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酒店这几天,记得帮我按时遛狗。”林希交代了一声,走回了房间。

“我是你保姆啊?”

“不是我的,是它的。”林希指了指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大黑狗。

“林希你大爷!”

林希将背包里的那几张谱子取出来,又试着轻哼了一遍,徐烨便不再打扰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只看重你的才华,愿意提拔你,为你铺就一条崭新的星途?

那个女人,可以相信吗?

歌曲的后半段似乎还有些不顺,怎么都唱不出感觉,他拿起电话,给那个怪女人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久到林希本来就不多的耐心被耗光,正要挂断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接通了,林希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自顾自地开口,第一句便是:“我没有对不起你。”

“那个时候没有帮你,我他妈一点也不后悔。”

他的心蓦地被一根丝线悬挂到了半空。

她一直在说,带着哭腔。

“我是讨厌你,凭什么我有的,你就一定要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挣来的,而你呢,除了是我妹妹,跟我长得像被称为‘小李悬’以外,你还有什么,你会写歌吗?你唱得比我好吗?凭什么我要拉你一把,你想要的星光和舞台,自己去挣啊!”

她越说越激动,电话那边低沉的啜泣瞬间变成了嚎啕:“我不会后悔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后悔,本来就是这样,人难道不应该靠自己吗?谁他妈帮你一辈子!”

林希怔了怔,想到那天试唱结束之后,在洗手间无意中听到了两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的对话。

“今天展鹏敢挑战李悬老师的《露珠》,真的非常大胆啊!”

“当然,这个世界难道不就是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另一个人说道:“这首歌是李悬老师用来纪念亡妹李疏,展鹏用那样深情又凄哀的唱法给唱出来,的确很感人啊!李悬老师不也承认,他唱得很好吗?估计这次是看中他了。”

“不过说起来,她是在妹妹李疏自杀之后,宣布封麦,退出歌坛。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谁知道呢,这种事,当事人没有说,别人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不过我看过当时娱乐记者挖出来的一些边角料,这个李疏一心追逐姐姐的步伐,出过专辑,不过才华有限,一直没什么名气,上过几个综艺,都是拿她姐姐的料来炒,据说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糟糕。后来李疏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最终卧轨自杀,而且据说自杀的时候,李悬也在场,是眼睁睁地看着她…”

那人不再说下去…

卧轨啊,那样的场面,就算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吧。

-

林希赶到酒吧的时候,几个男人正围坐在醉醺醺的李悬身边,意图不轨地看着她,彼此交换着眼神。他嘴里不爽地咕哝了一声,气急败坏走上前去,粗鲁地抓住李悬的手腕,扶着她走出酒吧,一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坏人好事的家伙,终究是不受欢迎的。

“喂,臭小子,少管闲事。”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无威胁地说道。

“这女人的事,我还管定了。”下一秒,他揪起男人的手,轻轻一折,只听手腕发出“咔嚓”一声的脆响,男人痛苦地大叫了起来,表情扭曲,告饶地求着林希放手。林希毫不客气地扔开他,扶着李悬走出了酒吧,没人再敢上前阻拦。

李悬身子软绵绵的,双脚也没什么力气,整个吊在林希胳膊上,满身酒气,神志不清。林希嫌弃地别了别嘴,粗暴地将她扔在街边的长椅上,不耐烦地在包里翻找出她的手机,想给她的助理打电话,找到手机,才发现是居然有密码的。

他无奈地放回手机,将她的腿移开,跟着坐到了长椅上。

垂眸扫了身边人一眼,她脸色绯红,看起来是醉得不轻,嘴里咕哝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身上穿的是一件单薄的衬衫,配上一字短裙,因为刚刚的拉扯,衬衫上几颗纽扣划开,隐隐透出胸前的旖旎春光。

林希目光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下,便移开了,阑珊的路灯下,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点了一根烟,深长地吸了一口,路上偶有行人路过,朝着两人投来怪异的目光。似乎终究还是觉得不太好,林希衔着烟,伸过手去,替她系上了胸前的两颗纽扣。

被他粗砺的手接触皮肤,李悬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真是一具,敏感的身体...

难怪看她第一眼,就这么来劲儿。

越是禁欲的女人,就越是撩人...除了有点装,不够温柔以外,这个女人,真他妈绝了。

不过他还没到趁人之危的程度。

所以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慈善救助吗?

林希将烟头一扔,站起来转身就要走,然而走了两步,却又怎么都挪不动步子,他皱着眉头暗骂了一声,真是麻烦啊!抓狂地又折回来,抓起李悬的手臂,躬下身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背起她稳稳地站了起来,就当背了一背篓的干柴,朝着马路一端走去。

“好歹也算是有点知名度的家伙,居然一个人跑到那种地下酒吧去喝酒,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

“果然还是太久没上头条,搞事情是吧,过气天后?”

“你他妈都吃什么长大,看着身材挺不错,居然这么重。”

一路走,一路抱怨。

她胸前的不一样的触感,就抵在他的背上,让人心痒。

没一会儿,林希明显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

“对不起。”她略带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真的对不起。”

“嘁。”林希走在街边路灯下,冷漠地咕哝道:“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一点都不后悔,人都死了那么久,嘴硬个屁啊。”

“林希,对不起。”她将下颌重重地搁在他的肩膀上,不住地跟她道歉。

林希惊愕回头,她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酥□□痒。

“对不起。”