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拿刀抵着我,让我说,跟你离婚,不然就,割我的手……马上要,决赛了、”

“没事。”蔺从安一出口,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一跳:“我知道,我都知道,不会跟你离,你要离我也不让。”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没做好,全都是我的错。”

都是他软弱可欺。

都是他没有交付信任。

郁久比他勇敢。

蔺从安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心道:这些帐,他会一个个地算回去。

……

郁久把人都宙抡在墙上的一幕让众警察大开眼界。

能做到的人很多是没错,但郁久这样乍一看清纯可爱的受害者,突然自己奋起将嫌疑犯抡起暴击,视觉上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搞得警察们抱着解救人质的热血而来,现在只能扫兴地把战五渣的嫌疑人铐起来带回去。

蔺从安那一脚踢得有点狠,愣生生把人踢晕了,警察还得带人去趟医院。

都宙被塞进警车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从后车窗看见了蔺从安和郁久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心中升起一丝荒谬的感觉。

从安……来真的?

那个小玩意儿,明明知道了他的病,他为什么不离开?

郁久肯定知道他的过去了不是吗?

为什么从安没有离开?

从安……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因为钱吗?觉得自己给得够多?

都宙被车带走时,眼里全是难以置信。蔺从安从他的角度瞥到一眼,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晚上他俩被警察帮忙送回了家,各自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才觉得清爽了。

郁久这一天大起大落,实在对不住他的施坦威,刚靠到床边就趴着睡着了。

他在次卧洗的澡,出来也自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蔺从安想想这几天的冷战就觉得自己蠢,索性任由自己蠢下去,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抱着郁久打算也在次卧睡。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郁久,也有很多事想告诉他,这一切等他看到郁久熟睡的脸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郁久今天哭了太久,眼睛都肿了,鼻子可能不太通气,张着嘴呼吸。

蔺从安心中一片柔软,靠着他躺下,手机却突然震了震。

他敛了神色,带着手机去了阳台。

“蔺总。金燕有消息了。”

蔺从安:“说。”

“她应朋友邀约,在南太平洋上的一座萨斯多文岛度假,半月前那座岛遭遇了风暴袭击。”

“人安全吗?”

“应该安全。那座岛不在周边国家的领海内,是偏僻的私人岛屿,因此失联后迟迟没能恢复通讯。就在昨天,他们岛上的技工终于修复了一部分设备,和附近的救援队联系上了。根据救援队传回来的信息,暂时没有人员伤亡。”

蔺从安今天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派人跟进,再请个更好的救援队。如果有机会,替我向金燕老师传达一下消息,就说郁久几天后要决赛了。”

蔺从安挂掉电话,盯着屏幕出了一会儿神。

阳台小桌上放着一只糖罐,还是他特意买给郁久的,想让他少抽点烟。

结果反倒被他充分利用,打算当成礼物送还给自己了。

蔺从安打开糖罐,里头已经塞了半盒七彩糖纸折的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