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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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又自顾自补充:“原来是叶老师。”
我听得无言以对,也开始犯迷糊,这人是真不记得还是装呢,要是装傻该怎么揭穿他...
智商严重不足,愤愤难平,一脚把树边石子踢飞,就听电话里笑说:“别踢了,脚不疼吗?”
抬头,顾轶握着电话从不远处走过来。
第66章 决定
顾轶边走过来边放下电话,笑道:“不是说回报社了吗?”
“正要回去。”
“吃饭了没?”他明知故问,走到跟前:“先吃饭去。”
“不吃”,我还在智不如人的气头上。
“要不射箭去,好久没去了。”
有点心动,皱眉思考了一下,还是回答:“不去,我要赶稿。”
“要不箭靶换成我的照片。”
“什么?”我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个不稳重的提议...是不是偷看什么偶像剧了?
顾轶笑了,树荫漏了点光在他脸上,斑斑驳驳有种不真实的电影感。他说:“能解气吗?我让孙一舟打印。”
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种被看扁的感觉,努力板脸说:“顾轶,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学生的方式...”
“走吧小学生”,顺势拉过我:“去解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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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馆真是好久没来了。今天一见,孙老板又恢复了他中年大叔的打扮,整个人无精打采,颓到不行。
聊起来才知道原来分手了,还是因为事业发展的分歧,老板娘想让他搬过去一起经营餐厅,但孙老板放不下自己的射箭馆。
我好歹也算媒人,实在是不称职。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也不无感慨。安慰了半天,顾轶就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看我开导。
半小时过去,店里来了客人。孙老板抽身去招呼,我瞥了顾轶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用人家的事想给我上一课啊?”
别怪我过度揣测,是这个人实在太精,跟他斗智斗勇真觉得费脑。
“你想多了”,他苦笑。
“那我们聊聊,叶老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话一出口,我后悔了,特别怕他反问我一句“你想让我怎么办。”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几乎是问出来的同时,体会到了顾轶的难处。
退出课题?自己主导的课题。中断合作研究?已经有中间成果了。更不要说叶老师没有任何出格举动和表示,仅仅是赖在身边碍眼。
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像一个小学生,因为自己手里的玩具被别人盯上,在找玩具的麻烦?
这些都是电光石火间的想法,也就几秒钟,我摆摆手:“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先回报社了。”
“陈燃”,他拉住我胳膊,“这件事情再等我几天。”
又是什么缓兵之计?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好说:“我想了一下,这好像也不是你的问题。”
没等顾轶答话,孙老板招呼完客人回来了,坐下就自顾自唉声叹气:“现在射箭馆生意其实也不大好了,没什么劲。”
他喝口水,含含糊糊来了句:“你们说开饭店我能行吗……”
到头来,更放不下的不还是人吗?
我忍不住回他:“就非得放弃一个,你俩都够轴的,就不能换个店面开在一起。”
旁观者清,这算什么难事,至于分手吗。
“你们小区都多老了,附近全是老头老太太,射箭馆开在那能有生意吗?”一副小老板的精明样,看来他还真想过。
“你这生意就好了?就你店门口这条巷子,一般人敢进来吗,阴森森的”,我短暂陷入回忆,下意识看了顾轶一眼:“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不良场所。”
孙老板气得翻了个白眼,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向顾轶求援。
“她说得对”,顾轶拍了拍这位老同学的肩膀,“快找你家老板娘去吧,我送陈燃回报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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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拒绝他送我。
路上,顾轶抬举我嘴厉害,能说会道。
我说厉害有什么用,一见你不就偃旗息鼓了吗。
他抿了抿嘴,半晌开口:“陈燃,昨天我说的有气话。”
“哪句?说我工作的还是说操心小缪的。”
“都有”,他声音低沉沉的,“我怕离你太远,几个月不见,已经不熟悉你的生活了……所以才会说那些。”
我听着怔怔出神,不知道怎么就眼眶发酸,抓了抓自己头发故作轻松:“我生活没变,只是想找点事情做…”
随后就绷不住了,委屈涌上来变成哭腔,屏住口气才得以缓解:“记者丢了,你又走了,我也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顾轶腾出一只手轻揉我的头发,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
到了报社我迟迟没有上楼,在外面绕了好几圈,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不过多关注小缪和灿灿,三个小孩之间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确实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二是在叶老师回去之前,要找她聊聊。小学生要用小学生的方法了,有人惦记自己的东西是要反击的,这才是我的事。
想清楚这两点,我靠整个人都轻松了,仿佛下完决定事情就解决了一样。
心情颇好地回到办公室准备写稿,结果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隔壁桌的程真真一脸担心加八卦:“林嘉月和灿灿吵起来了,现在都在李姐办公室呢。”
“啊?”两个人虽然互看不顺眼,但交集不多也算客客气气,在报社里能因为什么事吵起来?
