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的。”景元洲接得很自然,“吐我一身也就算了,谁能想到你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确实太有味道了一点,只能好好伺候了你一把。”

林延:“…………”

“结果脱完衣服后你还不愿意洗澡,非要我连哄带骗地才给弄进了浴室,最后是摁在墙上一点一点洗干净的。”景元洲垂眸看来,神态感慨,“你让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洗个澡也能洗出世界大战的感觉。”

林延觉得如果现在有个地缝,估计都能当场钻进去。

整个人不由完全埋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我的锅……”

“反正就算你不洗,我自己也需要洗。”景元洲看着跟前已经完全缩成的一团,俯下身去,徐缓的语调近在咫尺地擦过,“所以重点倒不是应该谁来背锅的问题,而是昨天晚上确实太辛苦了一点,是不是需要给个说法?”

被子里传出林延的声音:“嗯,要的……”

景元洲毫无预兆地从后方忽然伸手,将人一把捞进了怀里。

听到这样低低的一声惊呼,眼底的笑意终于漫了出来:“所以说害我忍得这么辛苦,你说怎么办?”

可以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微僵硬了一瞬。

景元洲调整了一下姿势,顿时搂得更紧了。

故意放低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性,落入耳里,又带有那么一丝不该出自这个男人口中的委屈,怎么听怎么的居心叵测:“昨天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结果还平白遭了这样的罪。你说,是不是应该给你的男朋友来一点适当的补偿?”

林延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大庭广众下说出的那句“在一起”,倒是非常清晰地在脑海里来回地环绕。

他尝试着动了动,也没能从景元洲的怀里挣脱出来,干脆也不折腾了。

抬了下眼,一时间也没多想:“纸条不是你自己写的吗?说吧,要多少服务费?支付宝或者微信都可以,一会就转给你。”

景元洲不动声色间已经摸到了林延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捏了捏,垂眸一笑:“不用转账,到时候直接去楼下,把这三天的房间费用结算一下就好。”

三天的房费?

林延的心头微微地跳动了一下,很快又明白了过来。

多少感到有些失笑。

就知道景元洲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个愿意吃亏的主,昨天被他平白撩拨了一晚上,在这样终于转正的大好日子里,该补上的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落下。

林延其实也对毫无仪式感地结束了试用期这事耿耿于怀,对在酒店多住两天这个提议本身也没什么意见。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景元洲所说的“两天”居然会是这样的满打满算。

在这期间,两人几乎都没有迈出过酒店的房间。

除了每天必要的送餐之外,垂落下来的窗帘盖住了外面的天色,一度分不清是在黑夜还是白天。

床上的景元洲和平日里面几乎是完全两幅样子。

虽然两人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坦然相对,可是真当彼此的占有欲和所取欲被激发出来之后,只剩下了要和对方彻底融入一处的唯一执念。

一路以来的所有克制和欲望,终于得到了宣泄。

那天晚上的所有酒精明明已经完全消散在了体内,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叫两人愈发的迷醉了。

说不上来到底谁更狠一些。

只是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完全送给了对方,仿佛一个注定要完成的仪式般,神圣又赤城。

第三天准备退房的早晨,林延只感到全身仿佛都散架了般,差点没能起床。

因为其他东西已经被骆默他们带回去了,两人办理完手续后带上了两套新买来换洗的衣服,就坐上了返程的出租车。

景元洲的手臂很是自然地从后背绕过,自然又亲昵地在林延的脖颈处轻轻捏了捏:“其实多住两天也不错。”

林延本是困顿地靠在那养神,闻言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下:“美得你。”

景元洲淡淡一笑,终于记得打开手机来翻看了起来。

这两天虽然一直保持着开机状态,但是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再关注过外面的情况。

现在翻了翻已经堆叠全屏的推送,景元洲的眉目微微挑起了几分:“季后赛的赛程出来了。”

林延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挺好的,趁着季后赛开始之前抓紧给他们充充电。昨天讨论的那套战术倒是不错,正好这几天是假期,回去后再好好地完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