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交易,第一次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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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在继续,自然跟第一场接风宴截然不同,便是有女子在,亦不再有特殊待遇。再则,这些国家的民风比启元前魏开放,女子出门在外甚至顶立门户都是寻常事情,便是女子为官的情况都有。
当然,这些本质上跟靖婉没关系,没有那特殊的接风宴,李鸿渊又不用帮忙,基本上,继续窝在晋亲王府也全然没有问题。
然而,天不遂人愿,靖婉拿着手中来之前魏怡宁公主的帖子,“在他国地界,还这么多事不甘寂寞,呵。”
怡宁公主这就好比,作为客人,在别人家里宴客,还大张旗鼓的邀请很多的主人家,当然,只是这“家”很大,人很多,这位客人还没有邀请真正当家做主的人而已,即便是这样,还是让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去不去还不是在你,不想去就完全不用理会。”李鸿渊说道。
靖婉的目光落到李鸿渊身上,似笑非笑的开口,“我可是怡宁公主‘真正’想要邀请的人,其他的人不过是顺带,帖子上也诚心诚意似的说了,请务必赏脸,好歹也是跟启元同等的国家公主,不给面子多不好。”要知道,怡宁公主邀请的人可是不在少数,或出嫁或没出嫁的公主郡主,以及一堆的亲王妃郡王妃。
“她说赏脸就赏脸,她以为自己是谁?还有什么叫真正想请的是你,帖子上说了?”
“王爷这是装糊涂呢?真正想请的人,也不过是所谓的,她的目的是王爷你吧。”
李鸿渊微微的挑着眼睛,“所以,婉婉的意思是,对于一个肖想你丈夫的女人的邀请,你还要给她面子,认为不去不好?”
靖婉抿嘴笑了,“我还真当王爷不知道呢。不过,照王爷这么说,我的确不用给面子。”
就算没有前世那回事,凭借李鸿渊的敏锐,如何会不知道很长时间都被人热切的盯着,而那眼神所代表的含义,就算是情窦未开的少年郎,一个两个三个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四五六七八呢,几十上百,更多更多呢?前世李鸿渊没有恶名,反倒有几分美名,桃花运绝对是最旺盛的那个,多少女子前仆后继。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一开始或许会大大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等到这数量多了,可就会烦不胜烦。好在,李鸿渊一开始对这方面就不热衷。
如此这般,靖婉当真是没有去赴宴,甚至连推迟的借口都没给,就像是没接到帖子一般,半点回应都没有。
说起来,还有不少人都在看在她的动作,她没给回应,不少人都有些拿不住。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别人都会默认她会去,然而,事实上,到最后,靖婉这一巴掌甩的可是够狠的。
别管怡宁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靖婉这种完完全全无视的态度,都是下了她面子。
怡宁公主在自己国家,可谓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甭管是谁,都得给三分面子,还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如何能不恼怒,等到为他的人都到了,独独没有靖婉,险些当场就发作出来,就算没砸东西,没发脾气,但还是冷嘲热讽了几句,说什么启元自视甚高,不将其他国家放在眼中,云云。
说起来,不管到场的人是什么身份,与靖婉有没有嫌隙,在这个时候,不管愿意不愿,那势必都要站在靖婉这一边,如果站在怡宁公主的角度上反过来指责靖婉无礼,那么才会被自己人唾沫星子喷死。
怡宁公主是那受宠得势的,敏襄公主相比起来,又能弱多少,所以,当场就给喷了回去,那意思也是在明显不过,你以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前魏的一个公主,真当自己就能代表前魏了,多大脸?当真要是受宠,会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的跑到其他国家去?一公主到别的国家去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找男人呗,六嫂一个人没来而已,再成这么多人,也算是不给你面子,那么生气,怎么着,看上六皇兄了?还公主呢,看上有妇之夫,要脸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的是,等等,敏襄公主可谓是火力全开,可是半点不客气。
怡宁公主被戳破了心思,加上被如此羞辱,面色涨得通红,差点就失态,然而,也好不了多少,从来就不知道忍为何物,当场就回敬回去,同样不客气。
