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没有开灯,安静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指间的火星微微闪着,对面楼里不同的窗格开着或白亮或昏黄的灯。从阳台往下望,一个人也没有,世界都很安静。

她看不见他的车是否还在,但判断他应该早就已经离开。

微信里的联系人列表安静,谢恪迁没有发来任何消息,而某个被设置为免打扰的聊天框,已经许久没有打开,消息不知何时攒到了99+。

洛潼点开,一条条浏览。

关则的话总是很多,不过那也是从前的事,后来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到了无话可讲的境地。现在他又打开了话匣子,等不到她的回复时起初还很急,到后来仿佛坦然地接受了现状,只自顾地发一些生活琐事。

像是录音棚的设备出了什么问题,这个录音师居然凶他好几次,说完又像良心发现地说,他没骂错,我确实不在状态,下一条就是,我好想你。再往下,继续是一条条琐碎的消息,比起消息,更像留言。

少女时期对关则的心动延续了许多年,即使她也在尝试着与不同的异性建立新的亲密关系,那种情感还是在像丝线一样不停地缠绕着她的心脏,将人勒得喘不过气。

她明白心动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所以洛潼现在很难否认,这种心动现在正在谢恪迁身上发生。

事实上,在谢恪迁进入她的生活之后,洛潼难得地感到了轻松。她清晰地感到自己正慢慢放下过去,放下关则,放下一切一切让她感到沉重的东西。

而在明确认识到,她确实在对谢恪迁心动之后,某些复杂的、沉重的情感,居然卷土重来。

网络上不是很流行一句话么,爱不会消失,但会转移。所以她对关则的喜欢,好像正在一步一步进行着往谢恪迁身上的迁移,同时带过去的,也包括那些称不上是好的负面情绪。

比如她曾经觉得他的游刃有余让她也感到轻松,他的不在意让她也感到没有压力,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有了变化,她居然开始在为了谢恪迁的不介意而感到不开心。

这并不好,洛潼想,她不可以刚从一个沼泽里艰难地爬出来,却被拽进另一片深渊。

所以她应该还是要慢慢放下这一点情绪,像前些日子一样,继续客观地看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即便她提出了尝试着恋爱,但在联姻基础上的恋爱也一定更偏理性。

她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不应该再为这些庞杂的小事去耗费自己的心神。

洛潼在这根烟燃尽之前将它熄灭,想起今天捏的烟灰缸。她在自己的日程上设定好时间,心想,它在完成后应该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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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清之后果然轻松许多,那点无厘头的情绪悄然生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洛潼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并在夜幕降临之前驱车回到了九梧台。她认为,这应该算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和好方式。

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到这里,作为他们的婚房,它实在是没有得到理论上该有的新婚夫妻的眷顾。

洛潼来之前路过商场时去买了一些食材,到家后打开冰箱,却发现冰箱里早已塞满各式各样的食料,而日期都是最新鲜,是今天刚被补上的货。

她愣了愣神,开始准备今天的菜品。

就是这时,洛潼突然发现,她对谢恪迁的爱好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在领证后有段时间时常一起出去吃饭,但通常都是她先点上爱吃的菜,而谢恪迁只是在她点的基础上,随便加几道,但吃的时候却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偏好。像是来者不拒,又像是什么也不喜欢。

洛潼有一瞬间产生了向他的家人朋友寻求意见的想法,但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动静格外大了,最终还是舍弃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于是西式中式的都做了一些。餐桌上红酒炖牛肉发出浓郁的馨香,德式香肠还撒了她特意配置的罗勒叶,甚至兼顾了摆盘的美观,不过洛潼还是红烧的菜做得最好,因为是她的最爱。她在这方面格外精进过厨艺,今天只做了可乐鸡翅,在做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偷尝了两个,味道很不错,他可能也会喜欢。

然而这些都是她自己想吃的,其他的一些时蔬沙拉,才更多是在迎合谢恪迁会喜欢的口味。他没有明确的菜品偏好,但整体偏向似乎是清淡。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潼已经看完了一部电影,门口还是没有传来有人回来的动静。洛潼忍不住心想,会不会是她昨天将他赶出去的行为实在有些不像话,伤到了他作为堂堂总裁的自尊心……

反思也耗费脑力,肚子适时地叫了两声,终于在饥肠辘辘之下,洛潼还是先吃了晚餐,其余的菜则放进了恒温箱。

他今天应该不会来这里。

但万一呢。

夜深,洛潼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的却是他额头上的薄汗,他在她体内时隐忍的表情,还有最后射精时在她耳边的闷哼……

