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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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晨到底是没能拒绝秦与加微信的请求,只是加了后,她一个下午走神三次,以前上课她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今天的晚自习正常上,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赵姝又开始忙她的打扫卫生事业。
蒲晨没去食堂吃饭,她晚餐向来简单,一瓶酸奶再加一个苹果,在教室就搞定了。
她见赵姝一个人在擦玻璃,那么一大片玻璃,得擦好一会儿,她放下喝了一半的酸奶,过去帮忙。
赵姝回头就看到蒲晨拿着抹布过来,“晨晨,不用你擦,这点活儿我分分钟搞定。”
蒲晨笑笑,没听她的,站在窗户前仔细擦起来。
赵姝跟她闲聊:“秦与那个粗心孩子,跟你道歉了没?”
蒲晨点头,从兜里摸出手机:【中午就跟我道过歉了。】
赵姝:“嗯,你别往心里去,他可能就是一时大嘴巴,也没坏心眼,咱是大度又美丽的孩子,不跟他计较。”
蒲晨:【他道歉前我就不生气了,猜到他不是故意的,彭靖阳都能跟他成为朋友,他应该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不靠谱的人。】
赵姝看完,笑说:“看来秦与沾了彭靖阳的光,论交朋友的重要性。”
“我沾了他什么光?”
蒲晨忙回头看,秦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教室,他靠在椅子里好整以暇看着她们俩。
反正也不是说了他什么坏话,赵姝不慌不忙道:“沾了他好人卡的光,彭靖阳给咱们晨晨留下的印象还不赖,人以群分,所以你也不错。”
秦与没想到自己的人品还得靠彭靖阳来证明。
他问赵姝:“今天课代表也值日?”
赵姝扬眉,嘚瑟:“不啊,晨晨看我人美心善,帮我值日。”
秦与无言,起身走到蒲晨旁边,伸手:“抹布给我。”
蒲晨眼神疑惑。
秦与:“上面的玻璃你够不着,还要踩在凳子上擦。”
略微停顿,他又说:“今天我值日。”
蒲晨把抹布给他,在他边上站了十几秒,这才回座位。
她接着喝剩下的半瓶酸奶,不知道教室后面是什么情况,玻璃有没有擦好,她不好意思总是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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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蒲晨站起来收拾书包,故作不经意往后边看了一眼,秦与那个座位早就空了。
回到家,蒲晨冲个热水澡就开始写作业。
刚过十点钟,秦与在对话框里提醒她,该把做完的作业拍给他了。
秦与加她的微信不是请教英语上不会的题,是真的为了抄作业。
蒲晨不自信自己的成绩,于是委婉道:【我数学和物理很多题都不确定答案,你同桌学习比我好。】
虽然只是文字聊天,但秦与在键盘上敲出这些字时指尖的力度很轻,好像是在对应说话的语气,【你不是说你不生我的气了?那你还不给我抄作业。】
蒲晨嘬着吸管,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不给你抄。】
秦与问:【你是不是在吃东西?】
话题过于跳跃,蒲晨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惊诧:【啊?你怎么知道?】
秦与猜的,看着屏幕上她回的消息,他能想得出她现在的表情。
他支着下巴,单手打字:【在吃什么?】
蒲晨乖巧回复:【在喝牛奶。】
她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一天要喝那么多牛奶。
秦与:【你哪几门做完了?都拍给我。】
蒲晨把做好的作业全部拍下来发给他,她的数学作业还没做。
秦与点开她发来的截图,随手拿支笔对着电脑屏幕抄她的答案。
他刚抄了半张试卷,敲门声响。
“秦与?”秦明艺刚回来,站在他卧室门口轻声喊他。
秦与淡淡道:“在写作业。”
“咔哒”,秦明艺推开门。
秦与头也没抬,换成其他学生正在抄作业看到母亲进来,那还不得手忙脚乱关掉页面,他却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抄怎么抄。
秦明艺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随意洗了几样水果放里头,她不知道秦与爱吃什么,路过水果店时拣最贵的买。
“吃点水果再写。”她把果盘放桌边,没话找话说。
秦与哼也不哼,当水果不存在。
秦明艺搬一张椅子在书桌边坐下,气氛尴尬,她只好跟着秦与一块看电脑屏幕,问道:“作业多不多?”
秦与没吭声,腾出手拍了下旁边的一叠试卷。
秦明艺对屏幕上的答案视而不见,没有多嘴问是谁的试卷,也没拿出各种大道理来说教,她今晚早回来是听了陆柏声的劝,回来多陪陪他。
母子俩相顾无言十多分钟。
秦明艺不指望儿子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她说起:“你爸过几天要来看你。”
秦与来了句:“他又要结婚了?”
