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发展的原动力。

它就像“奔头”是人活着的动力一样,人如果什么都没有兴趣了,也就是说活着跟死了一样,对其没有意义的时候,该人往往也活不久了。

但是**不加以遏制,变成无穷滋长的贪婪时,这也往往是毁灭的开始。

就比如超前消费,承受极限在5000块时,为了买价值高昂的游戏装备、名牌包包衣服、iphone手机,有些人会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如去果贷,比如去校园贷,比如去犯罪。

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在现在这个年头都不叫新闻了。

而此次成督分仓中心的监守自盗者姬玉霞、她的理由也大体相当。

说是为了买奢侈品衣服、鞋子,所以才利用自己录入员的身份掉包化妆品;一共做了三次,涉案价值8万块。

至于如何骗过机器人扫描机检测这一关,这就是管理上的漏洞了。

当商品被自动分装机器人从恒温保管室里转运出来的途中,姬玉霞把假冒的化妆品放到机器人上;

在过检查口的时候,她直接关闭警报器,等那一批假冒伪劣化妆品通过检查后再打开。

就像魔术一样,看起来很神奇,说穿了一钱不值。

姬玉霞的掉包过程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人以为她在说谎,但这确实是事实真相。

现在问题是,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包的?

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仅仅做了三次?

为什么她一个录入员有机会关闭防伪检测口的警报器?

安检人员哪去了?

……

听到韩义亲自来到成督,有些人急了。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化妆品已经原价卖出去了,也并没有给公司造成实际经济损失;

但倒霉的是,这件事里还夹了一条人命,这下性质就变了。

相关人不知道韩义会不会迁怒于他们,所以在韩义赶往医院的时候,立刻亡羊补牢。

仓储中心视频证据被人为删除;

紧急联系淘宝商那边销毁销售记录;

相关责任人秘密碰头协商。

不过这一切韩义暂时还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当他赶到殡仪馆太平间时,死者父母已经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来都是人间惨剧,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韩义也唯有一声叹息,尽量帮他们做好善后处理工作。

由于家属强烈要求运回老家火化,韩义也遵从他们的意愿,一切手续全部由单十一来办理。

之后就是赔偿问题。

员工都有五险一金,按照工伤事故赔偿标准,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加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大概在60万左右。

不过暂时顶多赔偿一个丧葬费,别的要等保险公司核实无误后才会发放。

人都没了,韩义也不想女孩父母再为钱去操心。

由公司垫付63万工商意外险,并且追加40万抚恤金,总共103万,于当天中午一次性到账。

两鬓已经花白的母亲、抱着女孩遗像泣不成声;老父亲也是泪水沟壑,抽着烟的左手不停颤抖。

韩义什么也没说,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

下午四点钟,一切手续全部办妥,韩义亲自开车送他们到殡仪馆。

到的时候殡仪车已经在等着了,临上车前韩义又挨个抱抱他们,然后看着他们坐上车、挥手告别。

跟着跑了一天的阮红玉,此时就站在韩义身后;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一岁的董事长、侧脸上那疲累的神色,一刹那间心居然有些疼。

原本这种事不需要他这个董事长出面的,连雷朋都不需要,成督分仓中心这边就能处理好。

但他还是来了,并且毫不在意自己著名企业董事长身份,和死者父母、伤者亲属促膝长谈,认真听取他们的心声,给他们解决所有力所能及的困难。

其对生命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这样的男人……

说实话,阮红玉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遇到过。

……

晚六点,成督分仓中心。

当韩义到的时候,30几名中高层管理员全部集中在会议室。

看到他走进来,所有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哗啦啦”

一阵椅子摩擦地砖的倒牙酸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开了。

“董事长好”

韩义走到椭圆形会议桌尽头,双手撑着仿红木办公桌,朝众人看去。

可能是他这个姿势太具有侵略性了,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安,连左手边的肖凌峰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个董事长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成督过来参观的市府领导,原聚美董事长陈殴,还有些身家亿万的大富豪,他都见得多了;

但真正说起来,那些人身上气势跟他比都差了一些味道。

怎么形容呢……

底气!

对!

这位年轻董事长给他“底气十足”的感觉,就好像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一样,非常有力!

没容他多想,韩义就站在那里说:“昨天你们一位同事去世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今天咱们这个会议就站着开吧!”

众人不说话。

韩义说:“记得上月初我在中海开视频会议,当时我强调的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公司核心价值观的问题;

第二个是公司薪资福利问题;

忽略了公司经营生产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安全!

这个问题已经老生常谈,大家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但我今天还是要再强调一遍,安全无小事。

不出事可能就是废话,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大家听好了,一定要把安全这根缰绳牢牢抓住,不要等出了事再去后悔,那时就晚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

韩义低头翻开办公桌上的花名册,问:“谁叫黄芩玲啊?”

韩义问完,会议室中部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举起手,脸色难看道:“我……”

黄芩玲,女,川省人,今年26岁,管理学毕业,任成督分仓中心仓储部主管。

韩义低头看了眼资料,抬头朝脸色煞白的黄芩玲问:“你结婚了吗?”

黄芩玲磕磕巴巴说:“结……结婚了。”

“老公干嘛的?”

“做……做室内装修。”

“赚钱吗?”

在韩义问完后,会议室里好几个人脸上都动了动,用眼睛偷偷瞥黄芩玲。

画着精致淡妆的黄芩玲,在韩义如刀一般的锐利眼神中,颤抖着嘴唇说:“还…还行。”

“还行……”

韩义咀嚼了一下,说:“你这可不是还行那么简单啊,简直是太行了;

我帮你算了一下,从你工作到现在,一共拿了22万;按照万科天荟14000一个平方的价格,100个平方,除去贷款,你们家庭存款不低于40万。

这40万指的是你那22万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但据我所知,你老公常年处于失业状态,所谓的家庭装修,也只是帮人送送材料,他本身并没有手艺,我没说错吧?

另外你们夫妻名下还有一辆14款宝马530,购于今年3月份,对吗?”

等韩义说完,黄芩玲已经脸若死灰。

韩义没再看她,又转头直勾勾的盯着肖凌峰问:“肖雅是谁啊?”

肖凌峰没说话,眉心蹙了起来。

韩义朝会议室里众人问:“肖雅来了嘛?”

右手边的采购经理唐艳婷说:“她没来。”

“为什么没来?”

唐艳婷看了眼肖凌峰,迟疑道:“那个……她现在在孕期,请了长假。”

韩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孕期嘛。我看她上个礼拜还去玩蹦极呢,这么快就怀孕啦?”

“……”左手边的肖凌峰,脸色一下难看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