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作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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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过这是一场公平的竞赛。
所以素叶玩得不亦乐乎。
那白人被追丝巾的鸵鸟载着不得不远离赛道的时候,素叶成功地“除掉”了一名有力的竞争者,她倒是不怕他能追上来,因为显然那只鸵鸟对于冠军头衔来讲更热衷于对丝巾的追逐,再者,鸵鸟有三米多高,她倒是不相信那人敢在鸵鸟疾跑间一跃而下。
有人在对着她吹口哨,行为动作,甚至眼神都极为轻佻,是前方的一男子,待她追上来时他便笑问她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素叶听着心烦,加速之余还是甩不掉他的跟随,这人如话唠似的喋喋不休,甚至询问起她是否有男朋友,她始终未语,男人便先是用蹩脚的日语同她打招呼,见她还是不言,又改成了简单的韩语。
素叶终于抬眼瞄了他一眼,他便冲着她伸手打招呼,甚至还骑着鸵鸟紧贴着她。
她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哨子,抵至唇畔,突然冲着他的鸵鸟头吹了一声哨子,声音尖锐急促,男人一惊,还没等做出对策动作时就见他的鸵鸟也跟着哨子叫了一声,紧跟着那鸵鸟便将头伸进了草堆中,男人一下子没坐稳从鸵鸟背上摔了下来。
素叶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哨子,迎风顺过来她欢愉的声音,“真不好意思,谁让你得罪中国人了。”
这便是“鸵鸟精神”,但凡遇上危险,第一件事就是先将头埋起来视而不见。
就这样,素叶想出来不少损招一路过关斩将,渐渐地离胜利越来越近了,不少选手被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前方还有一人,最后一人,只要超过他,她便能拿到鸵鸟大赛的冠军。
这个人,不难“解决”掉。
待素叶骑着鸵鸟紧追在他身后时她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男人回头瞅了她一眼,她笑眯眯地冲着他摆了摆手,男人正倍感奇怪时却见她从衣兜里摸出个鸵鸟蛋,倏然瞪大了双眼。
素叶冲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鸵鸟蛋,做投掷状,对象当然是他了。男人赶忙加速,岂料素叶追得更紧,在临近他后背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她又冲着他喊了一嗓子。
男人再次回头。
一枚鸵鸟蛋冲着他的方向便飞了过来,毫不迟疑。
男人吓得一缩头,身子一晃,身下的鸵鸟也受了惊,扇呼着翅膀,男人躲开了鸵鸟蛋的攻击却也身形不稳,一个没抓住也从鸵鸟背上摔了下来。
素叶笑得不亦乐乎,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气得冲着她的背影哇哇大叫。
没人喜欢承受鸵鸟蛋的击打,这种只会疾跑的鸟儿所下的蛋也十分坚硬,砸在人身上是惊人的生疼,一个蛋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最终,素叶以十分不光彩的手段终于冲到了终点,身后是被她一路坑害的选手们。当然,素叶也多少吃了点小苦头,在冲刺终点的一瞬间美得鼻涕泡差点甩出来,却忘了拉住鸵鸟的翅膀,终点亦是起点,看比赛的观众甚多,都纷纷起身为她鼓掌,她也冲着大家骄傲地挥手,却忘了自己的鸵鸟也会受惊,也会像之前的那只似的将头埋起来对惊吓视而不见。
于是,当全场热情为她欢呼时,她的鸵鸟便一个低头躲避惊吓。
再于是,一个惯性之下,素叶就像是空中飞人似的从鸵鸟背上“飞”了下来。
这一幕如果是出自电影,放慢了速度,便可成为一组十分欢脱的慢镜头。
镜头由素叶从鸵鸟背上腾起的这一瞬开始缓慢延伸,她的身子先是弹跳了起来,一点点脱离了鸵鸟背,双手展开在空中飞舞,牛仔帽也脱离了束缚随风飞走,她的尖叫悠长绵延,她的神情由惊愕到了惊吓……
再看观众们,各个神情愕然,鼓掌的动作亦成了捂嘴。
当这组慢镜头恢复正常的速度时,便见素叶像是个被鸵鸟狠狠甩下背部的包袱似的趴在了地上,摔得她差点将晚饭吐出来了,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她得到了冠军,却差点摔断了肋骨。
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年柏彦,不成想看到了叹为观止的一幕,年柏彦被几个选手团团围住,各个义愤填膺。
素叶赶忙遮住脸遁走,那些选手们都是被她“一路坑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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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叶以“卑鄙”手段赢得鸵鸟大赛时,叶澜的处境看起来不那么好了,虽说素叶在临闯终点时狠狠摔了个狗抢屎,并且被选手们以控诉的方式进行讨伐,但毕竟是赢得了冠军,她始终会以冠军的姿态领取大赛奖金。
但叶澜不同。
叶澜,是以pub售酒妹的身份被带进了局子里。
跟几名没带身份证的陪酒妹蜷缩在审讯室中,郁闷至极。
审问她们的,是素凯。
被审讯的共有七人,叶澜是第五个。
轮到她的时候,素凯依旧铁面无私,冷声依旧,“姓名。”
叶澜蹲在那儿没动静。
素凯停下笔,抬眼看了她一下,继而冷漠重复,“姓名!”