秦明艺被噎。
秦与:“你让他把请柬直接寄给我,用不着专程跑一趟。”
儿子浑身都是刺,秦明艺不敢刺激,她好生说道:“没听说你爸要结婚,就是来看看你。”
秦与:“我有没什么好看的,脸上又没长钱,他实在想看的话你拍个视频给他,让他一天多看几遍。”
“......秦与。”秦明艺无可奈何。
秦与抄完一门作业,把试卷折起来放一边,从一叠试卷里抽出一张语文试卷,他关掉当前页面,在对话框里找蒲晨的语文试卷图片。
“听说你们学校每周日下午休息半天,到时妈妈带你逛逛苏城。”秦明艺主动找话跟儿子说。
秦与忽然顿笔,转头看母亲,问:“你是又谈了新男朋友,还是决定跟陈致仑复合再继续你们的婚礼?”
陈致仑是母亲黄掉的第三任未婚夫。
秦明艺受不了儿子这个语气,她说话声不由拔高:“秦与,不管是你爸还是我,我们就是单纯关心你,想带你出去走走,你能不能好好跟我们说话?”
“我怎么不好好跟你说了?”
“你这叫好好说?”
秦与“呵”一声,转回头接着抄题。
秦明艺伸手从果盘里拿了几颗草莓,再不转移注意力她非疯不可,孩子是她自己生的没办法,换别人她哪受得了这个气。
她吃了两口水果,顺顺气,“现在跟你聊天怎么就那么难?好好跟你说话你偏要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秦与接过她的话:“没人阴阳怪气,那是你们自己心虚。”
“......”秦明艺想发火来着,忍了又忍,她跟他摆事实:“你爸要来看你,你说他要结婚,我要带你出去逛逛,你又扯到我交了新的男朋友,你这是好好说话的样子?”
秦与盯着电脑屏幕,不疾不徐道:“从小到大,你一共带我出去旅游过三次,第一次是认识你男朋友,另外两次是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想得到我的祝福。我爸每次带我出去玩,目的跟你一样。”
“既然都是为了通知我你们要结婚,何必再绕弯子,我不是几岁那会儿,还对你们抱有幻想,每次被骗还总不长记性,总以为你们会真心实意带我出去玩一次。”
秦明艺心里一阵钻心的疼,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羞愧。
秦与蹙眉看着蒲晨试卷上的答案,她得多粗心,送分题都能出错,他没爱管正确答案是什么,照她错的写。
“对不起,妈妈以前没考虑你的感受。”秦明艺知道一句道歉于事无补,她再次解释:“周末我只是想带你出去散心,没别的意思。”
秦与置若罔闻。
“你写作业吧,写完早点睡。”秦明艺关上门离开,在客厅发了一会儿呆,她回自己卧室,拨了何君硕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后知后觉不妥,大晚上打电话给前夫,实在不是前妻该做的事,只是刚才脑子一热没顾得上别的。
“方便吗?”
何君硕:“在律所。”问道:案子上的事?”
秦明艺:“不是,聊聊你个人的事。”
何君硕放下手头的工作,揉着眉心:“你说。”
秦明艺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抱臂,问他:“你前几天说要来苏城看秦与,是不是...你又要结婚了?”
何君硕手上动作一顿,“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私事了?放心,以后不管结不结婚,我都不会再要孩子,不影响秦与财产的继承。”
秦明艺不奇怪他说的如此直白,她跟何君硕离婚后,十次通话九次聊的都跟律所的利益有关。
但刚才何君硕明确表示不会再要孩子,出乎她的意料。
她跟何君硕的财产并不是只有律所的股权,这只是小部分,秦家属于她的那部分,何家属于何君硕的那部分,那才是财产的大头。
当然,他不再要孩子最好,这样不会在钱上委屈了秦与。
有时想想,她跟何君硕能从初恋走到今天这般田地,除了悲哀再无其他。
“问你结不结婚不是关心你的私事,我也没那么多闲功夫,你要是打算四婚,”秦明艺加重了‘四’这个字,“先别跟儿子说,他现在心情不好。我在反思,这些年除了给他钱,我还给过他什么。”
何君硕:“你用不着反思,秦与这是不缺钱矫情出来的毛病,你去问问那些在社会上辛苦打拼的孩子,问他们要钱还是要父母的唠叨。”
秦明艺不想跟他抬杠,忍着火气:“要不你暂时别过来,还有一个多月秦与放寒假,到时你来接他回北京。”
“你呢?”何君硕问。
秦明艺:“国外有个项目,我要出差。”
何君硕:“过年不回来?”
