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摇着一蒲扇,懒洋洋的看不远处那个光团上下跳跃。

虽然只是一团光,没有脸孔,也没法根据表情来进行辨,可不怎么,刘彻硬是那光团跳跃的幅度和周围不间断冒出来的水雾感觉出,它这时候正焦烂额、疲于奔命。

“嘿,你没事吧?!”

刘彻问它。

那团光周围水雾冒的更快了,它要是个人的话,这时候一定是手忙脚『乱』、满大汗。

“没,没事儿,”它无心神,翻箱倒柜的时,断断续续的:“完蛋了,你的终极任务卡哪儿去了,不见了……我看看时间——噫!”

“再不送你过去,就算是重大工失误了!”

“算了算了,还是重新印一份好了……”

“我踏马——谁设置了开机密码!密码在哪儿在哪儿……”

“这么卡……我擦擦擦擦时间到了!”

“赶紧重新印一份出来!”

刘彻就听那光团不间断的念叨着,七手八脚像是一只失控了的章鱼,争夺秒的印了张什么东西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之势塞到了自己手里。

“赶上了!”光团大松口。

下一瞬,刘彻握着信息卡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

刘彻拿着一张卡片,坐在教室里不明所以。

【你叫刘彻】

【你是p大一普普通通的超级富二代学生】

【因为成绩优秀,你被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

【去识的海洋尽情的遨游吧】

“……”刘彻:“????”

对着卡片正面的四行字看了很久,都不明这是在搞什么。

又翻过来看了眼反面。

终极考研。

刘彻:????

什么玩意儿。

随手卡片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

相隔无数个维度的空间里。

光团战战兢兢的漂浮在充斥着科技感的办公室里,听上司疾言厉『色』的训斥它:“57829,你改悔罢!你在做什么,亲身试验‘终极考验’有几种拼写方法?!”

“我真傻,真的。我单任务卡丢了,要赶紧再印一份,别误了任务,却不超脑也是会掉链子的。”

57829双目无神,喃喃:“我急急忙忙开超脑,电信号上下跳跃重新输入,重新印一份出来——我发散出的电信号一直都是很稳的,我的文件字字都不会错。我以为没问题了,就将任务卡交了出去。过一段时间去查验,设定世界没有回应,各处去一问,也没人发生了什么。我急了,央人去查,最后才发电信号输入的时候出了问题,竟是一开始就‘考验’设成了‘考研’!”

它呜咽起来,不出成句的话:“大家都,糟了,终极任务给设置成简单模式,年终奖怕已经是不能够了,再回办公室来一看,果然,我的铭牌已经被摘了,门上还贴着降职通呢……”

……

此时刘彻对于这场变故全然不,按部就班的开始读p大的研究生,自由自在的在识的海洋里遨游。

某一天,在某本无限流小里看到了“终极考验”四个字,不怎么回事,居然觉得有点熟悉,继续看下去,虽然很难,但主角毕竟是主角嘛,度过的还算轻松。

“我就是这!”

刘彻轻哼一声,随手将电子书关闭,脸上带着几倨傲:“不会真的有主角要挣扎求生百般算计才能度过最后一关吧?不会吧不会吧?!”

就在这时候,家族企业的秘书了电话过来:“少爷,先生去港城找高人算了,那栋楼以及周边几块地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让您赶紧抛出去。”

刘彻随口应了声:“了。”

……

【刘彻:ssr】

【欧皇】

【被动技能:医生我肠胃不好,应该多吃软饭√】

……

市人民医院。

警察到来之后,很快控制了局面,事情闹得不小,连主管医院日常事务的副院长都到了。

“小李,这究竟是怎么了?病人家属电话报警,你在病房里医闹?”

吴家儿子扯着领口,『露』出里边红肿的地方,惊慌失措的叫嚷:“警察志,你看,这就是给我掐的!这种危险子你们怎么还不给抓起来?就该原地墙壁!简直就是个疯子,突然间冲过来大喊大叫,我——”

吴家婿听的没有章法,赶紧过去在手臂上掐了一下,等对方有些不解的看过来,又用眼神示意病床上咽了的老岳父。

跟着医生掰扯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甩锅老子的死啊!

事儿闹大,索要赔偿!

涉及到切身利益,吴家儿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强『逼』着自己挤出来两滴眼泪,就要扑到老子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喊冤控诉。

只是还没等发挥出来,病房里就先一步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痛哭声。

李元达步并两步来到病床前,声泪俱下:“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害死!你们不昨天做手术之前,老爷子都对我了些什么?!你们不心里边牵挂的全都是你们?你们居然能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满脸怒火,难掩悲愤的对着吴家人怒目而视!

“……”吴家人:“????”