说起来,敏襄公主也不过随口一说,毕竟李鸿渊的那张脸摆在那里,她自己那么怕他,有时候都还会看得走神,更何况是那些养在深闺人不谙世事不识情滋味的姑娘们,却不想阴差阳错直至要害。
敏襄公主虽然不是皇后所出,但是皇后没有女儿,所以,敏襄公主在姐妹中的身份是最高的,加上乐成帝喜欢,跟怡宁公主在前魏的地位还当真不差什么。这样两个身份地位同等,在某种程度上,那就是天生的冤家,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好比两个山头的母老虎,平日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无事,各过各的,各自跋扈嚣张,但是一旦碰到一起,那必定是会掐架,哪怕是没有缘由,也绝对秒秒钟就能“打起来”。
因此,虽然还没到动手的地步,场面却也是堪称混乱,这一场宴会,自然就此夭折,一个个原本就不怎么乐意来的,这会儿肯定更加不会多做停留,走人揍人。
而两个公主,自然都是气得够呛,便是散了,心里的郁气没消,嘴上自然就没停。
敏襄公主说怡宁公主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启元京耀武扬威,没给她就已经是看在前魏的面子上。
而怡宁公主说是敏襄公主没教养没规矩,还皇家公主,简直就一不折不扣的泼妇。
这动静可是闹得不小,很快,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那是都知道了。
怡宁公主找自己的两位兄长各种的哭诉……
前魏五皇子就不说了,本来就伤重,结果不顾惜身体,强撑着出席接风宴就算了,还大肆饮酒。毫无疑问,影响伤势的正常恢复,因为喝得太多,伤口难以愈合,肯定是多番的遭罪,如此这般,肯定是没心情搭理怡宁公主,怡宁公主找上门,就得到一个字:滚!
而她的大皇兄,冷眼看着她,那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怡宁被他看得直哆嗦,哭不下去。
最后前魏大皇子才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怡宁,你在想什么,别以为尾熊不知道,我不得不说,你这胆子当真是大得很,当然啦,还有几分小聪明,可是,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达成目的?果然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
“我不明白大皇兄在说什么?”怡宁眼神有些飘忽,不干正视她兄长。
“呵,”前魏大皇子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行,怡宁不明白,为兄就与你讲明白,你办这一场宴会,虽然起初不知你的目的,也就由着你胡闹了,但是现在嘛,不管是谁没到场,就算不是晋亲王妃,任何一个,你大概都会借题发挥,即便是你邀请的所有人都到了,你同样会,没事找事,而你本质的目的,就是将看上晋亲王的事情闹出来,以摆脱你既定的命运。在你看来,你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现在只是做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的侧妃,再加上两国敌对,这事情成了,那是启元占便宜,启元没道理会不同意,你把事情闹出来,他们只需要顺水推舟,外面再传点流言蜚语,大魏到时候也只能成全你。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怡宁公主被全完的戳穿了,干脆也不掩饰了,对着自己这个大皇兄,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是又怎么样?”
“怡宁,你是大魏的嫡公主,尊贵非凡,大魏生你养你,给你最好的一切,你因为一己之私,罔顾整个大魏的颜面跟利益,你对得起谁?即便是父皇,若是知道了,只怕都会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你。”
怡宁公主一脸阴冷,便是那双漂亮的眼睛,这会儿也被破坏殆尽,“我是大魏最尊贵的嫡公主?那些贱人生的贱种都没有去和亲的,一个个在都城里选驸马,建公主府,享受荣华,逍遥快活,你们却要将我嫁到不毛之地,孤苦无依,小命都要时时刻刻的受到威胁,你们这般对我,凭什么还要我为大魏着想?你们如此待我,我自然要为自己考虑,大魏的利益跟颜面,都去见鬼。”怡宁公主歇斯底里,声音尖锐。
前魏大皇子莫名的笑了,上前两步,突然伸手捏住怡宁公主的下巴,根本不容她挣扎,“你有今日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你自己最清楚,若不是那些事儿,你会被推出来和亲?怡宁,你该知道,没有处死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还想在都城享受荣华富贵呢,做梦呢?本来吧,如果你乖乖的,为兄说不得还帮你一把,给你选一个好点的夫君,可是你做的事情,让为兄很不开心呢,你说该怎么办?”