秦明艺“嗯”了声。
何君硕猜到她是不想回来面对家里的亲戚和朋友,秦与之前被人捅伤,闹得挺大,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插足人家婚姻,成功上位后,被对方的前妻报复。
但事实不是。
别人不信,他信她。
她真要是那种主动又能放下面子的人,当年他跟她的婚姻不会走到穷途末路。
他宽慰她:“那正好出去散散心,别人说什么你不用放心上,又不指望他们给你钱,不用拿好脸色对他们。”
秦明艺道了句:“谢谢。”
这是时隔半年,他们第一通跟工作无关的电话。
何君硕跟她多聊了几句:“儿子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搭理我。”秦明艺心里满是自责,“以后我不打算再结婚,多点时间陪他,你要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他。”
何君硕沉默一瞬,“明艺,你有必要这样?”
秦明艺:“我没要求你不结婚,只是让你抽点空陪儿子。”
何君硕觉得秦明艺小题大做:“他快赶上我高了,还需得着陪?你不用盯他两天他开始嫌你烦。你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放松自己。”
秦明艺无话可说,再说下去肯定要吵起来,她气的是他有时间陪女朋友,没时间过问儿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好气道:“我挂了!”
何君硕最厌烦她动辄就要挂电话:“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动不动甩脸色给我看。”
秦明艺忍无可忍:“何君硕,你搞笑了吧,我对你甩脸色,我敢吗我?”
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一如当初。
说的好像那些年都是他对她甩脸色一样。
他喝了半杯咖啡压压脾气。
“我不跟你吵。”何君硕控制自己的语气,尽力心平气和道:“明艺,你能不能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儿子被伤着,我没怪你,那种事你也不希望发生,你别因为儿子现在这样就小心翼翼。你记住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秦明艺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儿子前几个月被捅伤这件事,成了家里的禁忌,谁都不愿多提。
捅伤秦与的人是陈致仑的前妻,半年前陈致仑还是她的未婚夫,要不是这件事,她跟陈致仑早就领证结婚,开始她的第三段婚姻生活。
而现在,她跟陈致仑成了陌路。
陈致仑和前妻离婚时,正逢他事业低谷,资金流断裂,公司陷入债务危机,他和前妻那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最后闹崩。
之后几年,陈致仑登山再起。
去年底,他的公司在两地上市。
而她跟陈致仑这几年感情一直不错,他对她格外包容,原打算今年结婚。
就在她们领证前,陈致仑的前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陈致仑的公司当初根本没陷入债务危机,所谓的公司欠债,其实是欠了他自己另一个公司的债,另一个公司的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实际控制人就是陈致仑。
他前妻又不知道听谁说,她这个律师是第三者,当初陈致仑能顺利离婚而不用分割财产,全是她给出的馊主意。
她跟陈致仑确实在他婚姻存续期间认识,不过是因为陈致仑的公司跟她的律所有业务合作。
后来合作结束,她和陈致仑没联系,再次有联系是他离婚后,他主动追求她。
可谁信。
在前妻眼里,现在陈致仑坐拥那么多资产,他平常对女儿又不闻不问,她女儿大概率以后得不到什么财产,陈致仑现在四十出头,再要个孩子很正常。
前妻越想越不甘,再加上过得不如意,于是去找陈致仑算账,结果可想而知。
前妻被刺激地失去理智,最后把气都撒在秦与身上。
那个女人没打算让秦与活,连捅两刀,事发在校门口,正值放学,秦与当时正跟同学说话,没有丝毫防备。
秦家来接秦与放学的车停在路对过,几十米距离,司机根本反应不过来,等司机冲下车一切都晚了。
还好,秦与命大,抢救过来。
隔天他原本要参加数学竞赛联考,错过了机会。
那时学校疯传,她做了人家婚姻的小三,所以那个女人才去报复秦与。不是学生传的,那个女人在捅秦与时,泄愤说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陈致仑当初离婚确实转移了共同财产。
谁曾想,那副好看的皮囊下,是一颗如此卑劣的心。
前妻被捕后,陈致仑得知前妻有可能被判无期时,他哭得稀里哗啦。
他到底在哭什么,谁知道。
陈致仑的女儿明年就要中考,自从她妈妈出事,她一直休学在家,不愿出门,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不过期间她去了一趟医院,去看秦与,替她妈妈说了对不起。
秦与怨她们,说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被她们大人给毁掉了。
秦与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后来一直在家养着。等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她带他来了苏城,想给他一个清静的学习环境。
然而就算她跟儿子在同一座城市,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可她跟儿子的母子关系却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明艺?”何君硕见电话那端始终没动静,喊了她一声。
秦明艺从回忆里抽离,回他:“听着呢。”
何君硕到底还是不放心儿子,“柏声现在不是秦与班主任吗,你找他商量看怎么办。不跟你聊了,我有电话进来。”
临挂电话前,何君硕解释:“是客户电话。”省得秦明艺以为他为了接哪个女人的电话不关心儿子学习。
通话结束,秦明艺冷静片刻,觉得何君硕的话也不全是废话。
她先给陆柏声发消息,问他方不方便。
陆柏声随后给她回来电话。
秦明艺问:“秦与现在上课还是那样吧?”
