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目瞪狗呆.png】,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带着一脸鸡毛跟他说话,还毫无察觉的吃了这么久,尤其是还被人给点出来了。

她心底难得的浮现出一点难堪,又想着自己方才的语气太生硬,倒是有点尴尬,可也不好意思真的拉下脸来道歉,再开口还是难免的有几分生硬:“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做什么要动手动脚?”

顾如钦微微一笑,许是些微火光的照耀,这位向来冷硬刚肃的指挥使脸上难得的添了几分柔情:“是臣的错,殿下不要生气。”

阮琨宁也不是真的想要跟他摆谱,她现在看着顾如钦额头上的伤还有点心虚,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趁现在说清楚才好,她指了指顾如钦手里的鸡腿:“……我烤的鸡,好吃吗?”

顾如钦点点头,眼底的情绪很柔和:“殿下的手艺,自然是好得很。”

阮琨宁斜睨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头带着几分狡黠与得意的味道:“我听人说,锦衣卫无孔不入,可能是知道世间最多秘密的人,是这样吗?”

顾如钦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道:“殿下说错了,锦衣卫只不过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罢了,不会有自己思想的,只有陛下,才是知道世间事最多的。”

阮琨宁不想跟他玩这些文字游戏,也没兴趣去跟他打这些官腔,她笑吟吟的挑起一边眉毛,面容比星光还要耀眼,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生生的破坏了那份纯美:“那么,皇后娘娘养了一只斗鸡,你知道吗?”

“……”顾如钦眉头动了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头没吃完的鸡腿,突然觉得味道不是那么好了,很有些难以下咽的味道。

他有点伤心的看了阮琨宁一眼,阮琨宁清楚的在他眼睛里头看出了谴责,他顿了顿,才慢腾腾的道:“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现在知道了。”

看他一脸明媚的忧伤,阮琨宁实在是绷不住了,忍不住无声的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才一脸“我是好人”的凑上前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人说的。”

顾如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感激的感激道:“臣在此先谢过殿下了。”

阮琨宁看着他脸上的郁闷神情,开心的不得了,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突然点亮了这种看见别人憋屈自己就开心的技能,只继续笑着问道:“那这次的事情……”

“臣今夜见了陛下便出宫去了,”顾如钦显然很上道,不等阮琨宁说完,便直接道:“并不曾见过什么别的人。”

阮琨宁满意的点点头,想着他也算是自己的同盟了,再者,一直鸡自己也是吃不完的,便又撕了一大半给他,道:“你今日这是……一直忙到现在吗?宫门早就应该关了吧,怎么回去啊?”

“嗯,”顾如钦似乎不是话很多的人,并没有说的很多,说出了一个字,又怕她觉得自己太过冷淡,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日子格外忙一些,出宫也会晚一些,臣手里有陛下的特旨,可以不受时间的限制。”

“这些日子?”阮琨宁似乎很关切的样子,有些吃惊的问道:“每日都到这个时辰吗,委实是太过辛苦了,现在可还挺得住的吗?”

顾如钦侧过脸去看她一眼,只以为她是真心实意的关怀自己,心里头愈发的柔软,低声道:“只是这些日子累一些罢了,比这更苦的都曾经熬过,眼下只不过这点事,又哪里有什么熬不住的。”

顿了顿,顾如钦又补充道:“有劳殿下挂心了。”

“那太好了,”阮琨宁没心没肺的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一脸拔x无情的期待神色:“现在太晚了,我该回去睡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这里收拾出来?”

顾如钦瞬间一滞,低头看了看四周一地的鸡毛,突然又有点伤心:“……好。”

他觉得,自己远远的看见她从永桑宫出来的时候,就不应该出于担忧跟上来的,搞得自己现在这么伤心。

#隐隐的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呢#

#人与人之间的爱与关怀呢?#

#我走过最难走的路,就是明沁公主的套路#

阮琨宁抬头看了看月亮,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又转向顾如钦,笑的十分之纯良:“……那我走啦?”

顾如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要把她刻在心里一般:“……嗯。”

阮琨宁今夜过的格外的愉快,既打了牙祭,又找了人收拾烂摊子,简直是不能再圆满了,而且她相信,就收尾这件事,顾如钦一定会做的比自己好的。

直到顺利的回到了自己床上之后,阮琨宁整个人还是高兴得很,摸着满满当当的肚子许久没睡着。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二人坐的位置,禁不住心中一动。

不知道是否有意,顾如钦刚刚好坐在自己的上风口,替自己挡了风呢。

只是,自己对他干的事好像有点不地道啊。

算啦,做都做啦,还想这么多做什么,也许他只是无意的呢,阮琨宁懒洋洋的想。

最多,自己以后遇见他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咯。

作者有话要说: 酷爱来表扬我︿( ̄︶ ̄)︿

话说,关于男配,你们真的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吗?╮(╯▽╰)╭

第115章 如此投缘

按照往年里的旧例, 今年的琼林宴还是在琼林苑举办。

见君何日?琼林宴罢醉归时。

这一日的浩浩荣光,大概是普天下的读书人都向往,并为之努力的。

许多人只知道文天祥是宋朝的丞相, 却少有人知道他也是曾经拿过状元的, 并且还曾经做过一首琼林宴的诗——《御赐琼林宴恭和诗》,以其来描写琼林宴盛况:“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 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 况见赓歌气象还。”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宋成易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 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处琼林苑——这个天下文人莫不向往的地方,就显得张扬狂妄。

鹿鸣宴已经过了,他只差这一场琼林宴了。

他到的很早, 现在来的人还很少, 时不时的有宫人穿梭着往桌案上添置格式的点心果子, 正是在忙着的时候。

按照礼节而言, 他委实是来得太过于早了些, 可是也没人会真的去怪他。

毕竟今日能参加的,除去三甲也就是考官们以及皇帝与诸皇子了,自己虽是头名状元,听起来极为好听, 在这群人面前却也没得摆谱。

再者,这也是很好的一个在君前展示自己的机会。

毕竟,等过了今日,再见到这些顶端人士的机会可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