叶澜斜视他的脸,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甩了句,“叶澜。”
“性别。”
叶澜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死死盯着素凯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狠狠道,“你自己看着办!”
素叶再次抬头,面色无澜地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做笔录。
“年龄。”
对方沉默。
素凯“啪”地将笔拍在了桌子上,眉心倏然蹙紧,看上去威严强势,“给我乖乖配合!”
叶澜从未见过他这般动怒过,吓得缩了缩脖子,乖乖顺出声音,“23。”
素凯这才拿起笔继续工作,“去pub的原因是什么?有没有看见谁在售毒品?”
“我真是冤枉的,我跟她们几个都不认识。”这一次叶澜迫不及待开口澄清了,起身,“什么毒品不毒品的我压根就不清楚,我——”
“让你起身了吗?”素凯冷喝了一嗓子。
“素凯你别太过分了!”叶澜急了。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他们两个。
素凯却依旧不动声色,淡淡警告,“蹲下。”
叶澜使劲攥了下手指,见他眼神冰凉也只好照做。
“看见可疑的人了吗?”
“没看见。”叶澜没好气。
素凯做了下记录,重复问了句,“去pub做什么?”
“相亲。”
做笔录的动作倏然滞住,素凯抬头,看向叶澜后皱眉,“相亲?”
“是提前去看看我的相亲对象靠不靠谱,靠谱的话我就直接把自己嫁了。”叶澜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说了这么一句来。
素凯一愣,半晌后眉心皱得更紧,“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连他自己问得都莫名其妙,不知是于公还是于私,背后的含义复杂了很多。
叶澜却再次起身,毫不客气地对着他大吼,“还不是被你逼的?”紧跟着冲着周围人道,“你们见过这样的男朋友吗?逼着自己的女朋友去相亲!”
周围人纷纷惊愕,其中个陪酒妹慢悠悠道,“姑娘,这就是男人啊,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东西。”
话音落下后,一些个陪酒妹开始窃窃私语。
素凯的脸色转为铁青,按了通话键,锋利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叶澜脸颊半许,“小张,你进来一下。”
叶澜白了他一眼,双臂环抱倚靠在墙壁上。
很快小张走了进来,素凯命他将陪酒妹们带出去,并叮嘱让相关家属来警局领人才能离开,最后只留下了叶澜一人。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素凯起身,走到审讯室的镜子前按了下开关,镜子那面关闭了透视功能,然后,素凯关闭了摄像头。
叶澜充满警觉地盯着他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身子一直窜到了墙根儿,像是躲瘟疫似的躲着素凯。素凯没上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任由她的一脸惊恐,不疾不徐地问了句,“你相亲的对象是谁?”
“你管着了?”叶澜没给他好脸。
“你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是我女朋友,我不问的话似乎还真不近人情了。”素凯的眼若隐若现着不悦,连嘴角的弧度都成了严肃。
叶澜冷笑,“呦,这个时候纵容我胡说八道了?素警官,我可不敢高攀,再者,您老多铁面无私啊,但既然一点情面都不讲,为什么要关闭监控设备?”
素凯没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拿过桌旁的资料翻了翻,良久后吐出个名字,“柳钲。”
叶澜一愣。
“你要相亲的人是柳钲。”素凯重复了句,随手将资料扔回了原位。
“你怎么知道?”
