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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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道长目光一闪,向皇帝行礼。
心急如焚的皇帝急忙道:“道长,你快来给朕看看,朕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朕竟然生了这么多疮,这群废物连个原因都说不出来。”
无为道长上前,道了一声得罪,上手触摸,若有所思。
“道长?”皇帝着急。
无为道长:“容贫道观一观两位娘娘。”
皇帝说可。
面对姜海棠和宁妃,无为道长当然不会上手摸,只是不近不远地观察,眉头越皱越紧,其间凝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大殿之内,众人大气不都不敢出。
皇帝急不可待:“道长,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陛下,这是鬼疮。”无为道长沉沉一叹。
皇帝大惊:“何为鬼疮?”
一听鬼,姜海棠眉心重重一跳,不祥之感笼罩全身。
无为道长:“鬼疮乃含恨而死之人的怨气所化。”
姜海棠耳畔轰鸣,遍体生寒,已经察觉到好些人瞬间把目光投向她。
宁妃亦是心头狂跳,手脚发寒。
皇帝也想到了紫苏,冰冷目光射向姜海棠和宁妃。
二人双双离席跪下。
皇帝问无为道长:“道长说的是紫苏吗?这天地间真有鬼。”别看皇帝信道,他信的是无为道长手里能让他龙精虎猛的丹药。至于鬼神,他是不信的。
姜海棠和宁妃齐齐望向无为道长,眼神暗含压力。
无为道长看一眼将信将疑的皇帝,一晃拂尘:“等闲之人,一死百消,只那宫女死在坤宁宫,坤宁宫乃历代皇后寝殿,属阴,百年来又得皇后凤气滋养,非寻常之地。那宫女临死之际,又有真龙天子在场,因缘际会一缕怨气凝成瘴气,附于陛下贵妃和宁妃之身。”
至于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皇帝贤贵妃和宁妃,当然是他们三个联手逼死了紫苏。宁妃严刑拷打紫苏,贤贵妃过河拆桥,皇帝不信逼得紫苏不得不以死明志。都不用无为道长解释,大殿内的人自动在心里补充完整,一时之间,姜海棠成为众矢之的。
“陛下明鉴,臣妾冤枉,分明是有人故意设计害臣妾。”姜海棠怎么能认下这罪名,要是皇帝信了无为道长的话,她就完了。
宁妃悲啼:“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审讯紫苏是为了还后宫一个清明,臣妾是被贤贵妃连累了。”
皇帝眼神变幻如风,直视无为道长:“道长可有办法治鬼疮?”
无为道长高深莫测地甩了下拂尘:“怨气消,鬼疮愈。”
第73章 怒放的黑莲花9 当什子宠妃,她要当神……
姜海棠和宁妃皇帝下了禁足令, 各自关在寝宫之内。只因为无为道长一句话,皇帝就处置一个贵妃一个妃,还都是育有子嗣的, 皇帝还没这么薄情寡恩或者说糊涂到听风就是雨的地步。
对于无为道长说得怨气致疮,皇帝并不十分相信, 太扯了。皇帝更怀疑是有人暗中捣鬼,于是他命人彻查正阳宫、景仁宫以及承乾宫, 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同时皇帝勒令太医想办法治疮。一众太医头秃,不是他们不想治,治好了还能立功呢。而是实在不知道这疮因何而起,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连个方向都没有完全无处下手。私心里, 太医们巴不得是鬼疮, 怨气使然,自然就人力所不能及。皇帝也就不会迁怒他们。
无为道长微不可见地弯了下嘴角, 他就是看太医们无能为力才敢这么说,到时候好不好他都有说法, 神鬼一道本就悬乎, 忽悠皇帝他驾轻就熟。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什么都不掺和, 可不掺和, 他哪有今天的地位。别人越是束手无策, 他越要应对有方,方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来,才能让皇帝将他奉为上宾,利益和回报从来都是对等的。
鬼疮一说不胫而走。
姜归当然也知道了,这发展比她设想中还顺利,多亏了无为道长这个意外之喜。在她的计划里可没这牛鼻子老道士的戏份, 这老道士乍看仙风道骨,实则趋炎附势的小人,现阶段的她是难以收买这位国师的。
在她原来的设想中,只要皇帝姜海棠以及宁妃的情形传开,自然有人联想到鬼疮上去,民间的确有鬼疮这一说。当然,都是以讹传讹的传说而已,皇帝他们脸上的疮是她趁机给这三个人下了药所致。
满皇宫这么多人,肯定有人知道鬼疮的传说,没人知道,她就让他们知道。届时诸位嫔妃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铲除姜海棠和宁妃的天赐良机,定会往紫苏怨气难消这一点上引导。
皇帝他们脸上的疮会越来越严重,溃烂化脓,奇痒难耐,生不如死,皇帝再是不舍得姜海棠和宁妃,也不可能越过自己的安危。待皇帝忍无可忍无计可施时,自然会尝试消怨气这一不是办法的办法。
任姜海棠和宁妃护身符再多再是巧舌如簧,面对急于自保的皇帝,全都是虚的,不堪一击。
这个道理,姜归想得明白,慈宁宫里闭宫礼佛的陈太后也明白,一旦皇帝的疮病无法痊愈,宁妃早晚有一天会被皇帝舍弃用来化解‘紫苏的怨气’。侄女危在旦夕,陈太后坐不住了,终于离开慈宁宫。
亲眼见到长满疮的皇帝,陈太后吓了一大跳,那可是亲儿子又是下半辈子的指靠,陈太后心急如焚:“怎么如此严重,太医怎么说?”
