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训我也不能扣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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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大周五,翘首期盼的日子,素叶当然不想在加班的孤风凄雨中度过,所以许桐的这通电话令她看到了希望。
或许,她可以到年柏彦的办公室里撒个娇耍个赖放宽几日给她?
因为再过五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只要五分钟一过,就不是上班时间,她冲着他撒娇那完全就是私人行为了。
但如果,他叫她去办公室就是为了叱责她今天的行为呢?
素叶盯着电脑屏幕,脑浆子都快甩飞了,在想着年柏彦叫她去办公室的种种可能性,每一种都离不开他那张冰冷严肃的脸,想到这儿,她就全身发寒。
所以,不管是处于哪种目的,她总要等到五分钟一过。
只要是下班时间,他再训斥她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素叶打定了主意,这也是被年柏彦逼得,不得不想出这么个狗血办法。
分秒如磨。
五分钟,素叶从来不知道五分钟也会如此难熬。
她撇开眼不去盯着墙上的时间,如此,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可很快地,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刺耳地划破了室内的安静。
素叶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马上抓起话筒,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是男人微愠的嗓音,“怎么还在位置上?来我办公室。”
“哦哦。”素叶肝颤儿地放下话筒,心里却一阵哀嚎,完了完了,看这架势八成是要为难她了。
她不是怕他生气,只怕他会不悦之下又扣她的钱。
年柏彦这个周扒皮才不会因为两人的关系而对她手软,就像之前辞职时财务部结算工资,她算了一下,那个该死的男人还真给她扣钱了。
素叶又瞄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到六点。
那么……
她可以慢吞吞起身,慢吞吞地朝他办公室方向走。
两分钟,很快的。
素叶打定了主意便也这么做了,像乌龟似的,一切速度全都放慢。
办公室外,不成想看到了正准备下班的许桐,惊骇之余素叶上前一把揪住她,“你要下班了?”
许桐看了一眼办公室,将素叶拉到一边压低了嗓音,“难得今天年总仁慈放我早走。”
一听这话,素叶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完了完了,年柏彦对许桐仁慈,对她就未必和颜悦色了,他都把亲信打发走了,八成是想好好教训她一顿,早知道就不帮忙试什么婚纱了,其实也不怪年柏彦生气,上班时间这么做的确不好。
许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冲里面努努嘴,“快进去吧。”
素叶绝望地盯着许桐离去的背影,一直盯到她进了电梯。
在办公室门外徘徊了挺长时间,她才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男人温凉的声音,进。
深吸了一口气,素叶才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外大片的夜色,万丈霓虹活跃了秋夜的颜色。
巨幕钢化玻璃,外面是堵得水泄不通的长安街和纷沓的车影,里面安静得呼吸都能听得到。
年柏彦正在处理文件,今天的他穿的是黑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同他的领口、袖口的扣子都系得瓷实,原本就严肃的他,配上黑色衬衫显得更令人不敢造次。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也是烟灰色的配搭。
看这个颜色,心情就不美丽了。
见她进来了,他抬眼瞟了一下,看似随意的一眼,却令素叶心头划过不祥预感。
年柏彦又将目光落回文件上,看到最后一页时大笔一挥签上了名字。
素叶见状,心里的警觉倏然提升,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了,却见他又拿起另份文件,翻开,查看。
她不解了。
这架势是让她坐还是不坐?
悄悄挑眼看了一下时间,六点零五分,已经过了下班点。
心中巨石轰然落地。
素叶轻轻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但还没等跟沙发接触两秒钟时,就听男人威严落下一句,“让你坐了吗?”
她抬头看他。
他却始终在看文件,没抬眼与她对视。
素叶摸不透他现在是心平气和还是生气着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年柏彦没搭理她,转眼又处理完两份文件。
素叶百无聊赖了,东瞅瞅西看看。
“我的办公室路途那么遥远吗?”年柏彦冷不丁甩出了这么一句。
“啊?啊……”素叶反应了过来,眼珠子转了转,赔笑,“我得先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嘛。”
年柏彦盯着她,幽暗的眼隐隐窜过一抹光亮。
她嘻嘻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他对面的椅子,“能坐吗?”