素凯倒也不想隐瞒,“被带回警局的又跟你门当户对的还真就他一个,当然,没算上那些已排除嫌疑当场放走的,相亲对象也有可能在走掉的那批人之中。当然,柳钲是我瞎猜的。”
叶澜咬牙,几秒钟后冷哼一声,“没错,他就是我相亲的对象,如果不错的话我会跟他结婚。”
“结婚?”这次轮到素凯冷笑了,指了指材料,“跟一个常年泡吧泡妞,还吸食k粉的人结婚?”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叶澜一挺脖,“是k粉又不是冰毒,这年头谁来泡吧不来点兴奋剂之类的?你想抓大鱼,回云南去啊。”
“看来,你对他还挺熟的,不是接触一次两次了。”素凯干脆将身子往后一倚,语气淡然,“你们是一拍即合了还是日久生情了?”
“素警官,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一拍即合,我总不能找个比你差的男人吧?”
“吸毒的人?”
“我说过,他只是娱乐。”叶澜倚着墙冷笑。
素凯没再继续发问,盯着她良久后突然起身,冲着她走了过去。叶澜见状不再淡定,松开双臂后伸手指着他,“你别乱来啊,我可以告你严刑逼供。”如果还有监控设备她不会有此担忧。
“既然你对他这么了解,那不妨跟我说说,解释通了我倒可以放了他,解释不通我会让你陪着他一起蹲局子。”素凯在她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道。
叶澜仰脸,故作冷静,“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你有证据的话就连我一并铐了。”
“小小年龄思春了?”素凯面色冷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疼痛延着下巴直接窜到了牙床,叶澜疼得近乎落泪了,伸手推搡着他,又气又急,“我就思春了怎么着?我就保着他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关人!你有什么证据关我?”
她急了,可他的力气更大,紧紧箍着她就是不放,手劲近乎捏断她的下巴,待她的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时,他伸手箍住她的双腕,低头看下去时,她的目光楚楚动人,眼底还泛起些泪光,因为两人的贴近,她看上去美得不可方物。
素凯只觉得胸腔腾起一丝燥意,跟着怀中女人的挣扎和磨蹭迅速窜高,烧得他的心脏都跟着火辣辣地疼。他的手劲一收,她整个人便落在他的怀,疼得她皱紧了眉头。
他盯着她的目光微微转暗,伸手箍住她的脸,“那我倒要找找证据了,看看你有没有也跟着吸食毒品。”
叶澜未明白他的意思,怒瞪着他。他的瞳仁却蓦地一缩,紧跟着脸颊压了下来。
“唔……”她没料到他会有这般举动,倏然瞪大了双眼,一脸愕然。
陡然反应了过来,脸颊蹭得红成了猴屁股,双手开始用力推搡着素凯。
素凯终究还是放开了她,眉梢窜过懊恼,像是为自己刚刚失控的情绪感到无厘头,又见叶澜愤怒的眼神,他便淡淡道,“通知你的家属来领人。”
“素凯你个混蛋!”叶澜气得差点上手揪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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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晚九点,套房。
素叶整个人像是报废的机器似的摊在沙发上,还穿着赛鸵鸟时的衣服,帽子扔在了脚底下的地毯上,她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动静。
年柏彦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治疗跌伤的药油,拿着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外伤。”
素叶有气无力,“没外伤,都是内伤。”
“那就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我给你涂点药油。”年柏彦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头,语气宠溺纵容,他今天也算是叹为观止了,从没见过这么爱财的女人,为了那么一点奖金竟把自己的骨头差点都拆了。
素叶摇头,将脸深深埋在了抱枕里。
“怎么了?”