吴家人懵了。

警察懵了。

副院长也懵了。

场面短暂的失控之后,很快被警方控制住,来到审讯室,李元达脸『色』苍,神情悲恸:“昨天的手术是我为老爷子做的,很成功,本来可以活下去的……”

到这里,再度更咽,难以为继。

这时候警察已经见证过吴家人是怎么胡搅蛮缠的,一时手术失败、医院掩盖责任,一时医生手术失误、跑到病房里发疯大吵大闹,又医院在患者身上试验新『药』、人给治死了,然而等警方的法医过来验尸并算送去解剖,确定死因的时候,吴家人又亲身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就们这种姿态,想让人不怀疑都难啊!

投毒,杀人,诬陷,嫁祸。

这种普通人一辈子可能只会经历一两次的事情,警察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略微一眼,就吴家人有问题,开审讯,逐一击破,很快就顺风顺水的拿到了口供。

有了这份口供,再去审讯无辜受到牵连的李医生时,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为什么,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一条生命,是们最亲最近的人啊!”

李元达痛苦的捂住脸孔,不让眼泪倾泻而出:“我明明已经死神手里救下了,我以为我救下了啊!!!”

一边是街坊邻居风评很差、招供故意用过敏物使患者死亡的吴家人,一边是事业有成、温和儒雅的副主任医师,尤其后者还稳稳的占据在德高地上,想也警方有什么倾向。

因为老爷子的死,吴家儿子和吴家婿来了场轰轰烈烈的狗咬狗,都事情是对方决定的,互相撕咬的最后结局,就是两人一起被检方起诉了。

吴家人偷鸡不成蚀米,反倒儿子和婿搭进去了,吴老豁出脸去不要,穿着丧服,带着儿媳『妇』和儿在医院门口哭丧。

李元达一点儿也不惯着她们,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又联系了媒体,没多久,记者就杀过去了。

投毒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至亲,后续又是医闹,又是进警察局,这妥妥的社会热点啊!

医院然不会放弃洗清自己的机会,副院长亲自接待了记者,神情沉痛,很是惋惜:“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医院方面不愿意看到的,患者明明手术成功,却死在至亲的手上,实在是……为的主治医生,李副主任是最难过的,能救人,却不能救心。明明不是的责任,却因为这件事给医院带来了不良影响,很坚决的引咎辞职了,这件事情产生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以后也许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

到动情的地方,副院长眼眶湿润,摘下眼镜,默默的擦了几下,重新戴了上去。

护士们神情也很黯然:“李医生人很好的,技术也是科室里数一数二的,患者送来的锦旗挂满了办公室,没想到……”

新闻放到网上,吴家人简直被喷成了筛子,医术精湛、宅心仁厚却遭逢无妄之灾的李医生则成了大众情敬佩的对象。

“不是,这事儿跟李医生有关系吗?错在哪儿?不该治病救人,不该将那台手术做成功?!”

“实心疼李医生——吴家那群王八蛋,丧尽天良自己亲爹害死,居然还有脸医闹,要不是警察去的及时,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难过,吴家人坐牢是罪有应得,可李医生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迫辞职,甚至于没办法再拿起手术刀了……”

“心疼李医生!呜呜呜老子的眼泪不值钱!”

“听后来吴家老婆还带着儿媳『妇』和儿去医院闹事了,李医生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辞职吧!”

“卧槽——她们哪来的碧莲再去闹事?!等等,她们之后不会继续纠缠李医生吧?!”

“一次这么想网暴别人,有人扒们家地址和电话吗?我想去送温暖!”

“算我一个!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勇闯天涯!”

吴老带着家里人在医院门口闹了一天,医院劝也不听,赶也不走,她也丢脸、这件事翻不了盘了,之所以这么豁的出去,就是跟医院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

你们这么大一个甲医院,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家吃喝一辈子,我不信你们就能忍得住,看我们每天来医院门口闹事!

反正我上了年纪,推推搡搡的要是出了事,看你们怎么赔!

吴老信心百倍的在医院门口闹了一天,晚上回家瘫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就听防盗门被人踹的铛铛响,皱着眉开门一看,脸『色』立马就绿了。

李元达戴着一副塑料手套,反手搓软了的口香糖怼进钥匙孔里,又提着吴老的衣领子她提溜开,大步流星的进了吴家。

“哟,做饭呢?”

一点都不见外,瞥一眼吴家孙子战战兢兢的坐在不远处写业,笑着走了过去:“我天,还有小孩呢,就你们家这个做派,我以为早该断子绝孙了呢。”

完,李元达随手拿起吴家孙子的业本撕成两半,再提起旁边书包倒了倒,里边掉出来能撕的都撕了个差不多,一边撕一边笑。

吴家孙子又害怕又委屈,嘴巴扁了几下,终于在李元达随手一扬的天散花中大哭出声。

吴老心梗都要犯了,吴家儿媳『妇』赶忙冲过来儿子护住,又对着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李元达抬起一脚茶几踢翻了,神情阴鸷:“不干什么,来看看你们!你们我的前途搞没了,我的事业搞得一团糟,你们我想干什么?!”