陆柏声没瞒着:“嗯,除了数学课,其他课都在睡觉。我正好要打算微调座位,到时把秦与跟蒲晨调同桌。”
秦明艺:“就是那个不会说话的漂亮小姑娘是吗?”她当时在办公室看到了蒲晨试卷,记得这个名字。
陆柏声:“嗯。”
秦明艺问:“她成绩怎么样?”
陆柏声如实道:“很一般,当时她遭遇车祸加上嗓子坏掉,落下好几年,后来一直没跟上,也不跟人交流。”
秦明艺顺着他的话:“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
其他的,秦明艺没多问,既然陆柏声安排了座位,自有他的考量,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也许秦与跟蒲晨坐了同桌,他看到人家小姑娘那么不容易还那么努力学习,说不定对他有点触动。
这么想了想,秦明艺心里稍微轻松一些,希望儿子能早点走出来。
跟陆柏声打完电话,她闲下来没事干,再次敲秦与房间的门。
秦与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秦明艺推门进去,没话找话说:“你水果够不够吃,要不要再给你洗一点。”她瞅了眼果盘,一动未动。
秦与:“我不吃了。”
秦明艺只好把果盘收走。
秦与花了一个小时抄完所有试卷,就差数学试卷没写,蒲晨还没发答案过来,他敲她:【人呢?】
蒲晨着急道:【你再等等,我数学最后一题还没做出来。】
秦与把数学试卷翻到反面最后一题,这题的难度对他来说连脑子都不用动一下,一眼就看出怎么做。
他找出一张草稿纸,把解题步骤一步步详写下来,字迹工整,他小学时都没这么认真写过步骤。
秦与花几分钟做完这道题,他瞅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还早,他玩了一把游戏,这才不紧不慢把草稿纸拍下来发给蒲晨,【我替你问了彭靖阳。】
蒲晨惊讶:【真是他做的?】
秦与反问:【难不成还是我做的?】
蒲晨没想到有学霸+校草光环在身的彭靖阳竟然这么有耐心,对他来说有几步完全可以省略掉的步骤,他还是认真写了下来,连涉及到的知识点也在旁边标出。
她回秦与:【我没跟彭靖阳这样的学霸接触过,他比我想象中还要耐心谦和。帮我谢谢他。】
秦与:【以后你不会的题都跟我说,我替你问他。】
蒲晨道谢,开始认真研究答案。
十一点半,秦与发来消息:【我刚抄完,以后你做作业做快点,不然我要抄到半夜,影响睡觉。】
没见过谁抄作业都能抄那么理直气壮。
蒲晨好心相劝:【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以后多少还是做点吧,至少把自己会做的都做了。】
秦与看着电脑屏幕,他甚至能想象出,此刻蒲晨一脸认真地在打字说教他。
也是奇怪,他对着她时总有用不完的好脾气:【好,听你的,课代表教训得对,我以后争取做一点作业。】
蒲晨接着劝他:【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月,你给自己定个目标分数,不用很高,比如英语,你给自己定70分,等你考到那么多分,你会很开心的。】
秦与手指在键盘上停留几秒,回复:【行啊,那就定个70分,要是考到了70分,到时所有寒假作业你帮我做。】
蒲晨:“?”
这会不会太为难她自己了。
她问他:【你其他几门成绩怎么样?】
秦与:【其他的还没英语好。】
蒲晨微微叹气,那他的成绩得多差。
秦与:【说好了,要是期末我英语考70分,你给我写寒假作业。】
蒲晨想给秦与一点动力,又不能挫败他的积极性,定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门槛:【80分吧,如果你每门都考到80分,我把你所有寒假作业包了,如果你有一门考不到80,我只给你做英语作业。这样行吧?】
秦与忽而笑了,她还知道跟他讲条件。
他问:【能不能把语文除外?】毕竟语文他不好把控分数,哪能正好考80。
两人达成友好协议。
蒲晨只是单纯好奇:【要是我不给你作业抄,你还真打算告诉陆老师我买糖吃了?】
秦与:【会啊。你都不给我作业抄了,我为什么不告诉老师你吃糖?】
蒲晨:“......”强盗逻辑。
秦与:【我跟陆老师是老乡,关系不错,你要是不给我作业抄,我说不定无意间就在他跟前说漏嘴,说我们班英语课代表好像很爱吃糖,上课都停不下来。】
蒲晨:“......”
秦与笑,不再逗她,对她说:【今天太晚了,我们明晚再聊,你早点睡。】
蒲晨在对话框里打了‘晚安’两个字,犹豫数秒后又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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