怡宁公主打开他的手,“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的错,就因为他是男子,是太子,我是女子,一切就该由我承担?凭什么?凭什么?”一副疯癫样,眼中尽是不甘,愤恨,还有说不出道不尽的悲凉。
前魏大皇子眼中却闪过兴奋,原来都是真的,真的,如果被他抓到了真凭实据,那么大魏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怡宁,大哥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将事情都告诉大哥怎么样,只要告诉大哥,大哥就帮你留在启元,如何?”
怡宁公主渐渐的回了神,“你在诈我?”明明表现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不过想想,如果真知道,老早就该拿这事儿对太子发难了,怎么可能到如今都还没有动静,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她自己情绪一时失控。
“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怡宁考虑一下为兄的话,如果为兄登上了皇位,亦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保证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便是大魏与启元发生了战事,同样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反正你都不在意大魏了,太子如何,你自然更不用在意,而且是他害你至此。”
怡宁公主眼中闪过挣扎,没错,都他害的,都是她那个嫡亲兄长害的,但是,“母后……”
“真是傻丫头,没有皇后点头,你自然也不会如此,显而易见,她已经舍弃你了。”
“你少挑拨离间,母后一向最疼我……”怡宁公主自是不相信他的话,她记得离开都城时,母后是何等的伤心欲绝,但凡有办法,母妃就一定不会,不会,不会……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保下太子,她日后就可能是皇太后,享有尊荣与富贵,没了太子,你认为她还能有那样的日子吗?在她的地位不受到威胁的时候,你自然就是她最宠爱的孩子,你险些毁了她的一切,一把掐死你的心怕是都有了。”
“不可能——”怡宁公主尖啸道。
“可不可能,你心里其实最清楚,如今这般,怡宁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前魏大皇子嘴边带着轻柔的笑,掐着怡宁公主的后颈,迫使怡宁公主正视自己,“怡宁虽然骄纵一些,却也不是无知的蠢货,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或者话语起到了作用,怡宁公主渐渐的平静下来,与前魏大皇子对视了好片刻,起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涣散,似乎在回忆什么,渐渐的眼神变得坚定,拨开其兄长的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与衣衫,又成了那个就算骄纵仪态也堪称完美的尊贵公主,“我凭什么相信你?”
“怡宁你现在没得选择不是吗?所以你只能相信我。”
怡宁公主眼神阴郁,不过却没再失态,“好,事成之后,在你离开启元京城之前,我会告诉你。”
前魏大皇子笑着点点头,并未对此表示不满。
如此这般,兄妹二人之间达成协议,在前魏大皇子的操控之下,有些事情就越发的“明朗”。
以至于没两天的时间,陆续来到的其他国家的使者都听闻了这件事情。
对于李鸿渊来说,这就好比一件风流韵事,桃花运旺盛而已,最难听的话,也莫过于“不过长了一张好皮囊,也抵不过他一无是处事实”,再多的也没有了。这伤害更大的自然还是怡宁公主,大背景就是如此,即便受到不公待遇,受到伤害,她们也只能遭受更多的流言蜚语,受到最惨烈的攻讦,更何况她还是前魏的公主,看上谁都比看上启元的人承受的攻讦轻,因为不仅仅会从小角度去抨击她,更会从国家大义上去指责她,原本前魏的其他人都该是她的后盾,这个时候也只有冷漠无情,甚至比外人更甚的只指责。
曾经被人捧在手心,听多了讨好奉承,现在充盈于耳的,全然都是谩骂指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便是伺候的人都不安慰她,虽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但还是带着不能理解的眼神注视她,然后是沉默以对。
怡宁公主只觉得委屈悲愤,她不就是看上一个男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对她?愤怒之下,自然是各种砸东西,将身边最亲近的人统统给撵出去。
这种事情,怡宁公主能述说委屈的,反而只有她的大皇兄。
前魏大皇子倒也是如她所愿的轻言细语的安慰她,不过,其实根本就不走心,依照前魏大皇子跟启元睿亲王比较相似的为人脾性,就该知道,如果当真用心,就不该是那么些及其敷衍的话。
