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勤知善和宋语桓实在看不惯这些人往杨成身上泼脏水,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知善嘴条利索,三言两语讲明白事情的起因。

其实就是那俩孩子嘴贱,说宋语桓丑,说她长大嫁不出去...

那俩孩子说的肯定更难听,中间还夹杂着不少脏话,知善说不出口,讲述起因的时候故意说的含糊,不过大概意思都讲出来了。

一开始那俩孩子还不肯承认,只说是知善撒谎,后来又有几个同村的孩子站在知善这头儿,他们看实在遮掩不过去才乖乖承认。

他们说的这些难听话宋语桓一定也听到了,可她表现的很淡定,没有气恼也没有卑怯。

她长的确实算不上好看!

冬梅长得好看,但是宋语桓长相不随妈,随她那个已经死了多少年的亲爸王大志。

除了天生的长相,她被烫还留下了疤,虽然经过这些年的治疗疤已经不那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到底不比健康的皮肤好看!

她绝对不是不在意,只是从小到大听到过太多类似的话,已经习惯别人对她恶意的嘲弄。

她习惯,她可以假装听不到,但是杨成不行。

家里孩子当中他最大,虽然大人都说他还是孩子,可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大人,他要帮家人干活儿,他还要保护家里比他小的孩子。

他能忍受别人说他,但绝对不能说他的家人。

事情已经很清楚,那两个孩子被打一点儿都不冤。

那两家的家长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确定自家孩子都没大事儿后就要领他们走。

春阳突然站出来拦住他们,很严肃的要求这俩孩子给宋语桓道歉。

这俩孩子都在大河中学读书,也是从春熙小学出来的,春阳没带过他们但一直是他们的校长,所以春阳在他们面前说话非常有分量。

迫于春阳的压力道歉其实没有用,要让他们真正的认识到错误。

春阳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最会讲道理。她跟这俩人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他们也从最开始的不服气变得羞惭起来,乖乖的给宋语桓道了歉。

道完歉,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曹蕴摸了好几下杨成的头,没说什么,不过夸赞的意思已经传达出去。

到家后,曹佩瑜很严肃的跟杨成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哈,打架多不好,万一吃亏了咋办。”

“妈,杨成又不傻,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啊。就好比这次吧,就在村里打架,一有动静就有人出来看,真要打出个好歹村里人肯定拦着,不能出事儿啊”,曹蕴替杨成说道。

曹佩瑜主张在外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打架,遇事要忍,吃亏是福。

曹蕴跟她想法不一样,曹蕴始终觉得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有脾气,有血性。能忍的可以忍,但是不能忍的就不该忍,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母女两个为这个事儿差点吵起来,春阳听了都觉得无奈。

最无奈的是杨成本人,他夹在两个爱他的女人中间一句话都插不上,最后只能仰天叹气。早知道在外边打一架会引起这场争吵,那他肯定不会打架,只会忍一时再偷偷找机会揍那俩兔崽子一顿,给宋语桓出气。

后来是于歌出来打圆场,他说自己饿了,她们才停止争论出去准备做饭。

每个人的想法观念都不一样,出现分歧很正常,最重要的是求同存异互相包容,其他的都不是大事儿。

家里人多,吃的就多,还没过年呢羊肉就吃没了,还得再杀一只羊。

现在家里的羊不多,再杀一只就只剩下一只了,曹佩瑜还有点儿舍不得。

那也没办法啊,大过年的,总不能吃的比平常还不如吧。

往年杀羊都是大家一起收拾,今年有于歌在,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就行,只他和知恩两个人就能把所有的活儿干的利利索索。

于歌刀功贼厉害,春阳冬梅和曹蕴蹲墙根都看呆了。

冬梅感叹道:“就他这手艺,你不开店他不搞装修,你俩就杀羊杀猪卖肉也能赚不少吧。”

“光卖肉不行”,春阳接话道:“姐夫做饭手艺好,你们可以搞个饭馆啥的,特色就是现场片肉,让客人看着片,那指定吸引人。”

就是闲聊,随口一说,没想到曹蕴还听进去了。

她乐呵呵的说道:“别说,还真行!等回头我把店开起来一切都整顺手了,手头也有钱了,就开一个餐馆!”

“咋地,光一个店还不够你忙活的啊?”冬梅问道。

“为啥一定要我亲自忙活?我是老板啊,到时候雇人给我干活不就行了吗。钱这玩意儿谁嫌多啊,我有能耐当然能赚多少赚多少!”曹蕴很自信都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冬梅始终觉得甭管做啥生意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靠谱,雇人始终不放心。

她们俩从一开始合伙做生意就有分歧,互相就乎着也没出现大的矛盾。现在分开干了,彼此什么想法看的更清楚。

曹蕴的野心很大,永远不知道满足,这是好事,但风险也更大。冬梅就比较保守,求的就是一个稳当,钱赚不多没有关系,只要一直有钱赚不赔钱就好。

她们也没争,只就很自然的商量起如果曹蕴开馆子,那这馆子开在哪里比较好。

杀羊这么热闹的事儿,吃饭的时候肯定要把孙影和二宝也叫过来啊。

这个活儿落到春阳的肩上,她乐颠颠跑过去叫人,结果正赶上二宝跟孙影吵架...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在吵架,可仔细一看似乎又不大像。

“咋地了你俩?吵架还是咋地了?”春阳关切的问道。

孙影看到她,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还给春阳吓一跳。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春阳抱住孙影,转头去问二宝。

二宝蹲墙角无奈的叹口气,可怜巴巴的说道:“还能咋地,就我家那点儿破事儿呗。”

他没往下说,不过春阳已经猜到是咋回事儿了。

她也挺无奈的叹口气,安抚着孙影说道:“咋说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他们又是长辈,咱们得顾着这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