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已经失踪许久了。

久到天罗的玩家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但无极宗仍旧强大,也从没对外发布过任何关于九年离去的消息。仅管他们都猜到这个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会出现,但猜测和真实见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夏展颜仍旧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端着琥珀色的梨石百花杯,指肚在杯沿之上顺着时针不紧不慢地划着圈。

看似冷静,实则她的内心,有些膨湃。

因此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抛开那些围绕着他展开的各色桃花艳事不谈,九年曾经是她心目中遥不可及的一个人物。

他们之间的差距,用天壤、云泥来比喻,毫不为过。

她曾经觉得,在天罗之中哪怕能有他一半的成就,也不枉那一场删号重生了,而今天,她和他竟然能以同样的身份,与他一同站在这个天罗高手的聚会中。

夏展颜无法想像。

但她做到了。

传送阵的银光渐渐黯淡了下去,伟岸的男人带着凌厉的杀气,像从天而降的杀神一般,矗立在大殿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宗门的妹子都露出仰慕而敬畏的眼神,之前不断讽刺夏展颜的那个女弟子甚至微微咬着唇,露出一种含羞带怯、欲语还说的表情来。

九年的形象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有着十足的男人味,在这个帅哥林立的天罗之中,常常让女人望而怯步,然后不管怎样,有了权势地位的强大男人,总难免招惹到少女,九年哪怕再丑十倍,也不能避免。

女人对于强势的男人,总带着无法抗拒的想像力。

所有的宗主都站了起来,向他致意,即便是系统三大宗门的宗主,也都微微起身,淡淡的朝他一笑。

不是因为他宗主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在龙塔之上的成就。

龙塔之上第一人,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九年的脸上,是十年如一日的冷竣,对于女性敬畏的目光视而不见,几个系统大宗主的示好,他只是朝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玩家宗主的示好,他则全都无视了。

右首边的第一张椅子,是留给他的。

九年迈动了步子,血色长袍让他整个人蒙上一层凄艳的色彩,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夏展颜没有再见过第二个男人,可以把红色穿出这种悲壮绚丽的感觉。

那个象征身份与地位的座位,被他一步跨过,那座位旁边的宗主讶异地望着从眼前走过的九年,他的脚步缓慢却坚定。

在众人猜测的眼光之中,楚行歌的九年一屁股坐到了夏展颜身边的椅子上,那个右首最末的位置。

夏展颜能感觉一阵强悍并且有力的气场出现在身边,有些熟悉却又让人畏惧的气息缓缓包裹住他,她十分诧异地抬头,却望进他黑亮的眼眸中,像月夜一样黝黑却带着清冷光芒的眼睛,让人莫名的心安。

他的掌轻轻覆盖上她放在椅背上的手,安慰着她有些惶惑的心。

虽然她极力装出镇定的模样,但不可否认,在这个天罗强者云集的地方,她的内心还是有一些微小的自卑与怯弱。

“别怕,有我。”九年在她耳边细细耳语了一句,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九年的笑容,驱散了他的阴霾,像风停云去的阴雨天,阳光渐渐洒下。

夏展颜心中一惊,她掩饰得这么好,竟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但不管怎样,他手心的力量与他的笑容,让她指尖的颤抖平复了下来,内心慢慢归于平静。

这一抹微笑,让在座的玩家都瞪大了眼。

这些玩家都是高手,或多或少都曾经与他见过面,不管是并肩作战,亦或是与他为敌,就没见过他笑。

天罗杀神之名是用多少玩家的鲜血祭奠而成的,龙塔之上全网厮杀争斗成就的天下第一,从来没人见过他笑。

九年的狠辣绝情,早已深入人心。

然而今天,他笑了,纵然只是一抹浅笑,也足让这些玩家愕然。

更何况,他还坐到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身边。

这代表了什么?

绯闻!

天罗之上必不可少的生活调剂品。

“多谢。”楚行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够全殿的人都听得见。

“什么?”夏展颜疑惑地看着他。

“谢谢你的援手。我来之前,沧海已经发来信息,地神妖物已经全部被清除了。”楚行歌望着她,觉得大神的身份一点也不好用。这丫头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他的现实身份,一点都不奇怪他和阿晚的关系?

她的眼神澄澈,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想法。

楚行歌内心在哀号,他就这么挫么,怎么她对他就没有一丝的遐想?

“客气了。”夏展颜闻言一笑,并没多说什么。

她不是不想知道那些事,只是她没有立场问。

三十六季,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夏展颜在心中问候小三一百遍,一个人面对九年,总是有种我心狂乱的感觉。

殿上的玩家们却吃了一惊。

目前在天罗上,只有两个宗门没有受到地神界的妖物的困扰。一个是无极宗,已经将麻烦解决了;一个是暴医宗,因为还在系统保护期内,所以不受任何魔物侵扰。其他所有宗门都受到了地神界妖物的围攻,虽然攻击并不强,但是那些妖物极难彻底杀死,因此各大宗门都在头疼着,也不是不能完全清理,只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对比它们带来的损失,似乎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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