“事情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帮我的?”怡宁公主听他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话,越发的恼火,便开始不满的质问,反正,现在是她这位大皇兄有求于她,她才不怕。
前魏大皇子倒也不恼,虽说不知道是真的不恼还是装的,“怡宁这话可就诛心了,若不是为兄拦着,你早就被同行的大魏官员们找上门指着鼻子臭骂了,你知道这次有出了名的铁嘴言官随行,只要让他逮着什么事情,就毫不留情,最是刚正无私,父皇对他都是头疼不已,这次的事情,你认为他会轻易的放过?他没去找你,这一切压力可都是为兄在承担,怡宁你这话可是让为兄伤心了。”
怡宁公主闻言,忍不住抖了抖,在大魏的时候,因为她的一些事情,连累母后都被弹劾,她对那老头有是憎恨又是畏惧,可是这人偏生作风没有问题,又忠心耿耿,父皇头疼也从不曾责罚,思及此,也恨的咬牙切齿。
前魏大皇子继续开口,“至于外面的事情,这里是启元的京城。并非我们大魏的都城,整个驿馆,也到处都是启元人,我们吃喝都要依靠他们,有些事情是没法控制的。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启元人如此似推波助澜,想必对你所想之事也是有意,之所以踩你,也不过是为了压低你的身价,为他们启元谋取利益而已。”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怡宁公主又悲又愤,眼泪啪啪啪的直掉。
“真是个傻姑娘,这还需要什么凭什么,前魏跟启元敌对,那么,贬低对方,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这女子,端着身份,等别人求娶,才能提高身价,自己贴上去的,再高贵,那也是贱如泥了。”前魏大皇子轻笑。
如此毫不掩饰的嘲讽,怡宁公主恨恨的瞪着他。
前魏大皇子不以为意,他们现在暂时在一条船上,但是不代表他就会对她百依百顺。“想要达成目的,很多时候自然就要忍耐,怡宁啊,如果你觉得受不住了,为兄就去面见启元皇帝,让他将此事压下去,甚至能够倒打一耙,说启元毁坏我们大魏公主的名誉,从中向启元皇帝索要好处,只是如此一来,你所想之事就再无可能。”
“不行!”怡宁公主立马出声否决。想到启元晋亲王那姿容仪态,就让人忍不住面红心跳,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情窦初开以来,真正的第一次动心,以前对大魏的优秀公子们朦胧的好感,在见到启元晋亲王的第一时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前魏大皇子看她在转瞬间变得娇羞的模样,不用猜,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啊,如此的自甘下贱,不怪会被人踩,就她这样,即便是达成所愿,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情情爱爱的冲昏了头脑,不想想两国的情况,以为自己贴上去,就能得到想要的宠爱?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呢,还是有控制人心的手段?启元晋亲王,那种人跟一看就知道是阅美无数的,一个敌国公主,是专门送上门给人羞辱发泄的吧!
所以说,怡宁公主自己如此,那么再难听的话,她也得承受着。
虽然这基本上算是预料中的事情,然而,前魏大皇子还是觉得有点蹊跷,闹得实在是有点过了,毕竟,如果怡宁的名声太差了,那么启元人接受了她,也会被人诟病,毕竟,一个男人,如果身边的女人太糟糕,通常都会被讥笑嘲讽。除非……启元仅仅只是想借践踏怡宁来贬低前魏,压根就没想过要这个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前魏大皇子就微微的眯起眼眸。
然而,这么做又不符合利益规则,怎么想都是接下这个人更有好处,折损了大魏的颜面,得了一个美人,再有,大魏为了不是面子更难看,这嫁妆必然也会很丰厚,相反,启元不会有什么聘礼,正所谓你自己倒贴上来的,爱嫁不嫁,而且,可不是什么正妻,没那么多规矩可讲。再有,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启元不接人,那么怡宁只有死路一条,人死了,身前的事情,就将被一笔勾销,前魏必然反过来朝启元发难,这显而易见的事情,启元不可能不清楚。那么,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问题出在哪儿?启元这边,包括乐成帝在内的人也都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然而,前魏大皇子阴谋论,启元这边同样是阴谋论。在听说那些流言之后,而前魏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乐成帝将事情压下去,就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奇怪的是,就算是怡宁公主自己动了心思,前魏大皇子以及几位前魏重臣,没道理也跟着犯糊涂,还不惜毁名声,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要说没有阴谋,谁信?
