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要将山围起来,养咕咕鸟养羊。”

一群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他们也不过勉强吃饱而已,哪来的心思将咕咕鸟和羊养起来,要是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杀了这些咕咕鸟和羊吃肉。

一群小萝卜头开心得很,看到没,他们现在的肉食吃都吃不完,还得养起来。

金蜈部的人算是真的看清楚了,这些原来最可怜的集体洞穴的孩子现在比他们过得都好。

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这群孩子跟着水泽部的禹以后。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正在绑栅栏的庄禹,这个人以前还被他们叫作小泼皮,没想到现在居然带着一群集体洞穴的孩子开始过上好日子了。

庄禹正擦着汗水,建设自己的家是快乐的,但也有一个在他心中十分严重的问题。

庄禹其实一开始,从他不缺食物的时候,就可以大势改建他的家,将他的家建设得绝对舒适方便。

但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哪怕是现在的鸡圈羊圈,也是在他们无意间抓到了鸡和羊,他被动修的。

这么看起来,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在顺其自然,而没有主动想去改变,庄禹不笨,不可能不知道在这个看上去还很原始,生活还很落后的部落,他懂的那些东西有多重要。

比如他的自动出水的水管,比如他腌制肉的方法,又或者他的炕,可以说只要他推广,整个部族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但他没有,为什么?

一是他没有那个身份,别人也不会听他的,但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要大家不眼瞎,就知道跟着他做的好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庄禹心中,一直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这里是金蜈部,哪怕这座山峰这个山洞也不是属于他的,而是他借住在金蜈部的一个临时的地方。

借宿在别人的地方,还主动去搞什么建设,就像你去朋友家住,还突发奇想的想要主动去改变别人家的装修一样,庄禹一直以来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他来这么久,也没有主动去和金蜈部的人接触说过话,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庄禹其实一直将自己独立出来了。

而且,以前金蜈部的人对他老是冷言冷语,他就更没有兴趣和别人接触了,归宿感就更加不强烈了。

但现在,金蜈部的人好像对他的看法改变了。

庄禹看着山峰,或许他可以积极一点,尝试着融入,将这个边缘小部族建设一下,这样他的生活也方便一些?

反正,对这个世界,他都是陌生人,在哪里不是寄人篱下,哪怕是水泽部,对现在的庄禹来说,也只是这具身体前身的家而已,而不是他的家。

庄禹看着一群小萝卜头一笑,或许,他可以尝试将这里当成他的家,然后安安心心建设起来。

庄禹的想法在改变,他在尝试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生存下来。

金蜈部的人的想法也在改变,至少庄禹在他们心中不仅仅是一个纠缠他们少族长的小泼皮。

人就是这样,思想不可能停留在某一个时刻,而是随着外部因素的变化而改变。

归根到底,庄禹有了安定下来的想法,他想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在庄禹准备将这里当成家一样建设的时候,白瞳部败退的人,正在还回白瞳部的路上。

“我们这样回去,那些人会放过我们白瞳部吗?”飞沙沉着脸问道。

那些人用整个白瞳部威胁他们进入金蜈部寻找祖兽,现在他们失败了,那些人会对白瞳部如何,谁也不知道。

昴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们以白瞳部的存亡要挟,谁愿意开罪白帝少君,有白帝少君在,我们是不可能赖在金蜈部不走,现在只有回去和部族一起面对。”

飞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昴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摇了摇头,“你想说,我们可以联合白帝少君?但以我们现在小小的没落的白瞳族,有什么资格说动白帝少君,更何况,别忘了,就算是曾经的白瞳战族也并非白帝座下战族,甚至我们还曾奉命和白帝城敌对过,还有那些威胁我们的人的身份,白帝少君不可能为了我们和那些人为敌,引发战争,特别是现在白帝城情况如此特殊的情形下。”

至于和金蜈部联合,就更别说了,他们就算联手也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那些人是真正的战族,和没落的白瞳部完全不同。

飞沙沉默了,如果有联合白帝少君的可能,在部族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去尝试,他们白瞳部曾经是白帝城敌对势力的战族。

白瞳部几人,沉着脸,表情莫名,飞快的向白瞳部的方向而去。

其实,他们完全没必要想如何挽救白瞳部。

因为在白瞳部族地,一只庞大的巨鸟已经无力的趴在地上,它四周几只巨大的巨兽正在围攻它,巨鸟的身体被撕裂,鲜血洒满大地。

这只巨鸟正是白瞳部那只寿命将尽的祖兽,如今没有等到寿终正寝,已经提前死了。

祖兽背上,站在一个垂死的老者,浑身都是鲜血,正是白瞳部的巫,在他四周,还有无数人的尸体,都是白瞳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