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叔伯都误会了,我家少爷不是恶人,是专程来帮阿爹的”

林瑶回过神来连忙挡在自家少爷面前,下意识回头看向少爷,生怕少爷生气。

“阿爹?牛哥啥时候有女娃了?”

“你...你是二妞?”

“不能吧...二妞不小时候就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了,这小姑娘白白净净穿的比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漂亮,咋能是丫鬟”

“是哩,二妞小时候黑的像个炭棍,还那么丑”

“...“林瑶。

“二妞?”眼见小丫头通红的小脸,李成玉眼里多了些笑意。

“是我家二妞...是我家二妞”老妇颤颤巍巍的起身,抹掉眼角浑浊老泪“她是我家二妞”。

“老嫂子,你该不是糊涂了吧,你再仔细看看,谁家丫鬟能坐马车,还能穿丝绸戴金银”

“是啊老嫂子,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牛哥都快不行了你还怕个啥”

“咱们这么多人,大不了去县城告状,天大地大终究逃不过一个理字”

费尽口舌的一番解释,林瑶这些叔伯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难以将眼前这穿着气质比贵家小姐还像贵家小姐的小姑娘,与印象里那个小黑丫头联系在一起。

李成玉也不得不承认老王眼光毒辣,小时候这林瑶的确不好看,随着年龄增长完美诠释了女大十八变,和自家夫人没法比,可卖到青楼也能捞个头牌当当。

村民们心里不敢相信,但也能看出眼前这些人和那马家不是一路人。

“咳咳...”剧烈咳嗽声打断喧闹,草堆里本就面若金纸的老汉忽然开始抽搐,脸色也变得涨红

“阿爹!”林瑶娇呼一声便要扑过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扯开林父上衣,李成玉并指轻点几处穴位,同时在林父身下取出一根完整的稻草,掐头去尾,当做银针直接插入林父头顶。

“哧...”粘稠发黑的血液顺着稻草径杆往下低落。

待血液不再粘稠,李成玉拔掉稻径杆,双指一分,将一颗生血丹放入林父口中。

“少爷,奴婢阿爹...”

“脑内血脉淤堵,眼下淤血已清,过会就醒了”

以李成玉目前丹道造诣,炼制的生血丹说生死人有些夸张,肉白骨倒是贴切,几乎话音刚落,身后林父便睁开了眼睛且猛的坐了起来。

这诈尸般的举动吓的在场几乎所有人后退两步。

“俺...俺还没死...”林父有些难以置信心,刚才好像看见了一扇门,儿子正在里面招手,他刚要过去就清醒了过来。

“阿爹!”林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奴婢多谢少爷救命之恩”。

“自己人,不用客气”李成玉微笑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神...神医啊!”

原还怒气冲冲的一众村民,眼下一个个傻眼惊呼,谁都看得出大牛刚才那副模样怕是无常索命勾魂来了,可这贵人少爷三下五除二又就给整活了。

“到底咋了...大家咋都在俺家...”

睡了那么些天,林父还在犯迷糊便被林母拉了起来。

“老头子快,快起来感谢贵人救命大恩”

“两位不必多礼”李成玉抬手将二人扶起。

庄稼人实在,不会说漂亮话,无论如何也要下跪磕头。

罢了,李成玉摇摇头,不再阻止。

“各位叔伯现在相信了吧,我家少爷不仅是临安有名的神医,还是诗画名满天下的无暇公子”

林瑶颇为骄傲的仰着脑袋,在临安,她们这些下人若是外出,无论官家老爷、商贾巨富还是地痞流氓,只要知晓她们是李府的丫鬟,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即便见了贵家千金也可以昂首挺胸,这一切都是因为少爷。

李府的丫鬟,读书识字都是必修课,琴棋书画也要懂一点,眼界气质自是不凡。

平日里姐妹们聚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自家少爷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以自家少爷的才情,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在临安做个大夫实在太屈才了。

“石...石头呢...”林父回过神来,再次跪下来“求恩人少爷救救我家小石头吧”。

“阿爹,二妞请少爷来就是给大兄做主的”

林父有些不敢相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小时候就卖出去的丫头。

“的确是小瑶求我来救你们儿子的”李成玉淡淡的语气道“昨日差人送去一封书信,这会那马家老爷应是在赶来的路上,届时你们想要什么赔偿尽说便是”。

“啥,马家老爷...要赔偿...”

在场林渔村的村民脸色有些古怪,那马家那马家老爷可是百里一霸,还是碧县县太爷的小舅子,就算你临安小神医很有名那也是在临安,凭啥一张纸就能让人家赶来谢罪。

窃窃私语中,身材佝偻的老者突然开口。

“小神医,老头子这腰上有毛病,您能不能...”

“我瞧瞧”李成玉目光落在老者有些佝偻变形的后背,轻轻两巴掌下去,老者立时挺直了遥感。

“诶?...诶!”

短暂寂静后,茅草屋再次喧嚣起来,庄稼人身上痛痒很常见,可是能不痛不痒谁不愿意,眼下亲眼见证小神医的手段,谁也不爱想落于人后在,至于小神医方才吹的大牛,就当没听过呗。

林瑶小脸一滞,慌忙道:“诸位叔伯...”。

“各位乡亲”李成玉出声压过村民喧嚣“此地狭小,出去我给大家伙好好瞧瞧”。

不多时。

一张板凳,一张破桌子,村民排起好长一条队伍。

“怎么可以这样...”为自家少爷煮水的林瑶快要哭出声来。

路途劳顿,少爷连一口茶水都没喝,这些叔伯们太过分了。

李成玉倒是无谓,闲着也是闲着,好久未曾行医都有些手生了。

时间不长,一队人马出现在李成玉视野之中。

“是马家,那是马家老爷马富贵!”

“刚才小神医说的...该不会真的吧”

“不会吧...”

一名小厮在领头的中年人耳边说了几句,中年人便一路小跑着来到李成玉面前。

“老朽马富贵见过里李公子”从一路小跑到毕恭毕敬的行礼,排队看诊的村民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的马地主?

“就是你抓了林大石?”李成玉一边号脉一边轻语道。

马富贵咽了口唾沫,脑门渗出一层细密冷汗,身体也打起了摆子,其后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