他没应允,但也没反对。
素叶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年柏彦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继续一丝不苟地处理文件,她努力抻头瞅了一眼,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估计是涉及到了资金链的问题。
年柏彦扫了她一眼。
她赶忙收回目光。
良久后,素叶闷闷地说,“现在可是下班时间了啊,你不能再训我了,也不能扣我的钱,下班的意思就是,你现在不是我上司了。”
她嘚啵嘚啵地没玩没了,生怕自己的钱飞了。
年柏彦也任由她叨哩唠叨,所说的话大抵都跟她急于摆脱罪名、保住自己的钱袋为基准,末了她又补上了句,“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是乐于助人,你都没看见行政部的小姑娘急得快哭了,我是没办法才帮忙试装的,结婚呐,这是人生大事,婚纱多重要啊。”
处理文件的年柏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总之是没抬头。
“你的员工你得多关心,不要动不动就摆出臭脸,你看今天那些姑娘们被你吓得,脸都白了。”
年柏彦停下笔,不疾不徐地将桌上的杯子递给她。
“谢谢。”素叶正好说得口都干了,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年柏彦这边正好也处理完了文件,阖上文件夹,他微微挑唇,“解释完了?”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点点头。
年柏彦起身,拿起杯子去接水,素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坐在原位老老实实等他回来。
他接了杯水,经过门口时不动声色反锁了门,上锁的声音很微弱,坐在椅子上的素叶没听见。
重新回到座椅上,年柏彦将杯子放回原位。
“评估报告完成得怎么样了?”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眉梢却悄然染上别有用心。
素叶一听这话脸上便黯然失色,用力咬了咬唇,然后楚楚可怜,“那么多的报告,我就算今晚加班到死都完成不了。”
年柏彦闻言状似无奈摇头,“没办法,那只能扣钱了。”
“柏彦……”素叶哀嚎一声,主动绕到了他面前,扯着他的一只胳膊荡呀荡的,“再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呗,又不是紧急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加班的。”
年柏彦抿唇。
“你是不是在生气?都跟你解释过了,我压根不知道纪东岩会来嘛。”
“撒娇没用,现在是在办公室。”年柏彦似笑非笑。
素叶干脆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你还要拿上司的口吻压我呀?那行,就当我诱惑你这个上司了,红唇换你龙心大悦还不行吗?”
话毕,照着他的脸颊“啵”了一下。
“就这样?”年柏彦微微扬眉。
素叶闻言一瞪眼,“年柏彦,我已经低声下气了,你别太过分了。”
“那你继续回办公室工作吧。”年柏彦说着推开她。
“别别别。”素叶一听急了,马上收回刚刚的态度,伸手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人家不是有小小的委屈嘛。”
这个男人,跟他来硬的,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反正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跟他适当示弱也没什么。
年柏彦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走,刚才也不过是吓吓她而已,结实的手臂顺势搂上,盯着她,脑海中又不经意窜过她穿婚纱时的样子,胸口似有热血在奔腾。
可紧跟着他又想到了纪东岩。
该死的纪东岩。
眸光又倏地一暗,戾气悄然蔓延。
素叶不知道他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念头变化,察觉到他主动搂上了她的腰,心里更是美了,决定再接再厉,“今天是周末,你还真舍得我加班呀?”
“当然不舍得。”年柏彦呼吸着她的发香,唇轻贴她的面颊,低声命令,“脱衣服。”
素叶一激灵,微微推开他,不可思议盯着他。
“不想加班不想被扣钱的话,就脱衣服。”年柏彦笑了,清浅,却十足威慑力,缓缓补上两个字,“现在。”
素叶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起身,“你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办公室,哪有你这样色狼上司的?”今晚不是所有人都不加班的,市场部的那些人都还在,临出门的时候她还看到市场部总监在布置任务,万一他再推门进来汇报个工作怎么办?
