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等人默默的为睿亲王点蜡。

什么太闲,分明就是让他没时间找麻烦。

之前险些失了圣心,过了才没多久呢,现在又来,基本上可以想象睿亲王会是何等的暴躁,有睿亲王需要操心,贵妃大概也就没工夫找王妃“闲聊”了。

当然,这“找点事儿”也并非一句话的事情,不仅要真的让李鸿铭焦头烂额腾不出手来,更要做得滴水不漏,让人绝对察觉不到这幕后李鸿渊是黑手。

李鸿渊这些年一直蛰伏,暗中收拢人手,这手段自然是层出不穷,因为“先知先觉”,就算早就记不清了,但只要有模糊的印象,他再派人查探,自然是事半功倍。威逼利诱哪都是小意思,将人逼上绝路而后不得不臣服他同样有,有时候,他不仅没有隐瞒,还就当着人的面,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让你知道“仇人”是谁。

如此这般,明面上是别人的人,暗中效忠于他,因此,他手中的“细作”绝对比大多数的高能,甚至能接触到核心的东西。因为,李鸿渊要收拾谁,比起他的那些兄弟容易很多。讲真,李鸿渊自觉,自己前世那样的局面都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今生如此大的优势,如果还输了,那么他都不用混了。

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吩咐下去。再有,便是李鸿铭找骆尚书要好处,也要让他自以为吃下的是馅儿饼,实际上吃下去的是毒药,便是察觉了,也吐不出来,还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用一份放妾书得了大好处。到时候……

于是,这一夜,京城的不少人都暗暗的有所动作。

还做成婚前,将事情处理完了,李鸿渊也就在书房里歇下了,现在,自然不会如此,抱着靖婉睡得最踏实,又为何要忍受不佳的睡眠,而他抱着媳妇儿睡觉的时候,天塌下来,也等他睡醒了再说。

李鸿渊收拾妥当,上床,在靠近靖婉的时候,靖婉就自动自觉依过来,“阿渊出去了?”靖婉半睡半醒的说道,声音有点嘶哑。

“嗯,处理点事儿,吵到你了?”李鸿渊将她揽进怀里,顺了顺她的发,“睡吧。”

“嗯。”靖婉低低的应了声,很快进入了梦醒。

次日,果然苏贵妃派人来宣靖婉进宫。

李鸿渊本来想陪她一起进宫,靖婉拒绝了,笑道:“这后宫,是女人的战场,苏贵妃要做好母妃,不将你拉进来,我自然也可以做个好妻子。王爷安心,我能应付,那些**手段,我或许远比不上苏贵妃,担这明面上的东西,却不惧她,王爷虽然能为我遮风挡雨,但是,比起做那攀附的菟丝花,我更想与王爷并肩而行,而且,这日子太安逸了,无风无浪的也忒无趣了些。”

靖婉这话,事实上也是表明本了她的态度——并肩携手。

李鸿渊笑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很期待。”

他知道靖婉胸有沟壑,他愿意护她一生平安,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并不介意靖婉展露自己的能力与才华,虽然现在没有她施展的空间,而又想找点乐子,调剂调剂生活,今日进宫,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愿意成全她。

平日里,靖婉不怎么上装,今日却简单的上了妆,而原本明艳动人的晋亲王妃,变得有那么点憔悴,神色间还有点哀戚,好似一朵怒放的花朵,有点蔫。

李鸿渊挑了挑眉,“婉婉这妆容也是厉害。”再深一点,可都赶得上易容了。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也绝对不知道也是上了妆,没见过的人,肯定会轻易的骗过去。

“不过是点小手段。”

于是,靖婉进宫,李鸿渊窝在王府继续“发霉”,是不是真的在发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算计人的时候还会大声的嚷嚷出来吗。

靖婉进了宫,直接就去了玉粹宫,玉粹宫的氛围有点不对,在看到靖婉那样子的时候就更加的不对了。靖婉进了玉粹宫的正殿,发现还有几位宫妃在,这是昨儿得了“大礼”的妯娌们,一大早就进宫给各自的母妃告了状不成?呵……

“儿媳见过母妃,见过各位娘娘……”

“快起来。你这孩子是怎么啦,这脸色这般差?”苏贵妃关切的问道。

“累母妃担忧了,儿媳只是昨夜没睡好,无碍的。”靖婉淡笑道。

“想来晋王妃是才成婚,累着了吧。”一宫妃捂嘴笑道,“不过啊,这人虽然年轻,可也不能太放纵了,这女人到底不比男人,王妃就该多留两个人分有才是。”

不就是将人送给你们儿子了吗,这是企图用美色勾搭上他们不上进嘛,真心没那么严重,说起来,身为皇子,哪个不是阅美无数,真的就这么容易沉溺进去,那么,一个个的也就不用混了,还办什么差事,直接回家醉生梦死就完了。

靖婉装不懂,眼神还有点防空,好像是走神了,根本没听见。

苏贵妃也腻烦,这一大早的就到她这里来唧唧歪歪的,话里话外都是她这个新儿媳善妒啦,不贤啦,因为晋亲王贪花,她就见不得别人夫妻感情好啦,用美人离间人家感情,心思真真是恶毒啦,这些她不在乎,却又隐晦提起放妾书的事,听得让人火大。

靖婉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呵,这些人的脑补能力也是强大。

不过苏贵妃也是暗暗的审视着靖婉,逼着他儿子写下放妾书,如此的奇耻大辱,她这个当亲娘的如何不恼火,不过到底是忍了下来。

不过,通过这一点,倒是说明了一件事,骆家并非如同想象中那么不在意骆靖颖,或许一切都是骆沛山那老东西做出来的假象,那老东西也倒是真厉害,将他们都给蒙骗了,不然在骆靖颖的事情上,如何都不会做得这么绝。

说起来李鸿铭在这上面吃了亏,日后怕是会收敛点。

在这上面,苏贵妃也训斥了他两句。却不想想,她自己在对待骆靖颖的态度上,也是将之当成一件玩物,虽然没有鄙薄不屑,却也是敷衍不在意。这时候也不过是马后炮,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会不知道吗,要管,早就该管了。

试问,若是让人知道,睿亲王又利用价值的姑娘,是又哄又骗,没价值了就彻底的厌弃,这样冷血薄情的人,但凡是在意自家姑娘的人,有谁会将人许给他,往大里说,对于那些愿意辅助他的人而言,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态度?那么谁敢襄助他?

苏贵妃轻声细语的叫了靖婉两声,没反应,眼中的恼色一闪而过,“……晋王妃!”

靖婉像是被惊了一下,回过神,“抱歉,母妃,儿媳走神了。”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啦?”

靖婉笑了笑,却有点牵强,“娘家一个妹妹碰了头,很严重,大夫说,活着的希望渺茫,昨晚做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她,她说她怕黑,怕孤单,不想就这么走了,她想让她曾最喜欢的人去赔她。儿媳问她最喜欢的人是谁,她又不说,兜兜转转的仿似纠缠了一整晚,她最后才说,她会亲自去找那个人的。”

苏贵妃的脸色有点黑,不过到底是稳住了。

靖婉心里倒是挺好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话说,好像启元的人也挺信鬼神的,要不要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苏贵妃知道,这件事不能掰开了说,这些个贱人伫在她这里,有何尝不是想看笑话,如何能让她们如意。“昨儿晋亲王府设宴,如何?”

“挺好。”

“本宫听说,你送了些伎人给你那些嫂子弟妹?”

“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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