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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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伺候的下人发现段羡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段羡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大多数段羡祯哪怕心里不悦,基本上也看不太出来。但是段羡祯如此明显的不悦,实在是少见。
药童帮段羡祯换药后,等走出屋子,忍不住向段羡祯信任的小厮请教。
“我刚刚是不是没有做好,惹段大人生气了?”
段羡祯现在救了皇帝,皇帝又一副回京后要对段羡祯升官的架势,行宫里的人现在自然不敢得罪段羡祯。
全辛:“不关你的事,大概是少夫人今日陪伴昭乐郡主,大人心情不佳。”
药童天真道:“原来段大人和段少夫人的感情如此好,段少夫人离开一会儿,段大人就如此思念。”
这话听得全辛心虚。像鲁大人说的那样,段羡祯待宋商晚算不上体贴,也不温柔。宋商晚对段羡祯付出更多。
但是段羡祯现在的表现确实和宋商晚脱不了干系。
全辛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药童的话。
全辛和药童站在屋外说话,却没有察觉他们二人的话皆被屋内的段羡祯给听见了。
段羡祯沉默地坐在桌边,耳边又响起刚刚听见的宋商晚说的话。
“段羡祯性子无聊和沉闷,我怎么会喜欢他那种性子?他当初能够吸引我的也只有那张脸……”
段羡祯知道自己的性子算不上好,先前鲁大人让他待宋商晚要温柔和体贴,话里也有暗示他的性子不招人喜欢。
当时他想着宋商晚如此爱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也要嫁给他。之前宋商晚受了委屈,也宽宏大度。
宋商晚的唯一要求如果只是想让他喜欢她,他也不是不能够……
可是当他想像鲁大人说得那样做出改变时,却在靠近亭子时听见宋商晚说了这样的话。
宋商晚嫌弃他无聊和沉闷,之前对他表现热络也只是因为他外貌出众。
段羡祯端着茶盏的手用了些力气,眉宇间浮现一抹怒意。
不知道是气他误会了宋商晚之前的行为,以为宋商晚真的对他用情很深;还是气自己明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当初宋商晚要嫁给他,他明明心中没有太多的想法,想着宋商晚能让他省事些就好,最近这段时间他却不知不觉在宋商晚的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
宋商晚太将婚姻当儿戏,当初仅仅被他的脸吸引就能够嫁给他?
若是当初她看中的人不是他呢?
段羡祯将茶盏放在桌面上,在桌边坐了许久。
……
宋商晚和昭乐郡主玩到黄昏时才回来。
宋商晚迈进殿内,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殿内伺候的下人的视线明里暗里落在她的身上。
宋商晚眨了眨眼,发生了何事?
全辛走过来,恭敬:“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宋商晚随口道:“昭乐郡主被昨日的事情吓到了,我今日多陪了她一会儿。有好事?你这么高兴?”
全辛:“……”
宋商晚终于回来了,段羡祯的心情兴许能够好转,也算好事。
“少夫人,公子在里面等您。”全辛指了指内间,冲宋商晚道。
无论段羡祯和宋商晚之间发生了何事,他都希望宋商晚和段羡祯能够说清楚。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也能够好过些。
宋商晚:“哦,知道了。”
宋商晚让下人找来一个花瓶,她将她和昭乐郡主今日采摘的荷花在花瓶里插好。她才朝内间走去。
……
段羡祯在看书。听见动静,他朝宋商晚看了一眼,道:“回来了?”