皇帝语气暴躁:“都是一群废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症。”
陈太后心头一凛,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太医都没见过?”
“都说没见过,这群废物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皇帝眼神阴郁,“他们都说这病来的莫名其妙,不是寻常病症。”
陈太后心里一突,在这之前,她也怀疑是有人捣鬼,此刻却惊疑不定起来:“难道真是那个宫女怨气作祟?”
皇帝静默了一瞬:“朕不知道,朕已经派人彻查。”
攸关龙体,调查的人十分尽心尽责,宁枉勿纵。如此一来,后宫内人心惶惶,便是宫外头都听到了风声。
姜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这节骨眼上姜刘氏无法进宫,虽然知道这节骨眼上宫内戒备森严,可在爱女之心下还是冒险传讯给姜归,命她帮姜海棠解困。
这一传就传出事情来了,私下传递消息的宫人被掌管宫务的三妃之一的德妃发现,德妃就报到了陈太后面前。宫内外传递消息这种事,都在做,但是属于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被抓到就是犯了宫规。
因为姜海棠,陈太后连带着对姜归也没好气:“姜家以为后宫是她们自家的后花园吗?来人给哀家传芙嫔过来。”
过来的姜归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面庞因为心思郁绕分外憔悴,陈太后微微一眯眼:“芙嫔,你为何这幅打扮?”
姜归跪下:“太后,臣妾有一求,还请太后您成全。”
陈太后第一反应,她要替姜刘氏求情:“你想求什么?”
姜归:“这几日宫内沸沸扬扬,都在传紫苏怨气难消,祸乱后宫。臣妾想着与她好歹主仆一场,便想去青莲观超度紫苏,也可为陛下祈福,陛下一日不痊愈,臣妾一日不出观。”
当什子宠妃,她要当神女,让皇帝恭恭敬敬封她为后。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陈太后愕然:“你要去青莲观?”
姜归颔首:“臣妾无能,只能想出这种笨方法,还望太后娘娘成全。”
陈太后不免动容。
皇帝的调查一无所获,并没有找到有人暗中捣鬼的证据。倒是调查鬼疮的人带回结果,民间道家的确有鬼疮这一说,诸如王某某害了李某某,李某某死后,王某某背上长了一个疮,几日之后,那疮竟然长成了李某某的脸。随着宫内调查不出什么线索,陈太后不得不越来越相信紫苏怨气生成鬼疮一说。听说那紫苏撞柱之前还在向芙嫔忏悔,可见是个还顾念着旧主的,也许真有用。
“好孩子,难为你有心了。”陈太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眼见着本要兴师问罪的陈太后突然间对芙嫔赞赏有加,德妃不禁佩服,芙嫔好魄力啊,这一举她就不会再因为贤贵妃被帝后迁怒还能博得帝后好感,但是同样有风险,万一进得去出不来,可就闹笑话了。
“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臣妾。”姜归愧疚不安。
陈太后:“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姜归苦涩一笑,我见犹怜,陈太后一阵心软,轻轻一叹:“待陛下痊愈,你的功劳,哀家和陛下都会记得。”
姜归忙道:“臣妾不敢当太后这话,这是臣妾的本份。”
陈太后就说:“满宫嫔妃,却只有你一个愿意尽这本分。”
这还真不是,高分位嫔妃倒是真的不想尽这种本分,贤贵妃和宁妃垮台,她们的机会变多,这节骨眼上怎么舍得进青莲观。低份位的倒是想搏一搏,却不敢出挑,也没那资格要求去青莲观,所以满宫嫔妃都只能在自己宫里为皇帝祈福。
这一对比,就显得发下皇帝不痊愈不出道观宏愿的姜归格外有诚意了。
消息一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扎姜归的小人。
叶欣茹好奇地问魏嬷嬷:“真的是紫苏的鬼魂作祟?”以前她是不信鬼神的,可亲自穿越之后,她信了。
“要真有鬼,这满宫就没几个活人了。” 魏嬷嬷轻笑,几百年来死在后宫的人不计其数,死的比紫苏还冤枉还悲惨的成千上百。
“那皇上贤贵妃和宁妃的鬼疮怎么解释?”叶欣茹纳闷不解。
魏嬷嬷言简意赅:“高人。”
“嬷嬷觉得是有高人设计。”
魏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欣茹:“人心难测,鬼怕恶人。”
叶欣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嬷嬷觉得是谁?”