“你也说了,下班了。”今天的她穿得干练精美,淡紫色收腰小衬衫,米色齐膝一步裙,裙下丝袜,摸上去手感柔滑,还沁着一点凉,是她肌肤的温度,令他爱不释手,渐渐上移,“作为上司我可以不色,但作为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色?”
素叶全身绷紧,抓住他的大手,“别闹了……”
“还是,你只喜欢给纪东岩看?”一想到下午她穿着婚纱在纪东岩面前的样子时,胸口就忍不住窒闷。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幕是有多么美好。
身穿婚纱的她,美得不可方物,鱼尾的下摆将她完美的身材彰显无遗,她就那么微笑地站在那儿,手中还抱着一束鲜花,可身边站着的,是纪东岩。
那一刻年柏彦不知怎么,一阵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
他看入眼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参加一场婚礼。
新娘是素叶,而新郎,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天知道,他很想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很想将她拥在怀里赞叹她的美丽。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强忍着不悦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纪东岩对她说笑与赞叹。
素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微怔了下,又见他眉心微蹙,这才乖乖上前,伸手抚平他的眉宇,“别这样,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年柏彦眼底的薄凉散了,微微扬笑。
素叶抿抿唇,嘟囔着,“你不能公报私仇、假公济私。”
“那要看你能不能哄得我开心了。”他的大手更肆无忌惮。
“轻点……”娇呼声轻飘飘的没一丁点力道。
却足以令年柏彦情迷,这让他血脉沸腾的软调就如同天籁之音,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又使得他玩物丧志了。
“脱,快点。”年柏彦字字清晰命令。
素叶也多少猜出他内心的郁结,见他目光灼热,也终于知晓他叫她来办公室的真正目的,咬咬唇,这个坏男人。
轻轻抬手,衬衫的扣子在指尖一颗颗释放。
她能看出年柏彦的眼神发生了明显变化。
呼吸急促了。
当衬衫潸然落地时,中央空调中微微窜动的气流刺激了她的肌肤,窗外有大片霓虹的光,映落她的眉眼,如星子轻抚了她,散落的长发如瀑布倾泻下来,她的脸颊略有红晕,像是天边的余霞轻轻晕开似的美艳。
年柏彦只是盯着她,没饿虎扑食地压上她。
可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大胆而直接。
素叶被他的目光灼伤,心脏跳动得更快,她从未有过这样一种体验,他稳稳地坐在那儿,她则在他的注视下宽衣解带,在他的地盘,在他的办公室……
手指有点微颤,拉开了一步裙的拉锁。
裙子如最后呵护花心的花瓣,堆落在了地毯上。
这时,年柏彦终于有了动作。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
她惊喘,他却压下头,薄唇厮磨在她的耳鬓温柔呢喃,“你不该这么美,我整个下午都在想你,许桐都看出我走神了。”
她小小的身体无力倚靠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近在耳畔,吓了素叶一跳。
她要起身,却被他的大手再度按下。
“柏彦……”素叶不安扭动着身体,声音娇弱怜人。
年柏彦压下俊脸,在她耳畔轻轻“嘘”了一声,大手一伸,竟按下免提键。
她大吃一惊,不敢吱声。
电话那边是市场部总监的声音,大概的意思是要来办公室提交市场数据文件。
素叶如临大敌,全身更紧了。
年柏彦沉声落下,“五分钟后送过来。”
年柏彦这边暂时穿好了衬衫,长指剥开她的发丝,露出她那张茭白的脸,低低道,“先进休息室等我。”
她这才睁眼,恍惚中看到他情欲泛滥的脸,是啊,他不会放过她。
正要起身,双脚一软,整个人跌在凌乱的衣物上,她打算弯身去拾,却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也不知道怎么的,下一秒就钻进了年柏彦宽大的办公桌下面。
年柏彦没料到她会吓成这样,哭笑不得,示意她进休息室。
她却拼命摇头,桌下黑兮兮的一片,倒是觉得安全了很多。
门外始终有人等着,她又不肯就范,年柏彦也只好由着她,弯身将她的衣服如数递给她后,按了下遥控键,办公室的门咯噔一声打开了。
素叶紧张地朝桌子里又缩了缩。
而年柏彦也怕她被人发现,重新坐回到老板椅上,又特意朝前移了移,如此一来,站在办公桌外的人压根发现不了桌下的异常。
进来的是市场一部总监,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后总觉得怪怪的,具体哪儿怪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空气中浮动着女人的芳香。