宋商晚:“嗯。”
段羡祯又继续专心翻阅手上的书籍。
二人结束了短暂的对话。
宋商晚在段羡祯的面前站了一会儿,确定段羡祯没有第二句话了。她朝外面看了一眼,全辛刚刚在骗她?看段羡祯的样子,段羡祯不像是有事和她说的样子。
宋商晚随手拿了一本书,她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边吃糕点,一边翻开手上的书籍。
段羡祯朝宋商晚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
半个时辰后,宫人走进来,说是晚膳准备好了。宋商晚和段羡祯才放下书,走出去。
全辛暗暗打量宋商晚和段羡祯,宋商晚和段羡祯没有说清楚?还是宋商晚和段羡祯已经和好了?看着不像啊。
宋商晚和段羡祯用完晚膳,两人又开始各干各的。
宋商晚欣赏了一会儿她今日采摘的荷花,兴致勃勃地和白芍观赏了好一会儿月亮。
直到快歇息的时候,段羡祯才开口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搬回主殿。”
“你若是介意,像在段府时一样,在屋内放一张罗汉床。我睡罗汉床。”
宋商晚想了想,她和段羡祯毕竟身处行宫,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传到皇帝那儿。段羡祯应该是不想因为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睡在主殿,还是睡在偏殿,宋商晚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闻言,宋商晚便对段羡祯点了点头,同意了。
段羡祯还有伤在身,宋商晚自然不敢让段羡祯睡罗汉床。
反正主殿内的床榻足够宽敞,宋商晚和段羡祯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榻。
见宋商晚同意了,段羡祯吩咐下人将宋商晚的东西挪回主殿。
全辛听见段羡祯的吩咐,最激动。宋商晚和段羡祯都搬回同一间屋子居住了,宋商晚和段羡祯明显是和好了啊。
白芍将热水提到浴室,准备给宋商晚沐浴。
浴室里水雾弥漫,给宋商晚增添了一份朦胧美。
白芍一边给宋商晚擦背,笑道:“奴婢瞧着小姐又白了不少,真是肤如凝脂,奴婢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宋商晚:“有吗?我倒是觉得最近日头太毒,将我都晒黑了。”
白芍笑道:“才不是,小姐明明美若天仙。”
宋商晚笑道:“你这妮子,净打趣我。”
说着,宋商晚用手舀了一捧手,朝白芍的身上泼去。
见状,白芍配合地求饶道:“小姐,奴婢错了。”
二人的欢笑声在浴室里响起,连外面的段羡祯都听见了。
段羡祯本来想继续翻阅之前没有看完的书,他朝浴室看了一眼,收回手,按了按眉心。
……
宋商晚没将刚刚她和白芍的玩笑放在心上,自然更不知道她和白芍的动静被段羡祯听去了。
从浴室出来,宋商晚坐到梳妆台前,拿帕子擦被打湿的乌发。
白芍:“小姐来行宫有好几日了,需不需要给镇国公府寄封信?”
宋商晚抿了抿唇瓣。在别人的眼里,宋老将军现在还病着,她也想知道祖父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段羡祯从浴室出来时,宋商晚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宋商晚坐在床榻前,继续用帕子擦头发。
等宋商晚的头发干了,朝床榻走去时,段羡祯已经在床榻上躺下了。
宋商晚站在床榻前,道:“夫君能否将双腿弯曲一下。”
之前都是她睡在床榻的里侧,今日段羡祯也将床榻里侧的地方给她留下了。只是之前都是她在段羡祯的前面上床榻,现在段羡祯在外面躺好了。她想要越过段羡祯去床榻的里侧,有些难度。
段羡祯从床榻上坐起来,让宋商晚先上床榻。
见状,宋商晚连忙除了鞋袜,段羡祯朝宋商晚看去,见宋商晚跪在床榻上,乌发散在她纤细的腰背上,衣袖和裤腿朝上提了一些,露出白洁的手腕和脚踝,美不胜收。
在宋商晚刚刚在床榻上躺好时,段羡祯的身子突然朝她这边压了过来。
段羡祯的动作太突然,他眼睛里照出宋商晚茫然失措的模样。
感觉到段羡祯的脑袋离她越来越近,宋商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脸蛋染上红晕。
她和段羡祯是夫妻,有夫妻间的敦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重生后她也想过以后她和段羡祯会不会有夫妻间的房事。后来她见段羡祯对她十分冷淡,哪怕二人躺在一张床榻上,段羡祯也没有碰她,宋商晚便将此事给抛到脑后。
但是此时她和段羡祯离得这么近,段羡祯的动作都在明晃晃地提醒着,他们下来有可能发生什么。
在段羡祯的唇瓣距离宋商晚非常近时,段羡祯却停了下来,他没有吻上宋商晚的唇。
段羡祯道:“害怕?”
宋商晚睁开眼睛,道:“没有。”
她刚刚更多的是惊讶,段羡祯的身上的伤毕竟还没有完全痊愈,她想不通段羡祯怎么会突然想碰她了。
在段羡祯看来,宋商晚刚刚的反应不像是没有害怕的样子。
她还挺嘴硬。
段羡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笑意,他理了理宋商晚脸颊旁的碎发,温和道:“在你没有想好接受我前,我不勉强你和我发生什么。”
看来还是天真的小姑娘,想事情也简单。
段羡祯摸了摸宋商晚的脑袋,重新躺了回去。
宋商晚听着身旁段羡祯略不稳的呼吸声,眨眨眼。段羡祯又不碰她了?
什么叫作在她没有想好接受他前,他不勉强她和他发生什么?在段羡祯看来,他不是应该不喜欢她黏着他吗?
宋商晚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
……
因为昭乐郡主说她因为皇帝杀大皇子的事情做噩梦了,宋商晚担心昭乐郡主,第二天她又去昭乐郡主的宫殿见她。
谁料宋商晚走到昭乐郡主的宫殿,殿内的宫人却道:“郡主去荷花池那儿摘莲子去了,需要奴婢将郡主叫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