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揽着靖婉,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撒娇“耍赖”,不为所动,一直到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脸上刻意流露的冷漠也绷不住了,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婉婉你一个女子,怎么偏生有这样的想法呢——小-说——”

“就好奇,想见识见识嘛。”靖婉非常清楚自己这想法有多离经叛道,也很明白让人知道自己出现在那样的地方,对名声会有多严重的影响,可是,面前的人是李鸿渊,是她夫君,他们成婚不过才三个多月,可是,说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她在他面前无需顾忌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甚至是在祖母面前都不能说的话,在他这里却可以。

靖婉不太清楚咱晋亲王爷到底是心脏强大,对什么接受度都很高,还是对她的容忍度特别的高。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看来是为夫将婉婉纵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李鸿渊并没有生气,相反,带着几分欣慰以及几分隐隐的得意。事实上,现在几乎已经笃定了靖婉的来历非同一般,所以,不管靖婉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不就是阿渊你纵的。”靖婉继续在他怀里腻歪。

“嗯,我纵的。”所以呢,无论如何都要继续纵下去,谁让这是他的心肝肉呢。“沐安……”

主子传唤,沐公公自然是麻溜的进来,恭候主子发话。

“去包下临川河上最盛名的画舫,明儿本王要带王妃去听曲赏舞。”

沐公公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觑到李鸿渊冷然的眼神,再一个哆嗦,“是,奴婢这就去办。”果然,主子的任何话都不要去质疑,只需要严格的执行。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没有学到主子的半成,实在是该打。

不过,王妃要去的话,绝对要把画舫里“弄干净”,除了常规的东西,其他的都不能有。

只是,事情不太顺利,被称之为临川第一画舫的楼榭画舫里明儿有一位姑娘要出阁,三个月之前就广而告之了,多少人等着呢。这位姑娘而今十七,相比较其他人而言,已经晚了两年,在之前,原本就是楼榭画舫的花魁,只是卖艺不卖身,名气之盛,响彻整个江南,想见一面的门槛费都贵得离谱,多少人一直等着她出阁呢,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专程为她而来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不,不管是盐政还是院试舞弊,这样大的事情都影响不到这些人的热情。

当然,不能说全无影响,至少管家子弟参与其中的会少很多。但是,江南是什么地方,有钱人海里去了,不管是青楼还是画舫,没有他们这些有权势的公子哥,说不定赚得更多。

可是,就算是这样,沐公公也压根就没准备退而求其次,先不说主子就不是个取次的人,而且要带上王妃,那就更不能次了,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人的办事能力,更有王爷在王妃面前的面子,让他们这些下人给折了,等着被扒皮吧。不仅要办好,还要尽可能的做到最好。而且画舫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虽然说画舫真正的作用还是多用于游玩,背后都有“大台子”,沐公公还是觉得一家少了点,怎么也得十家八家的联合一起才有意思。

沐公公面对着楼榭画舫的舫主,一位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沐公公一上画舫,就表明了身份,说明了目的。

晋亲王来了川周府,做了些什么事儿,整个川周府都知道,而关于他的传言也不少,尤其是在容貌上,他们不知道李鸿渊的京城的情况,只知道他是位高权重的亲王,就凭这一点,就能让不少人想入非非,尤其是那些沉迷话本不可自拔的女子,总奢望着有朝一日来一场美妙的邂逅,来一场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爱情,各种波折苦难最后却成为人生大赢家……晋亲王无疑就成了其中的男主角,而晋亲王妃就成了那最恶毒的人,到最后还是被炮灰……

好吧,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晋亲王抵达川周府之后,基本就没在外面露过面,官员的接风宴都没设成,外人想见就更加的不可能了,自然就越发穿得厉害。

那位传说中的人物终于要在外现身了,这第一目标就是他们的画舫,说出去这可是超有面子的事情,可是时间上怎么偏偏就那么巧呢?美妇人犹豫着,试探沐公公有没有让晋亲王参与明日“出阁礼”的可能。事实上,晋亲王如果真参与了,亏的只会是她,毕竟,只要晋亲王开价,估计就无人敢再竞争,而且,他要把人带走,舫主也没辙。

沐公公是什么人,自然是转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我们王爷在京城有个外号,活阎王,其他的王爷皇子,甭管有权势没权势,他想踩就踩,想削就削,而且我们王爷性子比较独,不爱跟其他人一起玩儿。”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诚信……”

沐公公砰地一声,茶杯落到桌上,“舫主这意思是不意是吧?”

面对朝廷亲王这样的庞然大物,舫主就算是有靠山,这时候也不敢露脸。心里不由得一阵气苦,“奴家遵命。”

晋亲王到时候潇潇洒洒的走了,她这楼榭画舫因为无信,而且十有**会失去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头牌,必然会流失很多的客人,而且,他们这里青楼画舫盛行,竞争异常的激烈,每年都有排名之争,楼榭已经三年夺魁,后面的几家可都是虎视眈眈,定然会借着这次的机会狠狠的踩她楼榭画舫,瞬间挤出前十都可能。

“如此再好不过。不过一家画舫还是小了点,如果十家联合,王爷应该会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