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鸵鸟厂每年吸引的游客着实不少,但欧洲人居多,像素叶这种黑头发黑眼球的中国人甚少,所以她跟在年柏彦身后一路前行时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她凑前,下意识挎住了年柏彦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脖子上的原石有那么明显吗?”

年柏彦扫了一眼不远处,笑着揽她入怀,“这次,是因为你的如花似玉了。”

她的脸一红,抿唇傻笑。

高门的老板对年柏彦很热情,特意留了最好的房间,站在阳台往外看,尽是湛蓝的湖水和绿油油的草地,还有姹紫嫣红的花蕊,点缀在湖面之上的是宛若一方琉璃的夕阳天空,白云亦如掉在了湖水中央,干净得如同被漂白水漂过似的。

在stellenbosch的时候,素叶见过临近葡萄庄园的地方有人饲养猎豹,那猎豹与人的亲近程度不亚于那些猫狗,所以,当她置身鸵鸟群之中时亦不会惊讶竟有人养了这么多的鸵鸟。

“这里大约有十万多只鸵鸟。”夕阳下散步时,年柏彦与她十指交叉,告诉了她。

“十万多只?”素叶惊讶,看着在眼前跑来跑去嬉戏的鸵鸟瞪大双眼。“厂主可真有爱心。”

年柏彦低笑,“错,不是有爱心,而是巨额的利润。”

素叶皱眉表示不理解。

“你以为这里的鸵鸟是只供观赏的吗?”起风了,年柏彦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继续道,“高门在南非是出了名的鸵鸟厂,这里的鸵鸟数额最多,饲养条件又好也决定了售卖的价格最高,整只鸵鸟不说,单单就是鸵鸟蛋和鸵鸟肉便能买到两千美元。”

“造孽啊。”素叶看着眼前这些个活蹦乱跳的鸵鸟,难以想象到它们皮肉被剥离时的惨状。

年柏彦见她一脸惋惜后忍不住笑了,“人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点,这也在所难免。”

“不是谁站在食物链最高点就要对其他生灵的性命指指点点的。”她叹息。

“如此只能吃素了。”

素叶抬脸,张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是我还真心喜欢吃鹅肝。”

“所以说,把你的怜悯藏起来,除非你皈依佛门了。”年柏彦轻捏了下她的鼻子。

她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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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还是参加了骑鸵鸟大赛,一票子欧洲男人,只有她个瘦小的亚洲女人。临近晚七点的时候,素叶就开始了整装待发,甚至连潜水眼镜都戴上了,年柏彦看着无语,她则解释怕会发生危险,护住眼睛很重要。

手机响了,年柏彦起身接了电话。

素叶耳尖,隐约听到的像是女人声音,眼珠子转了转,主动从身后将他搂住,脸贴着他的后背,耳朵却像是削了个尖儿似的往上钻,恨不得贴上手机的是她的耳朵。

是贝拉,她已经抵达了开普敦,打电话过来向年柏彦汇报一下行程。素叶搂着年柏彦的后背,听着贝拉的声音一个劲地撇嘴,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到了地方还需要跟大人汇报一下,真是矫情。

年柏彦倒是没推开她,任由她搂着自己,伸手边玩弄着她的手指边对贝拉说,他会在stellenbosch这里逗留一晚,让她安排好在开普敦的一切事宜。很显然贝拉对年柏彦的决定甚是惊讶,素叶甚至听到了电话另一端贝拉惊呼的声音,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将年柏彦搂得更紧。

等年柏彦结束通话后,素叶哀叹了一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这么窥视着真是要命。”

年柏彦转过身搂过她,倚靠在窗子前,高大的身材遮住了大片的霞光,他的发丝近乎镀上了一层红,他的笑眼却尤为的深邃,伸手摘下她的泳镜,对上了她的眼,“叶叶,是你草木皆兵了。”

“才不是,是你长得太好看了。”素叶抬手,纤细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啧啧作奇,“老一辈人说得还真是在理,找个太英俊的男人真是操心。”

“那找个太漂亮的女人呢?”年柏彦慵懒地搂住她的腰,俊脸压低,“我是不是也要跟着操心?”

素叶哼了一声,“在你眼里,我和叶玉可是平分秋色,只有在床上你才赞我漂亮。”

年柏彦给了她一记脑瓜崩,“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是小心眼儿。”

素叶捂着头嘻嘻笑着,也就结束了上番话题,仰头甜腻腻地看着他,想到贝拉那双始终盯在他身上幽怨的眼,而他的眼中就只有她,这个事实令她全身细胞都兴奋地跟着战栗,心头泛起的是骄傲亦是有点受宠若惊的幸福感。

良久后,她依旧窝在他的怀,静静呼吸着他的气息,这般静谧的日子她情愿用任何东西来换,娇滴滴问,“你说我骑鸵鸟能赢吗?”