还有,年总看上去发丝略显凌乱,他的领带竟随意扔在桌上,还有他的衬衫扣子,脖前的两颗是解开的,若仔细看,不难发现露出些许的锁骨有一点磨红,像是厮磨的痕迹。
不是他观察得细,而是公司上下谁都清楚,年总从不会在着装上这么随便。但他也没多想,递上文件,开始向年柏彦汇报相关工作。
桌下的素叶像只猫似的,又不方便穿衣服,生怕会引起其他什么声音,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市场总监汇报工作的声音。
她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期盼着自己不被发现,但想来年柏彦也不会让她暴露,心里多少感到安全了些。又私心想着总监赶紧汇报完工作,这样她就不用偷偷摸摸的。
但转眼又不想让他那么快结束,她清楚,只要上一秒汇报完工作,下一秒年柏彦就会把她扔进休息室里。
因为办公桌较为宽大,所以想必只有她才能发现年柏彦的蠢蠢欲动。
素叶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拼命捂着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办公室里是漫长的工作汇报,市场总监是个十分认真的人,每一项都讲得十分详细。素叶在桌子下面待得都快睡着了,她不是不清楚一旦涉及到工作会浪费多少时间,悄悄地将衣服拿过来,铺在了地毯上,干脆整个人都坐在上面,舒缓一下双腿的酸痛。
眼前,是年柏彦的腿,他的皮鞋……
盯着盯着,素叶起了玩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伸出一根手指延着他的裤管伸了进去,挠了挠他的腿,下一秒她感觉到他的大腿绷紧了。
真好玩。
素叶发现了新大陆,双眼亮晶晶的。
坏意,染了眉心。
她更加大胆了,想了想,葱段般的手指又坏坏地按了下他西装裤,成功听到了年柏彦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差一点乐出声来。
隐约中是总监关切的声音,“年总,您怎么了?”
“没什么。”年柏彦的声音略有变调,清了清嗓子,将杯子递给总监,“给我换杯冰水。”
总监接过杯子去接冷水。
躲在桌下 的素叶歪着头,对上年柏彦冲下看的目光,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大有警告之意。很快,总监倒了杯水回来,年柏彦便又正襟危坐。
两人又在就市场问题开始讨论。
而素叶,尝到了调戏他的甜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咬着唇憋着笑,想着怎么再逗弄他,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皮带,一个大胆的念头攀上了脑中。
她迟疑了一下。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扶正,谁让他刚刚那么戏弄她了?
下一刻,素叶伸手,手指扣在了他的腰带上。
正在听报告的年柏彦突然觉得不对劲,小腹猛地一缩,她近乎要笑出声来。
“年总,您……是胃疼吗?”总监当然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年柏彦的那张俊脸表情有点扭曲,一只手垂放下面,还以为他在捂着胃。
“没事。”年柏彦伸手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桌下的小东西乱来。
岂料,她竟咬了他一下。
这个妖精!
年柏彦的目光幽深了许多,正好总监将文件的一项要指给他看,为了防止他上前,年柏彦只好抽回手接过文件。
如此一来,更便宜了素叶上下其手。
年柏彦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
可紧跟着是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如果可能,他真想将桌下的女人拉出来,狠狠压在桌上,告诉所有人,这个性感的女人是他的,是他年柏彦的。
“继续说。”年柏彦唇角微扬,睁开眼,左手指关节在桌面上有规律的点击,他的耳畔似乎是她的声音,当然,是他幻想的声音。
眼前,只有市场总监一丝不苟汇报工作的声音。
年柏彦的心却已经漂浮在云端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温柔乡英雄冢”,因为分分钟他都想命市场总监出去,顺便替他关好办公室的门。
素叶听到年柏彦沉沉地落下一句,“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文件放下,下班吧。”
她小小的肩头哆嗦了一下。
很快,市场总监离开了。
年柏彦才将她从桌下捞出来,直接抱在怀里,她冲着他坏笑,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挑了挑,“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想走哪儿去?”他低问,嗓音沉遂好听,呼吸还略有紊乱,所以性感的要命。
素叶现在也不怕了,“回家啊。”
“我让你回去了吗?”
