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成功从苏玖玖手里翘走了左英儒,眼看着婚期已定,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呢?

“你们在聊什么呀?”谢琪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僵硬,却还是难掩咄咄逼人的质问本质。

左英儒皱起了眉,林小酒却泰然自若,眼神落在谢琪遥的手指上:“你的戒指真好看。”

谢琪遥颇为得意地抬起手,亲.亲热热地挽住左英儒的手臂,“是啊,我说托朋友去南非带一块裸钻,又大又划算,可英儒非要买卡地亚,说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不想委屈我,是不是?”

林小酒又感到胸口一阵闷痛,疼得变了脸色,心知是原主残余的怨念又在难过,林小酒捂着胸口,咬着嘴唇勉强道,“你说的对,钻戒是不能委屈的。”

左英儒看着林小酒的脸色,却是忽然想到从前和苏玖玖结婚时的情形,那时候他正在创业,钱都花在刀刃上,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他还记得自己求婚时,只在小区绿化带里扯了几根迎春花,编成一枚草绳戒指,他说:“玖玖,我现在没有钱买钻戒,只有一颗爱你的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左英儒忽然记起,当时的苏玖玖,还是少女模样,眼角眉梢没有现在的妩媚多情,却也不像婚后的木讷干瘪。

听到他的说辞,苏玖玖当时就湿.了眼眶,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用力说“我爱你”、“我愿意”,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郑重地为她戴上草环戒指,保证:“以后有一天,一定把它换成大钻戒。”

少女用粉拳捶他,说她才不要,又不是为了漂亮的首饰才嫁给他,可他还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混出人样来,给她更好的生活。

可惜,后来他们的经济的确宽裕了,可他却忘了当初的誓言。

从前说给她更好的生活,不是虚情假意,后来没了感情也是事实,左英儒看到林小酒难看的脸色,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玖玖……”

林小酒却逃也似的离开了,左英儒误解了她的举动,只以为林小酒和自己一样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连和谢琪遥拌嘴的心情也没有了。

直到跑到大厅另一头,林小酒才捂着心口舒出一口气,“镯子,你这修炼系统是不是有bug,怎么一碰到左英儒,情绪起伏就那么大,原主的影响也太强大了吧?”

乾坤镯为难道:“主人,可能是因为原主的怨念太大,我也是没办法的。”

林小酒深表怀疑:“如果不修复,我就去找陆延年投诉。”

乾坤镯立即应声:“好的主人,下个世界,一定修复!”

“玖玖,你跑到哪里去了?”陆炽皱眉,“你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小酒苍白着一张小.脸点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陆炽心中因她抛下自己和“前夫”离开的火气被浇灭了大半,却还是冷着脸道:“不舒服了才知道回来,你前夫怎么没管你?”

陆炽的语气很臭,动作却温柔,将人小心扶着,对陆燃道:“阿燃,你去和大兴打个招呼,说我先走了。”

等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陆燃才望着他们亲密的动作,迟缓地点头:“好。”

另一个方向,一位挂了一身鸡零狗碎的二世祖模样青年夸张地大声问:“那个是你前妻?”

左英儒紧张地做了“嘘”的手势,生怕谢琪遥再次折返回来大闹,他可是还想给在场的“青年企业家”们留下个好印象,以便推销他的项目。

可那位“二世祖”并不买账,依旧大着嗓门吐出一连串“卧.槽”,好像复读机卡了带,引来一片好奇的目光,左英儒的脸都绿了,若不是托了他的关系,他才能混进满是“上层人士”的酒会,左英儒连一秒钟都不想忍耐。

可不能忍还是要忍,只是没想到“二世祖”终于“卧.槽”完毕,又语出惊人:“你是怎么想的呀?家里有超跑不开,非要换辆捷达?”

