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嚣张。

荆兴替抱着胳膊状似畏惧地打了个寒战,心里想的却是被白若风揉了一通,待会儿出拳的手或许会没劲儿。

论起打架,白若风在院儿里算第一,荆兴替绝对能称得上第二。他也就在小A面前装装乖,一会儿身娇体软,一会儿连墙都爬不得,实际上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虽然吃不了白若风,吃点小虾米总是够的。

“叫爸爸?”荆兴替轻轻吸了一口气,“不许你侮辱我爸爸。”

鸡毛掸子大笑,伸手欲抓他的手腕:“哎哟,白若风的小O真是……”结果话还没说完,神情就彻底扭曲了,张嘴发出一串打鸣般的哀号。

只见荆兴替平静地捏着他的一节手指,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掰弯:“你信不信,我再用点力气,你的手指就会断。”

鸡毛掸子疼得眼冒金星,哪里敢说不信,却仍旧贼心不死,想用另一只手将他推开。

荆兴替原本能躲过这一下,余光却瞥见了阴沉着脸往这边跑的白若风。

哎呀,哥哥来了。

小O立刻撤了劲儿,顺着力道跌坐在地上,然后颤颤巍巍地叫:“哥哥!”

白若风的心被这声“哥哥”叫得肝肠寸断,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过来,也不说话了,只沉默地将片片打横抱起来,凶巴巴地按住他的后颈,哪晓得摸到了滑腻的湿意。

是血。

白若风的眼睛瞬间漫上猩红,从口袋里抽出刚买来的汽水。这种汽水装在玻璃瓶子里,喝完,瓶子还是要还回去的,白若风却二话不说,捏着瓶口对着地面狠狠一砸。

水珠伴着玻璃渣子四溅开来,荆兴替吓了一跳:“哥哥?”

白若风低头亲亲片片的嘴角,哑着嗓子说:“别怕。”然后起身,将他放下,挡在身后,拎着还在滴水的半截汽水瓶子,冷冷道,“老子的人,你也敢碰?”

鸡毛掸子先是被荆兴替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后被白若风的威胁搞得心惊胆战,之所以没逃跑,不过是因为好面子,怕事情传出去,二中的名声彻底断送在自己手里。所以此刻白若风质问,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打的就是你的人。”

话音刚落,白若风的拳头就上来了。小A还算理智尚存,没直接用酒瓶子,也是荆兴替在场攥住了白若风衣袖的缘故。

可是alpha的头脑实际上一点也不清醒。

片片流血了。

片片的腺体受伤了。

片片到底还是被我连累……

白若风浑浑噩噩地打着架,自己挂彩了也不在乎,把周围一圈清理了,猛然发现竟然有人要对荆兴替出手,登时满身戾气地冲过去将小O护在身下,硬生生挨了一脚。

“哥哥!”荆兴替心疼得眼角沁出一滴泪,“我可以打架的……你……你是不是傻!”

“胡说八道。”白若风的嗓音很哑,温柔地胡噜他的头发,“omega都好弱好弱的,给哥哥躲好,听见没有?”

荆兴替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抱着白若风的手腕抽鼻子。

白若风越发觉得omega果然软绵绵的,太柔弱了,打架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他的片片真好啊。

可是这么好的片片腺体竟然受伤了。

阴霾再次笼罩在白若风的眼底,小A弯腰拾起地上的汽水瓶子:“一起上啊!”

吵闹声终于惊动了实验高中的学生,徐帆领头冲过来:“风哥!”

“卧槽,可以啊。”郝清朗也抱着球跟过来,看着满地哀号的二中学生,再看看拎着汽水瓶子的白若风,咽了咽唾沫,“路子够野。”

白若风生气到了极点,瞧着比平时冷静多了,就是目光沉沉,没什么人敢和他对视。

“是谁?”alpha缓缓抬起手臂,用指腹将嘴角的血迹揩了,继而勾起唇角,把另外一瓶汽水从口袋里顺出来,用牙齿撬开圆溜溜的盖子,啐在地上,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带来了些许现实感,白若风的喉结动了一下,阴恻恻地问:“刚刚踢人的是谁?”

荆兴替心里咯噔一声,觉得眼前的白若风很陌生。

他忍不住跑过去:“哥哥。”

白若风的后背僵硬了一瞬,语气陡然软下来:“片片……”

小A慌张地转身,将荆兴替抱在怀里,结结巴巴地安慰:“片片不怕,腺体……腺体流血了也会好的,哥哥永远陪着你。”

腺体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