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前魏到底是想干什么。
其实,启元的某些官员们,心里边大概还是有数的,尤其是咱们的吏部尚书大人,不过,没人会说而已。
的确,找活阎王,此次绯闻事件的男主角,他或许会告诉你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说起来这次的源头还在敏襄公主身上,是她无知无觉的将事情戳了出来,怡宁公还没做什么,在靖婉看来,就算是要做点什么,也要等怡宁公主找上门,然后,她就又见识了一把自家夫君的手段。
不过是吩咐了一句,简直玩的不要太溜。
只是,这种更倾向于内宅的手段,靖婉觉得由活阎王来玩儿,稍微有点出戏。也不客气的直接问了出来。
李鸿渊失笑,抱着靖婉,揉揉她的发,挺聪明的啊,怎么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手段这种东西,不分好赖,只要完美的达到目的,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手段就行了,不能因为男人用了内宅的手段就觉得对方不像男人,要知道,有些人,你还不能用太大气的手段,因为不起作用啊。”
“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李鸿渊挑眉,“这形容虽然不完全正确,却也差不多。”
“我知道,毕竟手段要择人而用,抓老鼠却不用选择猫的毛色。我自己想左了而已。”大概是听了“大男人用妇人手段,特小家子气了些”之类的言论,一时间没转过弯而已。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这次主要还是告诉婉婉,对待敌人,就算是对方还没做什么,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不直接下手直接弄死了,也要未雨绸缪,让自己之后行事也立于不败之地,说到底,你还是太心软了些,别人没做什么,你就不出手,而有些事情,等到真的发生了,或许就来不及做什么了,防备是好事,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贼给揪出来,像这种明摆着的敌人,更该先下手为强。”
靖婉凛然,虽然说就这次的事情而言,李鸿渊或许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日后的其他事情呢?那些明显显时时想着要人命的敌人呢?还能一直被动的等着敌人先出手吗?就算是防备,也不能确保任何时候都万无一失。
现在不比在骆家的时候,闹得再凶其实都只是小打小闹,更不比前世……现在动辄就会要人命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所在意的人做些什么,真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才来改变,或许真的就晚了。
靖婉抱着李鸿渊,将头埋在他颈窝,“阿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李鸿渊轻抚靖婉的后背,他也不想逼迫靖婉成长的,但是,如此循序渐进,总比某一日某些突然情况来得好一些,要知道,瞬间的成长,往往都很残酷,更多的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而就此崩溃,那种感觉,李鸿渊其实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希望靖婉对待敌人不要那么柔和,那些扑上来的女人还是其次,主要还是当前的局势,他虽然运筹帷幄,却也未必就能面面俱到,因为他是人,不是神,而且,婉婉的心软,或许会被人钻空子。
“这位怡宁公主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毕竟,这位怡宁公主,不仅仅是情敌,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在敌对的两国之间。
“好啊,这没问题。”媳妇儿愿意的事情,李鸿渊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瞧着如今的局面,不接受那位怡宁公主,她似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却又不能让她死,你又完全没可能接受她,咱们不如另外找一个人接手好了,既能保住她的小命,而接手的男人,别人也不敢说三道四。”
李鸿渊笑了,“婉婉这是想给我们弄一个庶母妃?”
“不可以?”靖婉也是笑意盈盈,“你想啊,她好歹是一国公主,给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做侧妃,多委屈,做父皇的妃子就不一样了啊,只要这分位稍微的给得高一点,那是给足了前魏面子,毕竟,他们一个不矜持的公主,我们不但接受了,还给了足够的尊荣,如果前魏不表示表示,好意思么?”