素叶便懒洋洋地冲他抛媚眼,“年总,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呀。”
“刚刚你太淘气了。”他低下头。
素叶有点有恃无恐了,嘻嘻笑着任由他嘴上讨便宜。
“你高兴不就行了?还在乎形式呀?”
“高兴倒是高兴,但前餐的时间太短了。”年柏彦勾唇,有点慵懒和邪魅。
素叶一愣。
没等她反应过来时紧跟着被年柏彦一下子按在了窗玻璃上,外面是车水马龙,她惊愕极了,伸手要来拉窗帘。
手腕却被年柏彦给按住了。
“宝贝儿,你真当我七老八十了?”这小妮子还真敢在他面前有恃无恐的,是在小瞧他的能力?
她一哆嗦,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年柏彦……书上说,男人、男人纵欲不好……”她错了,刚刚就应该马上穿衣服走人,又或者,不那么恶作剧。
年柏彦却笑了,“我得好好修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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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蔓了整座城市。
林母做了一大桌子菜,林要要帮忙打下手,而叶渊早早地就到了林家,趁着林母做饭,他跟林父厮杀象棋。
这一幕看似很美好。
客厅里,是林父爽朗大笑的声音,八成又是赢棋了。林母从厨房探头看了一眼后笑容满面,边摘菜边对林要要小声道,“看见没,叶渊就是会讨你爸爸开心。”
要要没吱声,低着头摘菜。
“可比那个丁司承强多了,你什么时候见他陪你爸爸下过棋?”林母嘟囔了句。
要要不是不清楚母亲的心思,一直以来爸妈都挺喜欢叶渊的,一听她跟叶渊在一起了后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当然,不是她多嘴,是叶渊迫不及待告诉了她父母。
这个周末,他更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来造访,结果乐得母亲早早儿地就去超市买菜,死活要在家做菜做饭,说什么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轻叹了一口气,“妈,丁司承不是忙吗?”
“忙?这年头谁不忙?就看有心没心了。”林母将摘好的菜利落地放进洗菜筐里,打开水龙头,边洗边道,“他是大专家就没时间了?那咱们叶渊还是机长呢,轮忙总比过丁司承了吧。”
林要要不想谈这个话题,闷着头,将摘好的菜递给林母。
“他跟你求婚了没有?”林母突然问。
“啊?”她吓了一跳。
“啊什么啊。”林母抬手拍了下她的头,冲着外面努努嘴,压低了声音,“叶渊,向你求婚了没有?”
“妈……”她无语。
“我看是早晚的事儿。”林母美滋滋的,“从你住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对你好,要啊,听妈的话,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好过跟丁司承,妈是过来人,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要是能嫁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林要要一个头两个大,“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能走多远还不知道呢。”
“你呀你呀,就跟小叶是一个德行。”林母发了狠。
“妈,好端端的您扯上小叶干什么?”
