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群人,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看就知道是为谁而来。

李鸿渊平日里出门,身边带着的一般都是近侍跟侍卫,带着丫鬟的时候还真的是少之又少,于是,见过他的几个丫鬟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

现在这么集体出现,脸蛋漂亮,身段儿窈窕,个顶个的都是大美人,单论脸蛋,那绝对都在靖婉至上,而且这气度,讲真,那也是不差,舞文弄墨的话,说不定比靖婉还强。在不少男人装得风力倜傥,端着君子风度“打量”的时候,不少女子也在看,不过看看她们,又将目光落到那亭子里,不明意味的笑着。

晋亲王便是敬重发妻又能如何呢,最多也就是这样了,身边那么多妖娆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一天潢贵胄,能给发妻敬重就不错了,而且他跟其他人还不一样,对名声不在乎,有老子撑腰,他就算是宠妾灭妻,大概也没人会理会。

这夫君的身份越高,这发妻就越要端庄贤惠,不能妖妖娆娆,不能有自己的性子,不能主动勾引自己夫君,不然就是没有嫡妻的风范,是给自己男人丢脸,可是,当忍着酸楚,将这些都做了,去十有*被自己男人嫌弃木讷刻板没情绪,事情就是这么可笑,有几个女人不少这么过来的?谁也别说谁。

便是对孙宜嘉的那点羡慕嫉妒都淡化了不少。

果然,不能跟比自己好的比,只有想到那些不如自己的,心里才能平衡。

诗词歌赋四个近身的大丫鬟,后面是普通宫装的小丫鬟,在亭子外,远远的站定了,声音稍微的拔高了些,“给主子爷请安。”

李鸿渊是背对她们,靖婉偏偏头就能将她们给看得清清楚楚,这亭子里,能称之为朱主子爷的,还能是她不成?笑着对李鸿渊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很明显。

李鸿渊一动不动,仿似对外面多了一群人一无所知。

很多时候当真是摸不准这位到底在想什么。他没反应,那些丫鬟们也就一直保持着请安的姿势,要知道,这手上可还端着东西呢,可是看看这些美人们,尤其是为首的四个,动作相当的一致,面色也异常的平和,绝对是训练有素,靖婉甚至觉得她们说不定还习练过武艺,毕竟,她们身上多少跟白芍有点类似的地方。

“臣女瞧着她们似乎拿来不少好吃的,王爷不打算让臣女尝尝?”有点事情做,哪怕是吃吃喝喝,也好过这么干坐着,虽然这么坐着,倒也不至于特别的不自在,可是这混蛋调戏人的话太*,不分散点注意力,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一时失态直接以下犯上,抽他一顿。自己身上的印子不少,他身上的伤痕可也不少。

李鸿渊闻言,抬了抬手,美人们就乖觉的起身,莲步款款的进了亭子,再次的请了安,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骆三姑娘。

靖婉微微的挑挑眉,倒也坦然的受了。

这些美人们动作动作利索,二人之间的桌山放上了棋盘,白子在靖婉的右手边,黑子在李鸿渊的右手边,两侧还摆放着水灵灵的果子,看上去异常的可口,还有茶水,靖婉估摸着,这茶水要入口,应该刚刚合适。

在边上另外又支起矮桌,摆放了更多处理好的果子。

整个过程中,都悄无声息,更是低眉敛目,一个余光都不曾瞟过。

“奴婢们并不知道骆姑娘的口味,您要喜欢吃什么,或者不喜欢吃什么,只管与奴婢们说一声,或者骆姑娘更习惯自己的人来伺候,叫嬷嬷姐姐们进来是在再好不过了。”清诗轻声细语的说道。

态度恭敬,就像是靖婉才是她们的主子,而正牌主子李鸿渊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这情景,怎么看都有点诡异啊,靖婉倒是面无异色,看了眼伸手可及的东西,果子且不论,花样繁多,每一样大概都只有两三口,而且她在这上面不怎么挑,关键是那些只有指尖大小的点心,那都是她喜欢的。不知道她口味?呵呵……

“都不错,劳烦了。”

“骆姑娘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

即便是该做,也是等她嫁入晋亲王府之后。

不过靖婉倒也不多说什么,李鸿渊没让她们出去,靖婉自然也默许了她们留下。

“王爷要与臣女对弈一局吗?不过臣女水平很有限,大概仅仅处于会的层面。”

李鸿渊眼中的情绪,相比两人相处的时候淡了许多,“没关系,打发时间而已,即便你不会,本王也可以教你,婉婉向来聪颖,不会被区区黑白子给难住的。”

靖婉顿了顿,“王爷,臣女总觉得,这再聪明的人,应该也有长残的地方,而这再聪明的人,在某一方面或许都有极高的天赋。”

李鸿渊勾唇一笑,“那么婉婉到底想与本王表达什么?”