“重在参与不好吗?”他扬眉。

“听说冠军有奖金。”

年柏彦叹气,“奖金还不够你买一口袋的纪念品。”

“那你会偷着赞助点吗?”素叶抿唇,伸手捧着他的脸,“就像,我高分通过公司测试的那次。”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年柏彦没料到她会知晓,微微一愣后扬唇轻笑,“既然都瞒不过你,那这次的奖金我就不参与了。”

“是因为你已经将我骗上了床?”她故意道。

年柏彦揉了揉她的头,“你这丫头说话还真大胆。”

“我只能想到这个原因,男人真是吃完了就翻脸了。”她埋怨。

年柏彦笑了,“怕把你的胃口养大了,我怎么着也得留点私房钱给自己。”

“好吧。”素叶笑得更甜,“你想攒私房钱的话那我给你出一招。”

“什么招?”

“你也参加鸵鸟大赛,咱俩齐头并进双冠军,赢双份钱怎样?”

年柏彦一猜她就没好点子,无奈低笑,“我不会骑鸵鸟。”

“很简单啊,我也不会,但你看我一学就会。”素叶看样子是认真的。

“算了,我还是做你的拉拉队吧。”他摇头。

素叶挤挤眼,“你可真笨,骑鸵鸟都不会那你会骑什么。”

“骑马和你。”年柏彦眼底的笑染上了一丝坏,唇角上扬时泛起明显揶揄。

素叶蓦地反应过来,脸颊红了大片,扬手使劲捶他的胸,严肃如他,甚少开这种玩笑。

年柏彦亦爽朗大笑,眼角眉梢尽是对她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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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那边的情感如火如荼的时候,叶澜这边似乎进行得不大顺利,哦不对,是非常不顺利。在母亲阮雪琴的高压政策下她不得不同意去相亲的荒唐决定,但同时她又发挥了新时代女性自主创新的特征,在得到她未来的相亲对象柳家大少爷柳钲在一家pub玩得正嗨的密报时蓦地心血来潮,溜出家门后一路开车也到了这家pub,买通酒保换了身售酒女郎的火爆艳服决定一探究竟。

这个柳少爷风评向来不好,但好在他很会在长辈们面前装人,她叶澜倒是想去提前会会他的风流,扮了售酒女郎的妆容无非就是要他知难而退,可想而知,一个豪门阔少在得知自己的相亲对象还有在pub售酒的嗜好后,他还能同意这门亲事吗?

叶澜想想就觉得自己的点子甚好,一张小嘴画得妖艳无比,当然,这妖艳的唇形她是特意打电话给素叶诚心请教的,素叶在电话那端听上去心情甚好,难得可贵地教了她几招,末了还关心问了原因,叶澜哪敢说实话?随口塞了几句搪塞了过去。

pub环境甚吵,叶澜直对着柳公子所在的卡座走过去,大老远便看到那男人左拥右抱,长得倒也人模人样,就是行为举止太过放荡,刺激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光怪陆离的灯影中,叶澜刚要上前便敏感地发现柳公子的怪异行为,停住脚步,眯着眼这才看清楚状况,他似乎往其中个女人杯里放了点东西,像是粉末状的,那女人见了也不责怪和害怕,竟笑着一口喝下,很快,女人的身子便如棉花糖似的融化在他怀里,他笑的得意,另个女人也撒娇地窝在了他的怀,他喝了口酒,与怀中的两个女人相拥相吻。

叶澜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

老天,打死她都不会嫁给这种男人。

愤愤不平间,叶澜正打算以妖艳的售酒妹形象横空出世在他面前,岂料刚一迈步,pub里吵闹的音乐倏然停了,紧跟着眼前是明晃晃逐一大亮的灯光。

pub周遭的环境尽数映入眼帘。

有搂在一起跳舞的,有接吻的,有调情的,有独自喝酒的,有相拥的,甚至墙角的暗处还有正在纵情的,也包括柳公子,那个喝了药粉的女人正跪在地毯上,头埋在他的胯间。

所以,当一切都暴露灯光之下时,众人皆是尴尬。

当然,尴尬的人群中,叶澜算是一个,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灯光映得无地自容,但令她最无地自容的是紧跟着推门而入的男人。

闯进来的是七八名警察,带头的随着灯光大亮时喝了一嗓子:“警察办案,都排在墙角乖乖给我站好!”

身为队长的素凯也在他们之中,一身刚硬的制服,他没说话,任由手下迅速散开去查案,平静的眉梢却掩藏着威严。

叶澜眼尖先是看见了素凯,吓得赶忙抱着酒躲在了墙角,低着头,心中将各路神仙尽数拜了一遍,只是乞求她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别被素凯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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