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心领神会的扑进吴芙蓉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嚷道:“娘,您都不知道刘府里的那些人有多坏,她们全都不是好人。表面上装的这也善那也善,个个都是人人称颂的活菩萨一样,见面未语先笑三分,其实背地里就没一个看得起女儿的,特别是那个刘芳晓和刘香雪,明明跟伯阳侯世子妇相交莫腻,却不肯帮女儿说一句好话,还瞒着刘家硬说自己跟伯阳侯世子妃已经断了往来,我呸,要不是女儿今天亲眼见到她们在一起说话,还会真被那两个小贱人给骗了去。”

吴芙蓉和叶子山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叶子山忍不住身子往母女俩这边靠了靠,急道:“女儿,你认得那伯阳侯世子妃?你与她还发生了龃龉?那你可知她的为人?她性情如何?是温顺懦弱?还是强硬泼辣?”

那个伯阳侯世子妃?

想起那个乡野贱民出身,却好运的因为救了太子而被册封为县主的女人,叶蝉忍不住撇撇嘴,正想回答,却觉手臂一痛,正是吴芙蓉掩在袖下的手悄悄的掐了她一把。

叶蝉抬头看向母亲,见吴芙蓉正在悄悄对她眨眼,不由心头惊,心下念头百转,便将到嘴的酸话都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道:“伯阳侯世子妃是乡野出身,三年前,女儿在梅园因为说了她几句不懂规矩的话,还被伯阳侯世子扇了两把掌呢。”

“什么?你被人打啦?”吴芙蓉心疼的捧住女儿的脸左右打量,嘴里又气又急骂着:“那伯阳侯世子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打你?你被人打了,刘家都不管的吗?”

不提这事叶蝉还不生气,一提起这事,她就觉得呕的慌,她一把拔开吴芙蓉的手,怒道:“管什么?伯阳侯府是超品的侯爵,刘高谊不过区区从二品的侍郎,他会为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外孙女儿得罪伯阳侯府?我被打了,刘家连个屁都不敢放,不但禁了我三个月的足,还罚我抄了五百遍的女戒,抄的我手都快断了。”

吴芙蓉立时泪眼朦胧,转头对着叶子山哭道:“老爷,您看到了吗?为了你两个儿子和叶家子弟的前程,我们蝉儿受了多少罪啊,您现在还觉得她来京城是来享福的吗?”

叶蝉眼中闪过一抹恍然,这才明白母亲在唱的什么戏,嘴角忍不住就翘了翘。是了,她是来京城打入刘家为叶家谋福利的,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叶家怎么着也该给她一些好处补偿一二才是。

叶子山也觉得自家女儿这亏吃的有点儿大了,微一沉吟,便道:“回头我就去跟老爷子说,总不能好处大家拿,就让蝉儿一个人吃亏了,我估摸着老爷子老太太手里的私房还有不少,只要他们指头缝里漏一点儿,相信就够蝉儿将来出嫁时的十里红妆了。”

吴芙蓉和叶蝉闻言都暗自欣喜不已,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眼底都有计谋得逞的满意和欢喜。

叶子山话风一转,又问起了叶湘,“你先跟爹说说那个伯阳侯世子妃,既然你认识她,对她的性情应该了解的更清楚些,你觉得她的性子如何?是软是硬?可能容人拿捏?”

吴芙蓉怕女儿说错话,会被叶家当了弃子,忙对叶蝉道:“蝉儿你还不知道吧,那伯阳侯世子夫人叫闺名叫叶湘,就是刘芳飞的亲生女儿,刘府正牌的表小姐。”

“什么?”叶蝉惊骇的一蹦三尺高,扯着吴芙蓉叫道:“娘,你说的都是真的?伯阳侯世子夫人真的就是刘芳飞的女儿?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叶子山被女儿的反应吓了一跳,沉下脸责怪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叶湘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世的,只不过当初她自己让你堂兄带话,说只要把她父母的东西还给她,她就可以不认刘家这门亲戚。你祖父分家时特地把她爹那份也给她了,算是全了这份祖孙情谊,你和她同在京城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揭穿你,可见她还是守信的。”

叶蝉却一脸恍然的黑了脸,站在那里恨恨的道:“我说她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原来是早就知道了我假冒了她的身份,到刘府当大小姐了。”叶蝉想到了梅园里自己挨的那两巴掌,忍不住摸了摸脸,咬着牙恨道:“一定是她,那时一定是她撺掇伯阳侯世子打我的。我说当时梅园里那么多人都在骂她,凭什么伯阳侯世子别人都没动,就光打我一个呢,原来是她在害我。”

“你说什么?”叶子山闻言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绕过桌子一把扯住叶蝉的手,厉声质问,“你是说她三年前就害过你了?那她之后可有再对你动手?你现在在刘府的地位如何?刘高谊夫妇待你好不好?”

他们大费周折的举家进京,可就盼着借叶蝉的东风,让叶家的子弟进国子监和有名的书院,好让叶家以后有入仕的资本的。若是刘高谊那老匹夫对叶蝉只是可有可无,丝毫借不上力,老爷子肯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

叶蝉被父亲突然的变脸吓住了,一边看向吴芙蓉求助,一边嚅嚅的道:“外祖母待我很是宠爱,外祖父待我也多有怜惜,就是刘芳飞和刘家的一众表姐妹,待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全然没有把我当姐妹看。”

叶子山听到这话,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下来。

“老爷,您吓着蝉儿了,还不快放手。”吴芙蓉连忙抢上前,一把把叶蝉搂进怀里,顺便拉开了他抓着叶蝉的手。

叶子山把手背到身后,沉着脸低头想了想,才一脸肃容看着叶蝉道:“叶家的那些小姐待不待见你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与刘高谊和楚氏拉好关系就好了,只要咱们叶家能从刘家借到力,叶家这边少不了你的好处。等楚氏给你安排好了亲事,你带着几十万的嫁妆嫁过去,还怕夫家不把你当财神爷一样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