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军团的使者应该已经与阿布赛克那边接触过了。

接下来只要安静的等待后者作出决定就好了……

与此同时,他们这边也会试着去找一下那个安沃,把阿布塞克他们与南方军团勾结的线索回收一下。

这个证据就像百越公司对罗威尔营地的幸存者生存状况调查报告一样,最后不一定会用的上,但一定得捏在手上。

这是一种威慑。

同时也是撕破脸的最后手段。

亚努什也没有强留他们,重新坐回了王座上,换上缓和的语气说道。

“诸位请去休息吧,对了……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下榻的行宫。”

显然他仍然没有放弃。

毕竟一群使者也说明不了什么,最终还是得曙光城那边做决策。

这时候给使者留下些好印象就很重要了,而这也是他大费周章做那些安排的用意。

老鹰微微晗首。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已经在郊区订了酒店。”

亚努什闻言哈哈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道。

“那种旅馆都是行商们住的,连个直供的热水都没有,怎么能让您这样的贵客住在那里?对了,除了下榻的行宫之外,我还为各位安排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节目,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

那些都是巫驼收藏的绝色,还有一些不只是巫驼没碰过,就连他自己都没碰过,主要是用来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贵客的。

当然,婆罗行省的文化是含蓄的,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

不过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和暧.昧的语气却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他打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直盯着字幕的导管的狗迅速抬起头,惊喜地看着那npc。

“卧槽,真的假的?!”

以前他一直是用汉语吐槽,这回却愣是把那还不熟练的人联语给憋了出来。

旁边的老棍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扯了一把他的袖子。

“卧槽,你特么不要头盔了?!”

老狗:“???”

听不懂两人的交流,亚努什只哈哈笑了笑,朝着那个对胃口的使者挤了挤眉毛。

“那必须是真的……放心,交给我好了,我的品位是不错的。”

瞥了一眼正在天人交战着的老狗,老鹰咳嗽了一声说道。

“不了不了……这儿杀气太重,我刚进来就一直在咳嗽,晚上肯定睡不着。”

他还是有点底线的。

何况这种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非要把头盔给赌上去?

找刺激也不是这么找的。

亚努什蒙了一下,愣是没搞清楚杀气和咳嗽有啥关系。

他咋没感觉到杀气?

倒是这几天确实有点肾虚了。

看着推辞的老鹰,他连忙笑着继续说道。

“你们太客气了!我们婆罗行省的幸存者对你们可是热情的很,你们要是不体会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的话音才还没落下,便被那匆匆闯进大殿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适可而止吧,亚努什!”

“老子才站在门口,都已经闻到你身上飘出来的那股腐烂臭味儿了!”

听到那炸雷般的吼声,司仪立刻转身看向门口,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差点瘫坐在地上。

只见一名军装笔挺的军官站在大殿的门口,身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们来势汹汹,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就像一群凶狠的恶狼。

这回亚努什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杀气了,写在眼前这些人脸上的毫无疑问就是。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无论是亚努什还是联盟的代表全都愣在了当场,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大殿内的警卫立刻上前,想拔枪与这伙人对峙,却被一把把“刀片”突击步枪指着。

看了一眼挂在腰上的手枪,又看了一眼对面充沛的火力,他们只能屈辱地将枪按回了枪套,做拔枪的动作却不敢动弹。

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连保险都打开了!

亚努什瞪大着眼睛,双手紧紧扣着王座的扶手,啪的拍了一巴掌站起身来。

“好大的胆子!你特么的是谁!”

被那双凶狠的眼神瞪着,安沃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老子叫安沃。”

“安沃?哪来的无名小卒——”

亚努什的话音还未落,便被“啪”的一声枪响给打断了。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瘫坐在了王座上。

他的大脑一时间忘记了思考,许许多多的东西像走马灯似的闪过。

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似乎瞥见了那一闪而逝的真相,却也来不及开口了。

已经晚了!

“啪——!”

握着手枪的安沃对准他的胸口,狠下心地第二次扣动了扳机,接着第三次,第四次……一直打空了整个弹夹。

那啪啪的枪声在皇宫内回荡,就像教堂敲响的钟声一样。

周围的警卫和司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天王,像一只触电的袋鼠似的,在王座上一阵抽搐,最终瘫软在了一片血泊中。

就像张破布一样。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死了……

天王就这么死了?!

距离他坐上皇位甚至连一个星期都不到……

包括远见的鹰和搅屎的棍等等联盟的使者在内,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剧变给整懵了。

尤其是前者。

他倒是清楚阿布赛克的密谋,毕竟他和穿山甲对过情报,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密谋竟然就是一把手枪。

这特么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当然。

这帮人能一路畅通无阻的闯到这里,背后显然也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弄着。

老鹰的大脑转得飞快,迅速整理着所有已知的线索。

那安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地瞪着那具尸体,接着狠狠地将枪摔到了地上。

就像一位真正的猛士。

他硬着头皮,朝着那具已经不会说话的尸体和血染的王座吼道。

“老子起义是为了给帝国换个天!而不是为了换个你这样的孬东西!”

“罪在我一人,要杀要剐随你们!”

他很清楚自己是死不了的。

阿布赛克不会让他死,至少不会让他死在这出戏里。

这是他的“幕僚兼教友”伊舍尔告诉他的。

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大殿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

约莫百来个人跑了进来,杀气腾腾地举着步枪,将站在门口的二十多人团团围住。

“你特么的干了什么!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带队的那个百夫长瞪大着眼睛,眼白中爬满了血丝,枪口死死对着安沃。

安沃无动于衷地伸出了双手。

“我无比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我会认罪,但我不会后悔。”

“一切都是为了婆罗行省的千族。”

那百夫长咬牙切齿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动粗,只是取出了链子将眼前这人铐上。

剩下的二十余士兵也都没有抵抗,很干脆地将枪丢在了地上,跟着他们的千夫长安沃一起束手就擒,接着被按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凌乱的脚步声再次从大殿外传来,一道身影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座前。

“陛下!陛下!!!”

那人哭的撕心裂肺,额头紧紧贴在地上,用拳头锤着地面。

旁边的警卫和司仪看见都为之露出了不忍的眼神。

导管的狗看了旁边的棍兄一眼,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我猜这位就是阿布赛克了。”

棍兄呵呵一笑。

“那你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