“谁都有可能,小主,这后宫能做到嫔以上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魏嬷嬷语重心长,“就说芙嫔,进宫不到一年,无子,却能高居嫔位,可不单单只靠美貌,若真只是个草包美人,这会儿早就六神无主,岂会自请去青莲观祈福。”
叶欣茹若有所思,斟酌着道:“芙嫔去青莲观祈福,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在魏嬷嬷鼓励的目光下,她接着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贤贵妃闯下大祸殃及皇上,作乱的又是她的大宫女,哪怕她也是受害人之一,皇上和太后肯定会迁怒芙嫔,还不如避入道观蛰伏起来。”
魏嬷嬷便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姜德海就是这么跟姜刘氏解释的。
姜刘氏却听不进去,她整个人都在七窍生烟,刚刚陈太后派了个嬷嬷过来训斥她窥探宫闱,一张老脸颜面无光。
姜刘氏不敢骂陈太后,只能把气撒在庶女身上:“明哲保身,她倒是保住了自己,我的棠儿怎么办,五皇子怎么办?”姜刘氏气不打一处来,恨极了姜芙蕖。若不是因为她,长女岂会落到现在这地步,莫说分位,只怕性命堪忧。
“那你想让芙蕖怎么做,明知皇上太后不喜,还一意为海棠说情。你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光凭芙蕖就能改变皇上和太后的态度,她求情只会惹怒皇上和太后。”姜德海厉声,“到时候才是真的无人看顾海棠和五皇子。”
姜刘氏哭骂:“事情因她而起,她要是不追究,皇上和太后还能抓着海棠不放不成。她分明是记恨海棠,所以袖手旁观,想看着海棠去死,以解心头之恨。”
“你还有脸说,一家子姐妹,海棠居然下此毒手。”姜德海怒不可遏。
姜刘氏毫不心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海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害姜芙蕖。”
姜德海来气:“事到如今,你还要强词夺理,现在漫说宫内,就是宫外都知道她干的好事了,我们姜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姜刘氏大怒,恨得两眼猩红:“别人不信海棠,老爷怎么可以不信她。姜芙蕖就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海棠,所以她明哲保身见死不救。”
“你够了!”姜德海愤而拍桌,“你少胡搅蛮缠,如今龙体违和,就是芙蕖豁出命去也不可能保得住海棠。海棠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五皇子又年幼,日后她们母子俩在后宫少不得要靠芙蕖。你要是真心就为他们好,就收收你这脾气。”
“怎么?”姜刘氏梗着脖子,“还要我卑躬屈膝讨好她不成,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要怎么做十五?你是不是要朝鸿哥儿下手,你敢!”姜德海怒指恨意汹涌的姜刘氏,“来人,把六少爷挪到书房。”
“姜德海!”姜刘氏勃然大怒。
姜德海面沉如水,直视她:“鸿哥儿要是有个好歹,你看芙蕖怎么对付五皇子。”
姜刘氏怒上加怒,厉喝:“她敢!”
姜德海:“你看她敢不敢,没了鸿哥儿,你以为她还怕你吗?”
姜刘氏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里,掩面大哭。明知道姜芙蕖这个小贱人见死不救,她还得供着那个小贱人的弟弟,她恨,她好恨啊!
愤恨担忧之下,姜刘氏病倒了,前来探病的姜玉兰听了母亲的抱怨,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宁远侯府,姜玉兰坐在冷冷清清的新房内,望着还簇新簇新的大红喜字,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霎时怒从心中起,姜玉兰气势汹汹冲向书房。
“世子夫人,世子已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