啧,居然没直接说“婉婉你是指自己在棋艺方面是个残的”,原来晋亲王也有仁慈的时候。“臣女对棋艺并没有钻研过,不知道有多高的天赋,如果太蠢笨了,王爷不要太嫌弃才是。”

“好与不好,也就是个玩意儿,婉婉喜欢,就多玩一下,不喜欢,搁着就是了。”

一切的一切都全凭她的下喜好?你这么无底线的纵容,当真没问题。

棋局已经开始。

等到棋盘上的棋子渐渐的多起来,李鸿渊慢慢的与她讲解,很细致,很耐心,每一次可以下在那些位置,一步一步的陪着她试,有时候甚至倒回去几步,教她另外一条路。靖婉学得认真,倒也头一次觉得下棋也这么有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来来去去,直到后来一个接一个的还未封王的皇子,以及做完了事情的成年皇子跟她们的王妃,这人的年龄在往上。不过,倒是没有一个不长眼的凑到亭子里来,包括睿亲王在内,相比来李鸿渊这里找虐,自然是与那些多青年才俊多亲近亲近才是关键。因此,虽然相隔不远,却像不同的两个世界。

睿王妃看了看亭子,她倒是想要邀约靖婉,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总是得不到单独相处的机会,人多其实也有人多的好处,可是,靖婉同样不给她示好的机会,每每总是被靖婉给避开,然后,不仅是她,连同睿亲王都发现了,李鸿渊不希望他们靠近靖婉,睿亲王有那么点不死心,眼瞧着李鸿渊的脸上越来越冷厉,也就只得作罢。

直到时候差不多了,三三五五的散去,格格不入的二人也结束了棋局。

靖婉不知不觉的吃了不少东西,倒也一点都不觉得饿,然后拍拍手走人,残局就留给李鸿渊收拾了。

靖婉与孙宜嘉上了同一辆马车,看她似乎不是很高兴,“嫂子,怎么了?”

“你三哥的锦鲤戏荷图被睿亲王要走了,那幅画,我很喜欢。”

靖婉沉默,对方位高权重,还不要脸,他要走了也没办法,不过,“要不我请晋亲王要回来?”反正那混蛋更加的不要脸,他想要的,估计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孙宜嘉一愣,再看靖婉,已经带上了一点揶揄,“倒是没这个必要,不过,你跟晋亲王嘛……”未尽之言,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靖婉倒是不以为意,就下下棋而已,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既然是文会,自然不可能只围着一两个人转,靖婉不知道,孙宜嘉倒是见过不少诗词赋的佳作,还有一些字画也不乏上品。

除了那少数的人怀揣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其他大部分都很满意。

其实孙宜嘉也很满意,如同来避暑之前,靖婉说过的“秀夫君”,她今天还真的是有意无意的狠狠的秀了一把,倒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骆靖博无意识中做了很多,且不说总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便是在作画的时候,都时不时的瞧她一眼,似乎看到她安安稳稳的坐在旁边才能安心。

那姿态可不是作假,而且,就算是有人刻意作假,都完全达不到他这程度好吧。

不知道有多少出嫁未出嫁的女子嫉妒死了,靖婉的“悲惨”,都难以再抚平她们内心的伤害。

“对了,今个并未瞧见阮芳菲,据说,她已经被送到忠亲王府去了。”

靖婉反应倒是平平,其实她知道阮芳菲的一些事情,挺惨的,那就够了,日后与她再无关系了。

此后第五日,就接到了即将回京的旨意。

各家又开始收拾起来,在两日之后出发。

在回去的路上,倒是很平静,或许是不想多停留,再惹事端,行程也快了不少,比来时,少用了一日就抵达了京城。

阔别两个多月,还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