或许果然是饱暖思淫欲,洛潼合拢双腿,不由想到这句俗话。

手指缓缓滑到下身,挑开内裤的边缘钻了进去,指尖触碰到细微的毛发,与此同时,更下面敏感地瑟缩了一下。洛潼定定心神,再往下,自然地滑到阴蒂上。

那颗小小的核还未挺起,被肉肉的鼓鼓的阴阜拢着,她的手指嵌进肉瓣之间,逐渐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轻揉弄起来,那里很快就蔓开一片磨人的痒。快感从这里逐渐攀附到全身,小腹、背脊通通酥麻起来,洛潼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咬住嘴唇。

指尖的动作不自觉地越来越快,她是可以只靠阴蒂高潮的,可小穴今天却不听话。

经过一连串彻彻底底的挞伐之后,那里像是食髓知味了,对她现在这样小儿科的自我慰藉忽然提升了阈值。

洛潼努力地动着手指,直到手腕发麻,还是依旧只徘徊在快感的临界。终于手失去了继续动作的力气,洛潼微张着嘴唇喘息,手指还搭在阴阜上一动不动。

到不了。

可是他那时揉她这里,她很快就到了高潮。他是怎么做的?

洛潼想起谢恪迁,花穴蓦然从更深处涌出一股愈加强烈的渴求。

她试着学着谢恪迁的动作,如是半晌,却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想到他时会更想要一些。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洛潼倏地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了次卧的门。

这里比主卧要稍微小一些,但给人安全感,像是被她藏在床头柜抽屉里的小玩具,到现在还没有被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发现。

洛潼拉开抽屉,玩具正静静躺在那里,她长舒一口气。

将东西拿去浴室清洗过消过毒,洛潼才带着它回到主卧的床上。现在已经很晚,他大概不会回来,那么就算这样玩一下,应该也不会怎样,洛潼稍稍放下一些心。

吮吸式的玩具被她拿在手里依然显得有些大,洛潼没有掀开被子,只是像方才那样躺着。她拿着玩具探到下方,慢慢塞进内裤,原本贴身的裤边此时被绷出一个不适宜的宽度,她摸索着将吮吸的小口对准了那里。

小核已经被揉得硬挺起来,洛潼找到按键,没有犹豫,打开了开关。

沉闷的嗡嗡声突然响起,那处忽然就吮吸起来,连带着手心里的整个玩具都在震动,洛潼身子随之一抖,被震得下身忽然涌来一阵激烈的快感,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实际上这不过是她入手不多久的小玩意儿,用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没用多久就丢盔弃甲,直接迎来了高潮。不知为何,这次的快感格外强烈。

床上是她的气息,同时隐约包裹着另一种气味的男香,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就在这儿,正将她柔柔地揽在怀里。

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洛潼忍不住抬起手腕,将那里离自己稍远一些,缓过劲之后再放回去,接着是一股更加猛烈的爽意来袭。在这个关头,洛潼已经没有余力再想其他任何杂七杂八的事情。

就在被忽然上涨的潮水整个包围住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洛潼应激式地一颤,手一偏,即将攀到峰值的快感戛然而止。潮水落回原处,她就像被拍上岸的鱼,正干涸着努力呼吸。

手机铃声还在响,洛潼心下微恼,腾出一只手拿过来一看,来电人写着:谢恪迁。

十分微妙地,洛潼顿时生出了被抓包的心虚感,她喘匀了呼吸,点击接听。

那头沉默着,她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正要说些什么,谢恪迁忽然出声,问:“我可以上去吗?”

洛潼懵了懵:“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

“……”

洛潼一下子知道了,他说的是哪个楼。

“可我不在那。”

洛潼侧躺过来,手机便被压在脸颊下,离听筒近一点,他的声音好像也就近了一些。

谢恪迁又问:“你在哪里?”

“……我们家。”

谢恪迁顿了顿,“嗯”了声:“我知道了。”

两人又一时无话,洛潼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还握着玩具在下面,这样一边打电话一边保持自慰的姿势,好怪。

她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正要将东西抽出来,紧压着的内裤边缘却压住了手腕,手指随之一动,蓦地就摁住了那枚开关键。

洛潼没来得及反应,那里忽然又震动起来。

“啊——”

阴蒂直直被按住,这一下使她没收住声,径直开口呻吟出声。

洛潼已经反应很快地阖上牙关,但这声过后,他们都沉默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谢恪迁再说话时声音很低,在电流里有种失真的低频感。

他真像只是在单纯好奇,问她:“老婆,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