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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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奋勇之下,倒真?是带动了?百十人的士气,喊叫着?冲锋陷阵。
李世?民?眸光冷锐,见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德州乃是大州,城池坚固,非寻常县城所能比拟,城门更是高大巍峨,通道辽阔。
可是再如何辽阔的通道,同时挤上了?几百人,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
滕忠的人在后,他的人在前?,两头堵住,里边的人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暮色已深,夜风呼啸,鲜红的血液溅到墙壁上,断掉的肢体四?散在入城的通道中,数米宽、数十米长的入城通道里密密麻麻挤满了?尸体,血液顺着?城门前?青石砖的缝隙,汩汩流向道路两侧……
李世?民?看一眼已经有些?卷刃的佩刀,暗道一声可惜。
再看一眼那些?失去了?反抗之心,蜷缩在血泊中瑟瑟发抖的士卒们,自怀中取出上任的告身,扬声道:“我乃是魏王殿下任命的德州长史李长生是也,就任的告身在此,又有校尉滕忠为我作保,人证物证俱在,尔等疑心尽可消除了?!”
又同众人道:“当日天子?西狩,除去魏王殿下被委以重任,坐镇一方之外,其余诸王皆随从西去,既然如此,济王殿下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所谓的济王长史,又怎么会带人来此截杀于我?!”
“分明是有贼人蓄意冒充,心怀不轨,怕其诡计被我戳破,便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我也知道尔等是为奸人所惑,故而随从听令,若肯衷心悔改,尚且可以回头,如若不然——”
他从扈从手中接过自己用?的顺手的那把长枪,猛然横扫,带起一阵劲风:“今天便是尔等的丧命之日!”
真?正有心为济王效死的早已经死在这场屠杀之中,剩下的要么是心怀胆怯之人,要么是有意投机之辈,原本都已经心生绝望,以为必死无疑,哪里能想?到竟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闻言纷纷丢掉手中兵刃,哆嗦着?跪到地?上:“李将军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滕忠甩一甩手中的双板斧,粘在上边的碎肉和血珠随之溅到地?上。
他冷笑道:“兄长仁善,意欲保全他们性命,只是却不知小人奸猾,见风使舵,此时跪在地?上说?今日的恩情没齿难忘,转过眼去,备不住就要在背后捅大哥一刀!”
李世?民?心下啧啧称奇,不无欣赏的看了?滕忠一眼,顺着?他的话头,朗声道:“忠弟此言差矣!假冒皇族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非实在无路可走,那奸人怎么敢如此为之?!”
“他一路且行且骗,带了?那么多人来到德州,正说?明他是一条丧家之犬,无处可去——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被他所欺瞒哄骗的那些?人?”
“留在此地?听我差遣,戴罪立功,运道若是好些?,来日未尝不可封妻荫子?,若是背地?里刺我一刀,叫德州大乱,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离开这儿当流寇吗?”
这一席话说?完,原本暗怀鬼胎,想?着?暂时低头求饶,以待来日再行反水的士卒也迟疑了?。
是啊,济王自己都无家可归呢,不然还能打德州的主?意吗?
既然如此,他们跟随济王作乱,又是为了?什么?
本来先前?四?处奔逃就很狼狈,又不知家眷此时如何……
一边是不太有能力的前?主?公济王,一边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且心怀仁善的李长生,到底抱哪条大腿,好像也不需要迟疑太久吧?
更别忘了?,李长生背后还有个魏王呢,那可是天子?之外,天下声望最隆、势力最大的宗室!
就此离开济王那条破船,不好吗?
方才那场乱战中,死的皆是济王铁杆,有心保全自身的投机之人却是毫发无伤,此时听了?李世?民?与滕忠一番话,立时便膝行几步,痛哭出声:“将军以手足待我们,我们又岂敢辜负将军?!”
当下以头抢地?:“当着?恩人的面?,小人不敢胡说?。先前?随从那奸人前?来德州,我等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不曾想?那群贼人将谎话编的十分圆满,我等小民?出身,实在难以察觉漏洞,今时今日再去回想?,却觉疑点重重……”
“济王乃是皇室宗亲,出身帝都,怎么有时候说?话,却带着?一股剑南道的口音?委实奇怪!”
李世?民?先是面?露惊疑,继而猛地?一拍大腿:“果真?如此!”
“是啊。”其余人见状,也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
霎时间,城内那个从前?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的济王好像变成了?一个筛子?,四?下里都在漏风。
“他哪里有一点皇室宗亲的风范……”
“连州郡内的官员品阶都分不清楚。”
“那几个自称王府属官的贼人,形容也颇粗鄙!”
李世?民?静静听他们说?完,眉头皱起,若有所思:“假冒亲王,罪责不小啊,我初来乍到,如此大案,只怕要报到德州刺史面?前?去才好。”
滕忠闻言,立时便道:“兄长有所不知,这假济王率领手下军队入城之后,首先便以天子?下令缉拿常氏一族同党为由,停了?刺史钱伦的职务,将其扣押。”
“错非兄长先前?打发了?我们过来,后边余姑娘与卫先生又带了?魏王令旨前?来,彼辈有所忌惮,德州只怕早已经成了?那奸贼的囊中之物……”
李世?民?听罢,当机立断道:“既然如此,当速战速决,不给贼人反应的机会!”