林母用围裙擦了擦手,将菜放在菜板上,拿起菜刀熟捻地切菜,“一个年柏彦,一个叶渊,都是好男人,再看看你们两个,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林要要轮圆了眼珠子盯着林母,半晌后才发出声音,“妈……您怎么知道……”
“年柏彦是吧?”林母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是你的上司我知道,你妈妈我是什么眼力?那天他是作为你领导来的,但我看得出他可是冲着小叶去的,当时你在抢救,小叶整个人都傻了,你那个上司看着小叶的眼神都明显有变化。”
“可是,他结婚了。”林要要试探性说了句。
林母闻言停下切菜动作,好半天无奈摇摇头,“你不说我都忘了,也是,这好男人都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所以啊要要,你可别等到叶渊结婚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绕了一圈又绕到她身上,林要要叹了口气。
叶渊走了进来,笑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林母绝对不会做电灯泡,忙把手里的菜往林要要面前一放,笑着对叶渊说,“你来得正好,还剩最后一道菜,你帮要要做吧。”
话毕洗了把手走出厨房。
林要要无奈摇头,她的妈妈呀。
叶渊上前,从身后将她轻轻圈住,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你教我,我来做。”
“不用了,你是大少爷,身娇肉贵的。”不经意的她想起了丁司承,这道菜是丁司承的拿手菜,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做给她吃,她学会了也是因为丁司承。赶忙驱走了脑中影像,她抿唇轻笑,推开了叶渊。
叶渊摸了摸鼻子,他的确不会做饭,家里又有专门的厨子,而他在机场也有食堂,压根轮不到他动手。略有尴尬地凑近她,“那我看着你做。”
“你出去吧,油会溅到你。”
叶渊死活不出去。
林要要只好由着他。
“那……你帮我递调料吧。”
叶渊点头。
小小的厨房因叶渊高大的身材而显得更加拥挤,他倒是挺积极的,只是有很多调料他不认识,甚至连咸盐和味素都分不清楚,只能先尝过后再递给林要要。
林要要见状有点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个大少爷。”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
叶渊的脸竟然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两人做完最后一道菜后,叶渊主动端了起来,前行去摆桌,林要要跟在他的身后,刚迈出厨房,就见叶渊停住了脚步,脊梁略显僵直。
她不解,抻头一看也愣住了。
门口竟站着丁司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总之,林父和林母的样子看上去也挺尴尬。
而丁司承在见到叶渊后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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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晚十点的时候,休息室里的喘息声才停歇下来。
素叶像条死鱼似的黏在床上,床单很凌乱,是两人厮磨的痕迹,床榻下,散落了一地的卫生纸。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没一会儿,年柏彦从里面走出来,腰上围着浴巾,精壮结实的胸膛上沾着水珠,短发垂落额前,精神奕奕,大有餍足之态。
进了卧室,见她还软绵绵地趴着,唇角微扬,走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
室内鹅黄色的光懒洋洋铺散在她的后背上,细细镌刻着女人精致的蝴蝶骨,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年柏彦感叹她是上帝精雕细刻的作品。
情不自禁伸手,将她海藻般的绵发轻轻拨到了一边,露出一截如莲藕般细白的后颈,她的小脸贴在墨黑色的床单上,看似愈发地苍白怜人,黛眉轻轻舒展,闭着眼,于鼻翼两旁落下阴影的是两扇浓密翘卷的睫毛。
她好看的眉头轻轻一蹙,略显撒娇,“我要累死了,都怪你。”
他低低笑出声来。
“还去舅舅家吗?”
素叶哼道,“去又怎么样?不去又怎么样?”
年柏彦干脆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侧过身,撑起头,“要是去,我就送你过去,十分钟左右你就下楼;要是不去,咱们就吃点东西直接回家。”
素叶眼里有一丝迷茫。
回家?
他说的应该是她的家,只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然了?
“今晚你要住我那儿?”他不回家看年柏霄了?
年柏彦凝眸,“不准吗?”
她抿唇浅笑,抬手碰了碰他的喉结,“怕你反客为主。”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年柏彦状似若有所思。
素叶嘻嘻一笑,“臭美。”话毕翻了一下身子,懒洋洋道,“我明后天再去舅舅家了,今天好累。”
“那好,回家。”年柏彦笑着吻了下她的脸颊,起身。
她盯着他的后背,他正在拿干净的衬衫。
“我不想吃饭了。”她拉长了嗓音。
“多少吃点。”年柏彦重返床边,低声哄劝,大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我去订餐厅。”
素叶撇了撇嘴,这么晚了随便吃点呗,还订什么餐厅。
年柏彦穿好衬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推门进来,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是她的。
递给她后,他又出去了。
是舅妈打来的。
素叶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舅妈还打电话来,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果不其然,舅妈开门见山就问,“明天周末了,总该有时间了吧?”