他的比喻太形象,引起一阵隐晦的憋笑声,而恰在此时,谢琪遥也从洗手间出来,刚好完完整整听到这一幕。

这一刻,很难说谢琪遥和左英儒两人,谁的脸色更难看一点。

“二世祖”却跟看不懂人脸色似的——或许不是看不懂,而是不在意这种拼命巴结自己的人——继续夸夸其谈,每一句都准准地戳在左英儒的心窝上,也打在谢琪遥的脸上。

毕竟当众被人比较,还是作为被比下去的那个,谢琪遥脸色愈发看,终于忍不住爆发:“你们男人就那么喜欢整容脸?”

“二世祖”顿住,看向谢琪遥,竟颇为认真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一个纯天然的凤姐和微整过的网红,你喜欢谁?”

谢琪遥冷静下来,似乎被这个答案醍醐灌顶,若有所思。

不过,她的思路很快被打断,大厅里忽然突兀地响起高声喊话:“你好,请问谁是左英儒先生?”

这一嗓子穿透力太强,几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人皱起眉:“怎么让快递进来了?”

穿红色制服的快递员,大汗淋漓地拖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箱子,和周围觥筹交错的上流人士格格不入,非常显眼,他见没人应答,又问了一遍:“左英儒先生在吗?”

数道目光射.到他身上,左英儒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我是。”

“您的快递,请签收。”快递员递出一只签字笔。

左英儒发现收件人的电话号码的确是自己,接过签字笔,皱眉:“我没订过大件啊,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快递员没回答,只掏出一把壁纸刀,“备注是瓷器,请您当场验货,配合我们的工作。”

如果真是易碎品,或者大件家电,的确有验收的环节,左英儒虽有疑惑,却更不想承受周围射来的目光,只想快些把人打发走,一个“好”字刚出口,就见快递员已经蹲下.身,利落地切开纸箱。

看清里边的东西时,左英儒“刷”地变了脸色,谢琪遥也好奇上前,抢在其他围观群众发出惊呼和起哄声之前,当场给了左英儒一个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20个小红包~

还有作者香吻一枚,么么哒~

第7章

快递盒里是个一比一的实体娃娃,穿一件性.感睡裙,做得栩栩如生,亚洲脸孔,应该是隔壁海岛国的某著名女忧。

在场都大多是玩得开的富二代,自然认得,当场就有人报出了娃娃的名字,又起哄:“新款呢,没想到左总这么潮。”

左英儒急忙解释:“不是的,这不是我订的。”

吕兴源已经笑得肚子疼,在场的人从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他是被捉弄了,但吕兴源带着头起哄,大家便看破不说破,任由左英儒面红耳赤地徒劳解释。

连已经迈出大门的林小酒都听到里面的起哄声,不由得好奇回头:“里边怎么了呀?”

陆炽拦住一个服务生:“怎么那么吵?”

服务生抱着托盘,道:“是这样的陆先生,一位姓左的先生不小心把情趣用品带进了酒会。”

陆炽给服务生塞了五百块小费,痛心疾首:“真没想到左英儒是这样的人,一把年纪了,真是为老不尊。”

林小酒:“……”

仅仅回答了一个问题就得到五百块小费的服务生:“……”

陆炽刚刚的气似乎彻底消了,心情大好:“我送你回家吧。”

送林小酒回家其实是心血来.潮,陆炽让司机自己先回去,他平时亲自开车通常都是超跑,今天难得开中规中矩的a8,陆炽单手握方向盘,西装革履的,倒也配这辆商务车,说出的话却暗示意味十足:“这次该要请我上楼坐坐了吧?”

“好呀。”两人上一次做已经一周之前,不得不说,陆炽技术不错,林小酒颇有些怀念。

从左英儒身边逃开之后,痛感便消失了大半,林小酒现在脸色红.润,看起来艳若桃李,没一点病态,她系上安全带,“只是我家真的很小,怕吓到陆总。”

“什么能吓到我?”陆炽踩下油门,“这么说我就更感兴趣了。”

然而抵达林小酒出租屋时,陆炽才重新定义了“小”,林小酒所谓的“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房间。

连卫生间都是公用的那种,一张床就占了大半屋子,小小的书桌被改造成梳妆台,剩余空间捉襟见肘,连张沙发都摆不下。

而隔壁卧室挤着一家三口,小孩子的哭闹声一阵接一阵,吵得陆炽脑仁儿疼,在楼下时酝酿的绮念被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吵得支离破碎,化作个深深的“川”字,凝在陆炽眉心。

“你就住在这里?”陆炽一脸的“这地方能住人?!”

