了,我是摸您一下不假,可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一锅底把我盖的,都幻听了,这下咱俩算够本算了,您说成不?

她转过身,我还以为原谅我了,不由一喜,可是借着手电光看到她面色古怪,我就问她:你杂了?一锅底子还不够,还想再给我来下?我耳朵现在真幻听着呢,什么狗屁马蹄擂鼓声一大堆。

她惊恐的看着我。幽幽的怯怯的道

“你不是幻听。。。我也听到了。。。。。”

我一愣,我说你听到啥了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她问我:你不是听到擂鼓声,马蹄声?我点头说是啊,还不是被你一平底锅给砸的,随即我就反应过来了,吓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我道:你也听到了?难道这他娘的不是幻听?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是古龙小说里惯用的场景。

可是就是在现在,月黑,风高,沙飞扬,朱开华跟张凯旋俩我眼中的高手不知去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响起了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战场情节。

这是什么声音?

我跟白瑾是躲在一个沙丘后面的,这时候的风相对来说小了一点,这就是典型的戈壁滩气候,来得快去的快,听这声音好像就来自沙丘的后面,虽然来的诡异了点,我要说我不害怕那还真是不害臊了,但是现在怕也没用,更何况眼前的白瑾是个女性,男人在女人面前总要比平时勇敢一点的,我拿起手电,走到沙丘边上探出头去看,在这种天气下手电的射程很不乐观,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我转身对白瑾说:可能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毕竟风大,声音顺风走,所以可能声源离我们不进,我们得往前面去看看。

这时候白瑾可能已经忘了被我袭胸之仇,不无担心的道:不好吧,就我们俩,顶着风往前走不太妥当,谁知道这风什么时候停,再说这声音可能就是风声,这里的人不是都称鸣沙山是有声音的沙漠么,可能说的就是这个声音,我们还是在这等风停了,跟朱开华他俩汇合了再说。

我想想也是,可是朱开华他们俩现在在哪呢,凭他俩的身手,我实在是连为他俩担心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身手在好,在刚才的那种风下,沙土飞扬的,人完全就没有方向感,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想着就烦,干脆就扯开嗓子吼了一句,朱开华你在哪,在不给老子死出来一个子都不给你了啊!

白瑾扑哧一笑,道:看你挺机灵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来,把手电给我。我不明所以,把手电递给她,只见她打开手电,对着天空打了几个转。我一拍脑袋,道:一时激动,这跟智商真没关系。烽火戏诸侯谁不知道啊,这手电一打,就当烽火台用了。

白瑾转身对我说道,你看着后面,我盯着前面,如果他们看到灯光,肯定会给我们回应的。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白瑾就叫我道: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前面的夜空中,亮起了一道光。当下我又是一阵惭愧,关键时刻,我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难道真如大哥所说,我就是半个战斗力?

我这边惭愧呢,这边白瑾就又打了一道光回去,意思是我们已经看到了,我就说:我们在这等吧,等一会儿风小点就过去。白瑾点头表示同意。可是我们这边消停了,朱开华那边的手电却又打个不停,而且手电光晃来晃去,跟跳舞一样。

白瑾就道:你的这个朋友看来没找到避风的地方,整个人都吹的跳起舞来了。我一听就感觉不对劲儿,朱开华虽然身材不高大,可是跟那个守墓人pk时候我是亲眼见的,那绝对是个高手,起码比我高的多,没点本事,张凯旋也不会花了大代价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这个一个人,会被一个风吹成这样?

我就盯着他打出的手电光看,对白瑾道:你看他打出的手电光是不是在写什么?可是手电光非常飘忽,不比一个人拿笔在纸上去看手势可以看出来。搞的没办法,我只好一边看他的手电光,一边用手指在沙地上跟着他的轨迹去划。

这下白瑾一下子就慌了,他打出的手电光,是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sos!

他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