素叶觉得胸口有团东西在不停上涌,但还是压了下去,叹了口气,“舅妈,您别老逼着我了,您看您把我逼得都不敢回去见您了。”
“让你相亲又不是让你去做压寨夫人,你只有嫁得好了,舅妈这颗心才能沉下来啊,等舅妈闭眼睛那天才好意思见素秋,知不知道?”
“哎呀舅妈,等您闭眼睛那天我妈不定投胎多少次了呢,您就别想着阴间团聚的事儿了行吗?”素叶想起年柏彦的警告,打死她都不敢去的。
舅妈在那边不悦了,“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去呗?”
“嗯,不去。”
紧跟着那边开始嚎啕大哭了,“素秋啊素秋,你快来管管你宝贝女儿吧,就等着做老姑娘呢,死活就不听我的话呀……”
哭号间,年柏彦正好推门进来,见素叶整张脸皱得跟核桃似的倍感奇怪,凑上前一听,着实被舅妈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许是震得耳膜也疼了,赶忙起身揉了揉耳朵。
素叶哭笑不得,起身推他出去,又重新关上了门。
等舅妈嚎啕得差不多了,她才轻声开口,“舅妈,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
“我逼着你去谈恋爱了吗?就是要你先去看看,看不好就算,看好了也算是齐活儿,但你这连见都不见算是怎么回事儿呢?”舅妈振振有词,“对方挺好一男孩子,都打了多少遍电话了,你就见见他呗。”
“舅妈——”
“我可是见着人小伙儿了,长得太精神了。”舅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人蒋彬都说了,见你照片就喜欢上你了,说什么都要见你一面。”
“哎呀舅妈,我,等等……”素叶原本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脑子一下子窜过舅妈刚刚提到的名字,心里一哆嗦,“您刚刚说,对方叫什么?”
“蒋彬啊。”方笑萍重复了一句,又喋喋不休,“叶儿啊,我跟你说,那个蒋彬可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前两天就提着礼品来家里看我和你舅舅了,我看着打心眼儿里喜欢,我就不信你见了不会心动,跟你又年龄相仿,说话大方得体的……”
接下来方笑萍说了什么素叶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拿着手机的手掌都在嗡嗡发麻,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一团,眼前闪过一幕幕像是曾经发生过的又像是没发生过的,全都如数走马观花似的呈现。
她似乎看见阳光下蒋彬的背影,背着行囊的背影、爬山的背影,远远地冲着她微笑,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却那么清楚地知道他在对着自己笑。
那么安全,那么自在。
“叶儿?有没有在听舅妈说话?”
素叶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征楞了好久了,嘴巴张了张,终于挤出一点声音来,干涩,如同金属划过砂纸。
“他叫蒋彬?”她只会问这句话了。
“怎么,你认识?”方笑萍闻言笑了,“认识岂不是更好?这叫缘分。”
素叶脑子昏昏涨涨的。
“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上午十点,约在……哦,就约在工体的那家漫咖啡,这次舅妈给你订死了,不准反悔,我马上打电话给蒋彬。”方笑萍曾经有一次在那家咖啡厅等过素叶,从此之后就觉的那里是最好的情侣约会的地方了。
等素叶反应过来时,方笑萍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耳畔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手机从指尖滑落。
素叶没由来地感觉冷,收紧了身子蜷缩在床头,眉头紧皱。
蒋彬……
怎么可能是蒋彬?
他不是死了吗?
脑海中又浮现当时攀岩时的画面。
那道高大的身影就从她眼前像流星陨落山谷,渐渐地成为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指尖的温度是凉的,凉到了骨子里。
房门这时被年柏彦推开,他已经穿戴整齐,见她还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头,一脸迷茫时忍不住上前,托高她的小脸凝眸,“怎么了?”
男人的手指沾染着木质香,熟悉的味道却刺激到了素叶,她像是大梦初醒似的身子猛地一颤,下一秒抬眼惊骇地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当看清楚是年柏彦后,眼中的骇然才渐渐收敛。
年柏彦见这一幕后更是不放心,坐下来,将她拉入怀中,语气低柔,“发生什么事了?”