良久后抱枕里才闷闷地扬起声音,“我觉得我没脸见人了。”怕是冲向终点时从鸵鸟背上飞下来的,她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年柏彦何尝不了解她好面子爱逞能的个性,抿唇勾起优美弧度,故意歪曲了她的本意,“没脸见人的是被你一路暗算的选手们。”他是后来才知道她在比赛过程中所做的手脚。
闻言这话后素叶侧过脸,长发微微遮住了脸颊,只露出了眼睛,斜视着他,“是你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嘛。”
“所以说奖金你都拿到手了,还有什么丢脸的?”年柏彦伸手将她的长发轻轻拨到了一边,露出大片净白的颈部。
素叶依旧趴着,好半天叹了口气,“我做错了。”
年柏彦听了后扬眉,“难得,竟知道自己错了。”
她冲着他懒洋洋伸手,他便接过手将她拉了起来。“那只鸵鸟蛋挺贵的,我真不应该扔出去当工具打人,哪怕带回国卖了也值钱啊。”素叶又靠在了他的怀中,一脸的愁云惨淡。
年柏彦愕然,伸手扳过她的小脸,诧异地看着她,“你的思维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是指我的思维细胞、思维方式还是思维载体?”素叶嘻嘻开着玩笑。
年柏彦眸底染笑,低低道,“你还真是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了。”在她之前,他从没见过还有人会现实得可爱,他的生活也亦如似水般沉静,可遇上了她,他的生活似乎真的一天比一天大不同了,她不羁、她骄傲、她好面子、她爱财如命、她争强好胜……似乎这样罗列起来每一条都会令人厌恶,但不知怎的,这些个坏毛病一并集中在她身上就成了难得可贵了,成了吸引他目光和爱恋的与众不同了。
他从没感觉到如此轻松,也为她心动,这种舒服得感觉就是那种想要紧紧抱着她,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也包括替我安抚那些选手?”那些选手将他团团围住的一幕何其壮观,她虽不讲义气地拿着奖金临阵逃脱了,但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还好他们各个都讲理,道歉就可以了。”年柏彦捏了她脸颊一下。
“你真好。”素叶伸手搂住他,嘴唇贴着他的下巴,一脸慵懒,“如果不那么招风就更好了。”说到这儿,她又捧起他的脸颊,左看右看,半晌后叹了口气,“你以后带个口罩出门吧。”
他忍襟不止,“至于吗?”
“那些啤酒妹热情洋溢啊。”她皱眉。
“那些男人们的目光也跟着你走。”年柏彦想到这儿微微不悦,扯她入怀,张口咬了她颈部一下,“我有挖人眼珠子的冲动了。”
“先挖我的吧,我先眼不见心为净。”素叶笑着避开他的进攻。
“怎么舍得?”年柏彦低头鼻梁抵住她的,“虽说你可以勇往直前,我为你垫后,但下次还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闹。”
“你从来都没由着我。”素叶皱眉,“你看别人的男朋友都宠着自己的女朋友。”
年柏彦无奈低叹,由着她的话,“好好好,是我不及格。”拉起她,“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吧?”
“我全身都散架了,想洗个头发就睡了。”素叶又转为可怜。
“不行。”年柏彦摇头,拎着后襟将她拎了起来,“你自己都快成鸵鸟了。”
“我真的好累。”
年柏彦不语,伸手为她解扣子。
“年柏彦,你不近人情,我是赚了钱的,是功臣。”
“闭嘴。”他将她直接抱起浴室。
浴室,热气氤氲。
偌大的浴缸里铺满了嫣红的玫瑰花瓣,素叶置身其中,倒成了汪洋的一艘小船儿似的娇小,这浴缸的面积足能容下四五个人,放眼过去,满满的尽是火红。
素叶将头靠在按摩垫上,长发垂落在年柏彦手中,他坐在浴缸旁,缓慢轻柔地为她洗着发。泛着华彩的水晶灯被氤氲隔成了淡淡的光晕,落在男人的发丝和女人的脸颊上。
浴缸中,女人仰着小脸,浴缸外,一身休闲的男人体贴地为她轻揉长发,这一幕看上去如唯美画面。
“年柏彦,你给别的女人洗过头发吗?”玫瑰花瓣下,素叶的娇躯更显皎洁如月,睁眼,与头顶上的男人目光相对。
年柏彦便笑了,轻轻摇头,“你是第一个。”
“那我能加码吗?”
他凝着她,“还需要什么服务?”