“说的不错。”李鸿渊表示赞成。
“可是这事儿要成了,我也只能说,可做不到啊。”
“生米做成熟饭就行了,没什么难度,这种事情在九五之尊身上的事情,那就纯粹是一桩风流韵事,没人会去说什么。”李鸿渊对此不以为意。
靖婉看着李鸿渊,那什么,给九五之尊床上塞人,其实这没什么,难度的确不大,尤其是后宫的宫妃,自己不方便的时候另找一个人侍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怡宁公主不一样的,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某个男人床上塞的女人,基本上,也没人有那个胆子,在众人的设想中,这压根就是想都不会想的一件事情。
某人却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讲真,想不佩服都不行。
“这么一来,说什么交给我来做,还是得靠阿渊你。”
“婉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掌握了为夫手中的权势,要不要试一试?”李鸿渊蛊惑道。
靖婉怔了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直接与她分享至高的权利了,这的确是诱惑,不仅仅是源自于能与他比肩,还源于那份没有保留的爱意,毕竟,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但凡有一点点的保留,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好啊,我也想见识见识阿渊手中到底有多大的权势。”
“嗯,应该不会叫婉婉你失望就是了。”
如此这般,事情敲定,靖婉在接触了李鸿渊所做的不少事情之后,开始接触他手下为他办事的人。
李鸿渊亲自给靖婉整理了一份名单,而这份名单,再一次将靖婉吃惊不已,这么多年,关于活阎王的事情都没有被爆出来,那么,靖婉有理由相信,这些人都是“死忠”,只要他愿意,他甚至现在就能登上皇位,虽然可能会造成不小的动荡,甚至可能导致启元外患未平内战先起。再一次为他其他的兄弟,以及乐成帝默哀一把,实在是太悲剧。
李鸿渊不插手,靖婉就需要依靠自己的判断,到底让谁去执行这件事情,当然就要清理里面的关系。
李鸿渊倒是没亲自为她讲解什么,而是将暗一派给她,暗一也不用主动说什么,但是靖婉问的,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对靖婉而言,就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如果有什么地方没弄清楚,或者有什么疏忽大意的地方,这件事情都可能出纰漏,毕竟算计的是乐成帝,一旦事发,可就不仅仅是被乐成帝追责那么简单,很可能会将李鸿渊给暴露出来。
这些事情靖婉都很清楚,所以,绝对不能马虎行事,必须慎重再慎重。
如此,单单是了解这一块的事情,靖婉就花费了好几天,然后才初步的决定了计划,可是,这个时候,靖婉心中反而忐忑,手心隐隐的见汗,没办法,事关李鸿渊,她不可能不紧张,以至于难得的滋生了退缩的心理。
李鸿渊会允许她退缩吗?绝对不可能。“婉婉应该相信自己。”
“这不是问题所在……”
“在我眼里,这就是问题本质所在,婉婉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李鸿渊如此这般,靖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里面的忐忑不安已经尽数的敛去,只剩下坚定与无畏。
靖婉又花了两天时间,将计划仔仔细细的推敲,一次次的完善,方方面面的考量,拿出了最后的方案。
可以说,这是靖婉第一次耗费如此多的心血去深入思考的做一件事情,那是精神上的疲惫,但是真正完成的时候,却也一种难言的成就感。在最后安排下去的时候,靖婉看了李鸿渊一眼,李鸿渊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靖婉呼出一口气,叫来暗一,逐一的吩咐下去。
李鸿渊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靖婉制定计划的整个过程,他都没看一眼,而靖婉专注其中的事情,他也没有打扰,完完全全的做了一回背后的男人。现在听着,也不枉婉婉花费了那么多功夫,只要不出意外,最后的结果会很完美,而这可能的意外,就是执行的人出现了差错,这却不是谁能绝对把控的,不过,这已经不需要靖婉操心。
说起来,这种事情,原本只需要李鸿渊吩咐一声即可,下面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完成,这一次之所以让靖婉全权制定,也是为了让靖婉熟悉人与事,等到她对大小事情都了然于心,游刃有余的时候,就只要动动嘴皮子,与李鸿渊一样,在大方向上把控。毕竟,如果一开始就只靠嘴皮子,那么靖婉永远不可能真正的让李鸿渊手下的人心悦诚服,他们即便是听从靖婉的吩咐,也仅仅是摄于李鸿渊的命令,而不是靖婉本身,如此,靖婉永远算不得与李鸿渊并肩而立。
计划非常的详细,实施计划的人只需要小心谨慎,不需要多动脑子,暗一接命令也接得相当的干脆,这件事情,他是全程旁观的,靖婉的付出跟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其他人或许还有疑虑,或许会认为主子对王妃所做的实在太过,即便是放在心尖尖上宠,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曾经,暗一或许还有相同的想法,渐渐的,这种想法已经消弭。——主子与王妃,并非普通的夫妻。
靖婉一下子像软了骨头,摊在李鸿渊身上,“阿渊,你说会成功吗?”
“事已至此,无须再去计较,只需要等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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