林小酒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终于有人意识到这破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了,这哪是房子,简直是太空胶囊,还是没有祛噪音设备的那种。

“是啊,不过马上就能搬走了。”说起即将搬家,林小酒忍不住一脸期待。

可这期待落在陆炽眼里,却有些刺眼,他忽然想起她问能不能不要包包,直接折现的话,眉头拧得更紧,“你和左英儒离婚,没分到财产吗?”

据他所知,是左英儒出轨在先,过错方又不是林小酒,凭什么她净身出户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被左英儒坑了。”提起这件事来,林小酒也一肚子气,那个渣男害得她住了这么久的合租房,如果叫她早一点穿进来,净身出户的人一定是左英儒。

“玖玖,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陆炽忽然道。

上一次他是给的支票,并不知道林小酒的卡号。

林小酒却摇头:“已经够了。”

陆炽对女人挺大方,上次的钱已经足够她在当地租一栋宽敞的房子,甚至请个短期保姆,反正林小酒任务完成之后就会离开,并不需要存款。

陆炽还要坚持,林小酒却微微踮脚,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嘘。”

她懒得再同他你来我往地推辞,拽起他昂贵的buberry领带,将男人拉到狭窄的单人床.上,“你上楼不会只是和我聊天吧?”

“玖玖,你别转移话题。”

女人顺势坐在陆炽的大.腿上,夏季布料轻薄,柔软饱满的臀..肉..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陆炽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

林小酒笑得狡黠:“陆总,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很诚实嘛。”

陆炽:“……”

陆总有种‘自己是柔弱的良家妇男,正被女魔头强迫’的错觉。

这情形已经是箭在弦上,“良家妇男”陆总不再矜持,反客为主地把美艳女魔头欺负了回去,进入的同时,他堵住她的唇,唇.瓣分离时用近乎喘息的气音道:“小声点,不要带坏小朋友。”

若是换做一个月前,有人告诉陆炽他会在一间杂乱逼仄的出租房里一度春宵,陆炽一定会客气地请人圆润离开,而现在,他靠在单人床的床头,抚摸着放肆地将自己当枕头的女人的柔软长发,只恨没带烟上来。

所谓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可他现在就有种已经成仙的错觉。

真是……太爽了。

林小酒却没打算一直和他温存下去,她脸上挂着餍足神色,像是偷吃到鱼腥的猫儿,慵懒又性.感,可惜说出的话相当绝情:“陆总,你该走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这种女人陆炽还是第一次见。

“……”陆炽神色间是一言难尽的挫败感,“我现在没用了是么。”

林小酒被他逗笑,安抚似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而后甩甩头发:“是呐。”

她摸了摸陆炽下巴上短短的胡茬,“现在我忙着搬家——你也看见了,这地方怎么住人——实在没太多精力,乖啦。”

她哄孩子似的语气,却并不令陆炽讨厌,反倒升起一种小女孩对他撒娇的错觉,不过,陆炽到底被林小酒“赶”了出去。

年轻的陆总插兜站在出租屋的大门外,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眉头紧皱,总觉得今天的林小酒刷新了他的认知,她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并不一样,更美味,但也更让人心疼。

陆炽徘徊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再这样堵在别人家门口当“门神”,迟早被邻居当做“怪蜀黍”举报给幺幺零。

他出单元门时,却碰到了自家堂弟。

“阿然?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陆炽想起,他们离开时,林小酒的脸色的确不好,可自家堂弟这样殷勤,他还是不爽:“已经没事了,走吧。”

陆燃走近便看清了陆炽脖颈间的红痕,又是在林小酒的出租屋楼下,登时什么都明白了,陆燃并不意外,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三哥,”陆燃道,“苏玖玖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