“人的头部有很多神经,帮我按按呗,我全身都疼。”她娇笑。
年柏彦腾出一只手延着她的肩膀下滑,“我直接帮你按全身不就行了。”
“臭美,不行。”她抓住了他的大手,又重新放回头发上。
她的娇态引得他笑声爽朗了起来,倒也没想着那么快占便宜,开始为她按着头皮。
“啊——”她吃痛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你要杀人劫财吗?手劲那么大。”
“我都没用力。”他无奈低笑。
“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素叶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手,手臂上沾了几片玫瑰花瓣。
从年柏彦的角度正好可以延着她的抬臂看到玫瑰花瓣下的轮廓,唇角勾起好看弧度,手劲开始适中有度,这一次素叶舒服了,闭上眼轻叹,“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拿钻石的手就是不一样。”
素叶的赞美很令年柏彦受用,噙笑凝着她的脸,深情下是显而易见的宠溺。
浴缸中,飘浮的玫瑰花瓣在氤氲的热气中挥发着沁人的芳香,沾染了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时也尽是醉人,水纹打在素叶的肩头上,有玫瑰花瓣黏附上面,看上去像是光洁的裸肌之上点了一枚朱砂痣,肌肤更凝白,花瓣更嫣红。
年柏彦正享受视觉上的盛宴时,素叶懒洋洋地开口询问,“有女人为你这样服务过吧?”现在的她,虽说表面上可以云淡风轻,但因爱生妒因爱生恐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开始愈发地在乎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无论是曾经有过的还是未来会出现的,哪怕是跟他只有夫妻之名的叶玉。她怕他会对她生厌,她怕他会爱上别的女人。
这句话问完后,头顶上依旧沉默。
她略感诧异,睁眼,正巧与头顶上的男人目光相对,她的眸光稍有闪烁和迟疑,想要移开双眼却又深陷其中,他的眸也像是被浴缸中大片的红染了华彩,如深邃光洁的鸽血石般令人迷惘。良久后他才轻叹,“叶叶,你在瞎想什么?”
素叶也讨厌这样的自己,皱了皱眉,凝视他的眼缓缓敛下。
低笑从年柏彦的深喉中逸出,淡淡的,“我不大习惯被人碰我的头。”
一句话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素叶抿唇,心底深处却乐开了花,又睁眼看着身下随水波浮动的花瓣,捞了一片于手心,轻轻捻碎,指尖沾染了馥郁。“那我以后也不能碰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笑谑之言。
年柏彦的手臂顺势而下,与她的手指相缠相绕,低低笑言,“你除外。”
喜悦如烟花般瞬间在心口炸开,无数的斑斓色彩于眼前绚烂呈现,素叶笑了,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不放,不会说太多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的年柏彦,这般笃定的回答已是给她的最好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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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素叶的“绚烂”生活,叶澜就没那么幸运了,当一个个陪酒女郎尽数被保释离开后,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待着,耷拉着脑袋,像是个霜打的茄子般失去了斗志。
窗外的霓虹华彩早被雾霾扯得七零八碎,夜色如化不开的墨汁糊在玻璃上。
不知过了多久,叶澜才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快十点了。
身边是她的手机,素凯甩给她的,让她打给家属,她倒是打了电话,却告知家里她晚上要加班到很晚。她就这样看着一个个“同伴”被带走,后来累了,干脆也就搬个椅子坐下来,无精打采地倚着墙。
又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没抬眼,盯着地面上的几何图案,眼前已成了立体图像了。
直到,立体几何图形被双男式皮鞋踩踏。
叶澜抬头,见到灯光下男人的那张脸后略显惊讶,她以为他早就下班走了。
素凯换上了一身便服,脱了制服的他,眉宇间不改的依旧是凛然正气,只是见了她后蹙紧了眉头,再开口时语气亦为不耐,“你是怎么回事儿?”
叶澜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着头没搭理他,想起几个小时前他莫名其妙的强吻,心脏却忍不住乱蹦。
“说话!”
“怎么回事儿?素警官,我是被你抓进警局的,你问我怎么回事儿?”她嗤鼻一笑。
素凯冷喝,“我是问你怎么还没通知家属来警局?”
叶澜又懒洋洋地挑眼,微微偏头,“你不就是我的家属吗?我还通知什么家属。”
素凯先是一愣,而后神情变得更加严厉,“叶澜,别以为我刚刚亲了你就代表了什么,我不是你的家属!”
叶澜瞪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素警官,你似乎自作多情了吧?我说你是家属指的可不是这个原因。我是素叶的妹妹,你是素叶的弟弟,我和你来说也能算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