左手扯住吴老,右手扯住吴家儿媳『妇』,咧嘴一笑,牙齿森柏:“老子想杀你们全家,信吗?!”

李元达一将两人甩到地上,轻蔑的瞥了一眼,洗手台那儿拿了个橘子,慢慢剥开,脚步轻快的走了。

吴老在沙发上哆嗦了半天,觉得手上有了点力之后,终于『摸』出老年机电话报警。

李元达压根没走远,警察电话传唤,不出钟,就上来了。

“没错,是我干的,怎么了?”李元达叉着腰,很嚣张。

吴老捂着心口,声嘶力竭:“警察志,你听,都承认了,你还不赶紧这个疯子抓起来!”

警察吴家跟医生之间的纠葛,也吴家人的奇葩,疼不已:“李医生,我个人是很情你的遭遇的,可是按照规定……”

李元达又拿了个橘子吃,很冷静的子:“我,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不和解的话,就要拘留。”

然后看向吴老,脸上在笑:“你孙子在南环路小学上二年级,在福安街那儿上兴趣班,你老家在平州县西沟河村237号,你儿媳『妇』在供电所上班,儿在亚宁路的电子厂上班,你是算跟我和解呢,还是让我钱赔上,去派出所拘留几天?”

吴老听毫不掩饰杀意的威胁,心脏颤抖,脸『色』大变:“你!”

李元达茫然的摊了摊手,满脸无辜:“我怎么了?”

吴老捂着心口,又痛恨又悲愤的看着警察:“警察志,威胁要杀我全家啊,在威胁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起来吗?!!!”

“……”警察:“只是一,没有进行犯罪行动的话,没法抓。”

吴老难以置信:“要杀我全家啊!”

警察还没话,李元达就先笑了:“你懂不懂法律啊,只是一,不付诸行动的话,不犯法的。”

委屈的眼泪眼眶喷涌而出,吴老失声痛哭,旁边吴家儿媳『妇』搂着儿子默默流泪。

警察等了会儿,又问们:“和解吗?还是我带走拘留?”

吴老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看一眼脸上写着“老子出来就杀你全家”、嚣张至极的恶魔医生,忍吞声的吐出来一句:“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李元达跟警察一起离开的时候,吴家屋子里哭声大,李元达双手『插』兜,唇角微翘。

第二天早晨,吴家儿媳『妇』骑着电动车送儿子上学,刚下了楼,就见李元达叼着烟过来了,吐个烟圈,又伸手捏了捏儿子脸:“小胖墩,还记得老子吗?”

吴家孙子还记得这个疯子在自己家做的事,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躲在妈妈背后瑟瑟发抖。

吴家儿媳『妇』一拨开,『色』厉内荏:“干什么?!”

“不干什么,个招呼而已。”

李元达在她扭曲的表情中,笑得邪:“我在这个小区租了房子,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得常来常往啊。”

吴家儿媳『妇』:“……”

努力控制住,不要让眼泪流出来。

她拉着儿子快步离开,将儿子送到学校之后,自己往单位去上班,刚电动车停下,就在单位院子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元达拿着一沓吴家杀父医闹的新闻复印件,见了人就开始发:“看看、看看,你们单位的张红霞就是这家的大儿媳『妇』,不认识也没关系,这上边还有照片,我她圈出来了……”

“来,给你一张!”

“来,您也拿着!”

“看看吧,就上班无聊的时候解个闷!”

吴家儿媳『妇』张红霞:“……”

她看见李元达,李元达也看见她了,只是不在乎,跟个没事人似的,手里那一沓完,就吹着口哨迤迤然出门开车,不往哪儿去了。

这是张红霞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无论走到哪里,都感觉好像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讥诮和不屑就像是冷箭一,不间断的『射』向她。

她简直要疯!

到了中午,张红霞才意识到上午在单位的如坐针毡只是一个开始。

下班之后她到学校去接儿子放学,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就是她吧?”

“对,她儿子是二年级(5)班的!”

“真没想到啊……”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洞,她老公连自己亲爹都能杀,那小孩儿有个杀人凶手的爸爸,妈妈和『奶』『奶』还……”

“小孩子是无辜的嘛!”

“站着话不腰疼,有种换个座位,让你孩子跟桌啊!”

这么一,就没人吭声了。

“不行,我去找班主任,这种坏孩子跟我儿子桌,带坏了怎么办!”

们手里握着熟悉的传单,张红霞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上午李元达在单位院子里发的那种。

张红霞:“……”

就踏马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