他侧目看向最先冒头说?话的士卒:“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叩首道:“小人名?叫白福禄。”
李世?民?问:“那假济王现在何处?”
白福禄迅速道:“鸠占鹊巢,假亲王之名?,占据了?钱刺史的刺史府。”
李世?民?又问:“这假济王往德州城来的时候,麾下有多少所谓的王府属官?”
白福禄不假思索便道:“自称有官位在身的二十有六,无官无爵的侍从百一十三!”
李世?民?挑一下眉,意味深长的再问道:“那些?人认识你吗?”
白福禄听得脑内一震,心念急转,霎时间为之了?然。
当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即便叫不出小人的名?字,脸儿总也是熟的!”
“很好,”李世?民?用?马鞭点了?点他:“我给你八百精锐骑兵,再加上这群活命的士卒,总共凑一支千人队出来,应付刺史府之外的其余地?方,足够了?。”
他眸光幽深,看着?面?前?人:“带上这些?人,将你知道的,分散在刺史府之外的王府属官尽数杀掉,余者招降!”
“事后清点,你这差事办得得力,以后你就是这一千人的统率校尉……”
白福禄的呼吸为之急促起来。
李世?民?的脸色却在此时微微一冷:“不过,本将军丑话说?在前?边,如若你敢借机报私仇,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我就把你的皮扒掉,挂到德州城头上!”
夜风冷肃,白福禄不由得打个冷颤,当下将火热的心肺暂时冷却几分,老老实实道:“是,小人谨记将军吩咐!”
空间里边,几个皇帝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吐槽:“什么朱扒皮行为。”
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倒是在白福禄身上多加了?几分注意:“都说?是乱世?出英雄,古人诚不我欺啊。”
这个白福禄鬼吗?
鬼!
那么多人里边,就他第一个察觉到了?李世?民?的意图,主?动跳出来附和,以济王随从的身份,否定了?济王这个身份的真?实性,给了?济王致命一击——
不是魏王任命的德州长史李长生说?这个济王是假的,而是从德州之外,跟随济王来到德州的,济王本人的下属出面?指证他是假的!
他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的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他是指证济王是奸贼假冒的证人,是个关键人物,转头就被李长生给杀了?,又或者死在战场上了?,世?人会怎么想??
所以当指证完成之后,只要他别做什么蠢事,李世?民?就会保住他!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白福禄本身,就等同于济王乃是他人假冒的证据!
而他显然不甘心于只做一件证据,并且顺势抓住了?第二个机会——他清楚的说?出了?济王麾下的人员构成,并且对济王派系的人员布置有所了?解。
这不一定能说?明他是济王派系中的要紧人物,但起码能说?明他很聪明,而且善于观察钻营。
他能够分辨出谁是济王的铁杆心腹,而哪些?人又是可以争取的。
也是这份聪明,让他非常果决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彻底跳上李长生的战车!
反水?
不可能的。
背刺了?济王致命一刀,又带人将济王不在刺史府的心腹们一锅端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还怎么反水?
但也恰恰是这件事情,又给了?他“假济王身份证明人”之外的另一重保护伞。
他曾经是为假济王所惑的人,甚至参与过对李长生的截杀,这样的人,尚且能够得到李长生重用?,统率上千人,其余那些?为假济王所“欺瞒”,被迫从之的人,李长生又怎么会见怪?
白福禄,是李世?民?千金买的马骨,是他肚子?里便能撑船的象征,他怎么能死?!
嬴政不由得道:“如若不是生逢此时,后世?又会有谁知道他呢。”
“是啊,”刘彻深以为然的附和道:“就想?樊哙,错非跟随高祖皇帝起兵反抗暴秦,也不过是沛县一个杀猪屠户罢了?!”
嬴政:“……”
下意识将手摸到了?剑柄上。
想?刀掉一个人的眼神是遮不住的!
李元达嗑瓜子?儿的动作略微一停,继而又接上了?,一边嗑一边说?:“得亏这不是秦朝……”
朱元璋幸灾乐祸道:“傍晚说?完这话,晚上就被车裂了?。”
刘彻悚然一惊,后退几步:“你这可就玩不起了?啊……喂!”
空间里边充斥着?欢快的气息,空间外边则是一片肃杀。
白福禄领命带了?人,在德州城中士兵和魏王、李世?民?派系士卒的襄助下清洗城中的济王一系势力,李世?民?则带了?人马,亲自去打刺史府。
济王身份要紧,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逃窜别处,这是其一;
要把控住整个刺史府,顺势将整个德州收入囊中,这是其二!
相较而言,第二步要比第一步重要的多!
李世?民?环视众人,神色肃穆,语气沉痛:“奸贼祸乱社稷,假充皇亲,荼毒德州,害我官民?,匡扶社稷,为枉死的钱刺史复仇,正在今日!”
为枉死的钱刺史复仇……
空间里边正在杀猪的嬴政都不由得动了?一下眉毛。
李元达:“啊这……”
朱元璋:“啊这……”
【钱刺史:本来今天就烦!】
第127章
济王眼疾手快, 先一步占了德州,李世民震惊吗?
坦白讲,的确有点震惊。
李世民为此感?到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