“不知道啊”,程真真撇撇嘴,“我刚才在校稿,突然就听那边吵起来了,挺凶的。”
我好不纳闷,动作迟缓放下包,坐在位子上。
“然后就被叫到办公室去了,哦,我听有人哭了,也不知道是她俩谁…”
“嗯…”
你们觉得,她俩吵架跟小缪有没有关系,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下的第一条决定要被啪啪打脸。
第67章 幸运
哭的肯定是灿灿,吵架惯用伎俩,哭包岂是浪得虚名。
我有点担心,佯装找人,在李姐办公室门口转悠了两圈,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终于门开了。
灿灿先出来的,我迎上去发现这姑奶奶虽然闷闷不乐,但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转头再去看林嘉月,眼圈红红的。
她紧抿着嘴,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去,回位子收拾东西就要出门。
“怎么回事?”我问灿灿。
“不知道...”她绞绞手指,闷声说:“我就是说她复印材料不按顺序了,她每次都这样,我都说好几次了。”
“就因为这事吵到领导办公室?还哭了?”我叹口气,把灿灿拉到隔壁会议室,带上门。
“忽悠你姐?”
“那不然是因为我上午去找缪哲了...?”她拉出个椅子坐下,支支吾吾。
“你上午翘班了”,感觉一阵头疼,不知道怎么跟我舅交代,这个暑期注定不会按照他的期望进行了。
“我没翘!”她瞥我一眼,又低下头:“我跟李姐说了的,身体不舒服...”
“灿灿,你爸送你过来是实习的。大学生了想谈恋爱可以,但主次要分清的”,板起脸坐在她对面,“你再这样我把你送回家了啊。”
姑奶奶扁扁嘴,刚才没哭,这会儿又酝酿上了。
“别哭!”
轻喝了一声,还是抽张纸巾递给她,“然后呢?你去哪找的小缪,怎么回来又跟林嘉月吵起来了。”
“我听乐队的人说他们今天在会展中心有活动,哎,我找了2个多小时才找到人,会展中心太大了...”,灿灿愁眉道,对上我的眼神,又抿抿嘴接下去:
“结果他不让我跟着,排练到一半也不管了,非要把我送回来,在报社门口撞见林嘉月了。”
“嗯...”这就搞清楚了,林嘉月碰上这两人一起回报社。
“上来就因为复印的事情吵架了对吧?”
“她态度不好,我只是照常说了几句,她就生气了...后来就控制不住了”,灿灿烦闷地拍脑门,此刻像一个男人:“我也没吵过她啊,她哭什么啊,真是的。”
哭包原来也怕别人哭,多新鲜啊。
“你没吵过她,但是你执着冲动脸皮厚,你潇洒啊。”
“陈燃你是夸我吗!?”灿灿皱眉。
“嗯”,郑重其事点点头,我感慨:“她憋屈,哥们也不好当啊。”
姑奶奶没作声,低头玩手。
“行了,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我起身开门,回头嘱咐:“好好实习,再惹事我肯定要送你回家的。”
灿灿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也跟着从会议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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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我几乎没见过小缪出现在报社。
灿灿常常下班往排练室跑,但不是每次都能逮到他。
偶尔碰见了,那天回家就是眉飞色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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