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道:“陆一呢?”

霍小公子有些恍惚,谢濯问了几句才回神,心不在焉道:“出去了。”

沈桑也看出他的不对劲,只当还在脸上红疹担忧,安慰道:“听说再过几日就可以摘下来,你且再忍忍。”

霍小公子随口应了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坐在堂下说了几句,隐约间还能听见夫妻在争吵。

客栈高处也是挂着面具,长长獠牙,面目狰狞。

沈桑不太喜欢这些。

一双手忽然毫无征兆的落在霍小公子肩头,“喂,大白天思春呢?”

“思你……”霍小公子慌忙捂住嘴,没让“大爷”二字骂出来,却是不耐烦的把那只手拍开。

那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人熟络的坐下来。

谢濯淡定的抿了口茶。

这二人是兄妹,是来平州找人的,男的叫沈祎,女的见沈小曼。

“姐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生的这般好看的人。”

沈小曼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她手捂着嘴,压低声音道:“我可是第一个看出来那哥哥男扮女装的人,厉不厉害?”

沈桑毫不吝啬的夸了句,夸的小姑娘飘飘然。

沈祎嫌弃的看了眼自家妹妹。

沈小曼是个闲不住的,不停说着关于平州最近发生的热闹事。

作者有话说:

宝们晚安好梦!

第50章 [vip]

沈小曼说的都是些姑娘家的事情, 谢濯听了一会儿着实听不下去,随口编个理由,出了客栈。

街上人来人往, 好不热闹。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在一幢楼前停下,谢濯抬头看了眼头顶悬挂的黑色牌匾,捏了捏沈桑手心,“走, 进去瞧瞧。”

那是一家首饰铺。

里面摆放着精致首饰, 簪子耳环放在小盒中,沈桑眸光轻扫, 捏起一支紫玉簪子放在手心,道:“夫君瞧着这支可好?”

沈桑是在见世面中长大的, 何等物什自是能看出个一二,却盛在造型独特。

那紫玉簪子通体耀紫, 放在日光下一瞧, 隐约能见其中光芒流转。

谢濯接过簪子, 抬手别进沈桑发髻,点头道:“好看。”

沈桑笑的明媚, “郎君当真觉得好看?”

谢濯道:“嗯,主要是人好看。”

走过来正要搭话的老板娘动作一僵, 却还是迅速摆好笑意,熟络道:“可不是么,这位娘子生的貌美如花,样样都能衬的起。二位可还要看看这些?”

谢濯不是很懂女子的首饰, 却懂质地, 修长手指拨弄些着小盒子里放的东西, 挑了一对耳珰递给沈桑,“这个如何?”

沈桑讶然。

不等多想,谢濯上前,手指轻捏住她的耳垂,摘下原先的,拿着耳珰穿过那小孔。

这一动作,店里不少人都停下动作看向这边。

沈桑脸色微红,指尖捏住谢濯手腕,却没阻止他的动作。

谢濯又将另一边戴上,指腹轻揉了揉沈桑泛红的耳垂,惹得人好是娇羞。

沈桑生的明媚,耳珰显得贵气大方。

饶是谢濯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他最后在店内又挑了对镯子,让老板娘放在小盒子里包好,同紫玉簪、耳珰一起付了银子。

老板娘笑着将人送走,摸着银子爱不释手。

今儿可是来了笔大生意。

等走出一段距离,沈桑才压低声音道:“夫君,那家店有问题吗?”

“嗯?”

谢濯正走路看着两侧小摊,听到这话顿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屈指敲了下沈桑额头,没好气道:“我就是那么肤浅的人?”

沈桑捂着额头,嘟囔道:“我也没说肤浅啊……”

怪就怪在每次谢濯一看见临华殿那堆衣裳首饰,唇角紧抿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太子殿下卖身当回来的。

……虽然也有不少是殿下给买的。

谢濯握住她的手腕,避开人流,“只是觉得合适,就买了。你莫要多想。”

毕竟也只会来这一次。

沈桑眨眨眼,指尖在他袖子里拨了拨,“夫君,我那一对呢。”

“别乱动,”谢濯握住她的手,“在怀里,回去给你。”

沈桑只好收回手,低低哦了声。

刚下过雨,外面不算太热,两人就多了逛了会。

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走着,许是二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之姿,引了不少目光。

谢濯买完蜜枣回来,一转身,就见沈桑在与人说话。

那人身形高大,是个男子,一身白衣,半截面具遮脸,有些看不清楚。

那男子往他这处瞧了一眼,打过招呼就离开。

见他回来,沈桑就要去拿蜜枣,却被谢濯手一抬举高。

她抓了个空。

沈桑懵了下,踮起脚尖去碰。

谢濯偏偏是要跟她故意作对,换了另一只手。

空中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枣味。

脚尖踮久了,沈桑脚踝一酸,身子踉跄往前倒去,谢濯将人揽腰抱在怀里。

一来二去吃不到,沈桑也有了小性子,正想推开他,听太子殿下低沉道:“那男人是谁?”

沈桑顿了下,抬眸,盯着谢濯面无表情的脸,以及皱起的眉头。

此时太子殿下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沈桑抬手戳了戳谢濯的脸,这次人却没躲开。

她道:“夫君这是吃醋了?”

谢濯撒手,蜜枣往她怀里一扔,转身就走。

那蜜枣的味又香又甜,沈桑鼻尖微动,忍不住想要下手,可一抬眼谢濯已经走出段距离。

她咬咬唇,提起华贵衣裙追了上去。

谢濯听着后面脚步声,放慢了步伐。

沈桑柔声道:“夫君,那只是住在二楼的林公子,前些日子帮我捡了次东西。”

林公子?

又是林公子。

上一次事件后,谢濯对林的都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林公子’。

谢濯随口“哦”了声,“我没放在心上。”

沈桑挑挑眉,捻起一颗蜜枣吃着,余光偷偷瞥了眼谢濯。

后来索性是光明正大的盯着看。

谢濯被她盯的受不了,恰好已经走到客栈面前,便直接捂住人的眼睛,手臂环住纤细腰肢,将人半拖半拽的带回了房间。

客栈老板娘正在算着账本,一抬眼就看见这幕,说不上是何心情。

看着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没想到却也是个色令昏智的。

这还是大白天呢。

说着,外面阳光强烈了些,老板娘骂了句,换了个地方继续算账本。

门‘啪’地一下掩上,包着蜜枣的纸袋掉到地上。

沈桑眼前一转,下意识环住谢濯肩头,等到坐好后,手心抵着桌子传来的凉意,缩了缩手。

“桑桑,你小日子过了吗?”

谢濯的呼吸洒在了她的颈间,皮肤泛起一层潮|红。

戴着耳珰的耳垂也泛红,一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沈桑讪讪缩回指尖,小声道:“过了。”

谢濯正是血气方刚,又初次尝到甜味,尚未回忆又被强制禁了一月。

他们着急赶路,又是在马车上,不方便。

到了平州,沈桑的小日子又来了,这事也就被一拖再拖。

今日见到那劳什子林公子,谢濯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芽忽地冒了尖,强烈的渴望着。

渴望着得到雨露泥土滋润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