素叶从他怀里抬头,红唇动了动,有这么一瞬她很想告诉他,舅妈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蒋彬,她不知道这个蒋彬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那个山峰上掉下来的蒋彬……
可是,她这么说,他一定会生气。
良久后,素叶渐渐低垂睫毛,轻轻吐出了句,“没什么。”
年柏彦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命她看着他。
“没什么?”他凝着她,目光如伽玛射线。
素叶便用力点头,“是舅妈再次逼着我相亲,我给拒绝了,舅妈很生气。”她不得不撒了谎,蒋彬这个名字,打死她都不会再在他面前提及了。
年柏彦的眼光变柔和了,手臂一伸将她圈怀里,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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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当叶渊临走时,林母催促着林要要将其送下楼,她熬不过,便一路跟着叶渊走到了停车场。
月色很亮,映得她的脸庞有点泛白。
“我们去兜兜风?”叶渊牵过她的手,低声提议。
林要要像是个梦游娃娃,半天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还是不去了。”
叶渊也没勉强,又说,“那,陪我在车上说说话吧。”
这次,林要要没拒绝。
上了车,叶渊转过身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要要,你究竟在想什么?”问这话实属多余,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丁司承!
晚餐前丁司承的突然造访彻底打破了和谐的气氛,至少,她脸上的笑容没了。
丁司承没在林家逗留很久,他是来送药的,将药递给她后又简单地问了她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叶渊是那么清楚地看到,她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丁司承,不曾转移过。
丁司承是走了,可她的心,也丢了。
整个晚餐的过程都沉默不语,要不就怅然若失,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林要要听他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有点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轻轻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想什么呀。”
叶渊凝着她,眼底渐渐蔓延疼痛。
伸手,扳过她的脸,却尽量扬唇微笑,“要要,我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跟我说,知道吗?”
林要要凝着他的眼,半晌后轻轻点头。
她是如此怜人,他便醉了。
情不自禁低下头,唇贴近她的。
没由来的紧张将她席卷,双手忍不住攥拳,当他的唇即将贴近她时,她一下子别过脸。
叶渊没抬脸,始终保持原状凝着她,眼里是忽明忽暗的光,林要要紧紧抿着唇,脸冲着另一边急喘着气,他却再度将她的脸转过来,这一次,吻如骤雨般落下,令她猝不及防。
“叶……”她刚要大呼他的名字,他的舌却趁机钻了进来。
她像是被人钉在了车座上似的,一动不动,只能紧紧闭着眼,睫毛颤抖。
叶渊察觉出她全身的紧绷,还有攥紧的小手,便放柔了力量,吻,由霸道变成了缠绵。
林要要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下意识抵住他不断压下的胸膛。
他痴缠于她的唇瓣,动情低语,“试着感受我一次,好吗?”
言语如磐石般重重撞击在她的心口上。
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了。
紧攥的手指也松开……
轻轻睁眼,眼眶有一些湿润。
叶渊心疼地看着她,低下头,唇落在她的眉眼,然后轻轻下移,最后又重新覆上她的唇,先是轻轻浅浅地与她的唇瓣相贴合相缠,她没反抗。
怀中女人的柔软令叶渊大悦,对她的爱意更深。
林要要感觉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浑浊。
很快,有只大手沿着她的腰肢上移,她全身一僵。
“不——”她一把将他推开,紧跟着转身要开车门。
叶渊从身后一把将她搂住,一脸懊恼,“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要回家。”林要要有点想哭,嗓音哽咽。
叶渊这个时候哪会放她走?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就被他刚刚的忘情给毁了,便不停地在她耳畔哄劝,道歉,如此,林要要才稍稍冷静下来。
“我没想伤害你,要要。”他由衷道。
林要要的身子抵在车门,不停地摇头,“是我不好……”她发誓自己已经尽量去配合了,可是,她始终无法适应其他男人来碰她。
“不,是我太着急了,我答应要给你时间来适应的。”叶渊将她搂过来,声音无力,眼底却是深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